第八章 所以說嘛
年節(jié)將至，各衙門都做好掃尾陸陸續(xù)續(xù)封衙放假，平京城里也是熱鬧起來?？梢彩窃谶@時，宮中數(shù)次傳召通玄真人、名僧繼信等三教人物，甚至有兩個隨南夷使團入京的巫祝也受到了召見。
一時間，平京城里暗流涌動，幾位老大人的府邸整日里倒是門不閉戶，迎來送往。倒是讓門房得了不少好處。
許多嗅覺敏銳的官員都察覺到風雨欲來，可直到初五的朝會，新的朝廷任命才是讓眾人驚了一地眼球。
朝會上，乾興帝降下旨意，授通玄真人為道錄司左玄義，命為通真靈源妙法國師，授繼信為僧錄司左覺義，命為通元詡教廣善國師。連兩名巫祝都各有封賞。朝野震動，當時有大臣進言說道。
自古人君重顯教之德者，必尊其位，異其稱。入對不稱臣，登殿賜高座，如是為得其宜，可如今陛下所命二人，名聲不顯，德行不彰。如何能尊為國師。請陛下收回成命。
乾興帝只是一笑，說道：“斗轉星換，時過世移。卿不知矣！”
初八，又命道錄司與僧錄司進獻教派典籍，命諸學士校對。
正月十三，命道錄司與僧錄司從京中禁軍檢選人手，設立內衛(wèi)專訪諸事，又由東宮統(tǒng)轄。群臣議論紛紛，奈何卻是拿這位馬上天子無可奈何。
這就是去年歲末至年初的大事，至于說為何與如今這河神一事息息相關，且看我往下編（劃掉）述說。
說回來周故將沈三制住，正想問他幾個問題，卻看到沈三從地上爬起來就像往外沖去，雙手不斷揮舞，雙目赤紅口中大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氣勢著實有些駭人，周故只得上前，沈三雖然力氣大得驚人但卻沒有什么章法，又被周故制住，周故再次感覺到這沈三身上的涼意，他皺起眉頭，對著旁邊被嚇呆的沈三老岳丈說道：“取條繩子來，捆住他，免得他跑出去傷人。”
沈三的岳丈姓何，這何老丈有些緊張的從后殿取來一條繩子，周故與他一起將沈三捆的結結實實。
“何老丈，”周故見沈三似是害了瘋病一般，只得轉過頭像何老丈詢問道。“在下周故，去年冬日，你跟貴婿一起上周府送過柴火，曾經見過一面還記得我吧？”
那何老丈整個人渾身抖得好似篩糠一般，哆哆嗦嗦地說道：“記，記得，公子是周府少爺，當日還賞了小老兒一貫錢?！?p> 周故見狀，和顏悅色的說道：“老丈毋須害怕，我今日只是來瞧瞧熱鬧，可如今卻發(fā)生這樣的事。對了，貴婿怎會突然害了病，以前是否有什么隱疾在身？”
誰知道，聽周故這么一問，何老丈頓時嚇得面如土色，整個人癱在了地上，說不出話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抖。
周故心底頓時起了疑心，就上前去扶起何老丈，讓他坐到大殿的蒲團上。面上仍是好言寬慰。
過了片刻，聽得有人在外拍門說道：“周公子，周公子，我是縣衙的班頭杜仲平，外面的人都已遣散了?！?p> 周故起身拉開門，果然是杜仲平，他讓杜仲平也進了殿內，杜仲平說道：“那河神使者落入水中，有兩個水性好的下河去看卻不見蹤影，外頭太嘈雜，我已經讓這些人都散了。”
說著，就看到被困住的沈三和癱在地上的何老丈，杜仲平有疑惑地問道：“他倆這是怎么了？”
“沈三似是突然害了瘋病，”周故有些無奈地壓低聲音回道。“至于何老丈，他應該知道些什么，只是剛才沈三害病開始，他就怕成了這個樣子，問什么都不開口。”
杜仲平聞言皺起了眉頭，心中疑惑更深，突然冒出的河神使者落水不見蹤影，沈三突然害病。整件事亂七八糟，唯一的頭緒就是這個何老丈了。不過怎么才能讓她開口？想到這里，杜仲平突然沖著周故使了個眼色。
周故見到杜仲平向他瞥了一眼，正不知所以，只見杜仲平突然厲聲向何老丈問道：“大膽刁民，竟然敢謀財害命，說，尸體被你們藏到哪了？”
何老丈聞言，卻是抖得更厲害了。周故自覺地上前拉開杜仲平，說道：“杜班頭沖著老人家耍什么威風?！庇窒蚝卫险砂矒岬溃骸袄险梢膊槐伢@慌，杜班頭也只是心急，畢竟最近你翁婿二人身上的事著實有些古怪。”
杜仲平冷笑道：“周公子又何必管這刁民，現(xiàn)在還不老實，等下捉他二人去見官，三木之下，再奸猾的惡賊也受不住，管教他老老實實都吐出來。”
周故聽到杜仲平的話，嘆了口氣，溫聲對何老丈說道：“老丈你也聽到了，這杜班頭你也認得，平常就管些緝賊問盜的事，他如今要拿你去用刑。一般的精壯漢子尚有傷殘，你都這般歲數(shù)了又豈能挺得過去。不如直接把話說清楚，若是有什么誤會我?guī)湍愦虬l(fā)他走?！?p> 何老丈聽到要拿他去過堂用刑，幾欲昏厥，又聽到周故勸慰，哆哆嗦嗦地說道：“多謝周少爺，小老兒一定全都交代?！?p> 杜仲平聞言大喜過望，連忙問道：“你這女婿遇見河神相贈金銀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老丈定了定神，看了看周故，又低下頭回道：“前些日子，小老兒的女婿去山上打柴...”
前些日子，沈三的確像流傳的故事一樣去山上打柴碰到了河神，當時在河邊沈三的斧頭掉進了水里，當時這位河神就從河里出來，問沈三掉的是金斧頭還是銀斧頭。當時沈三起了貪心，說道這兩把斧頭都是他掉的。
“等下，不是說沈三只想要自己的砍柴斧嗎？”杜仲平出言打斷到，略有些疑惑地問道。“怎么又變成兩把斧頭都要了？”
周故瞥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倒是何老丈苦笑道：“杜班頭，你也知道那是講給別人聽的故事，是編的?！?p> 杜仲平略有些尷尬，強自說道：“那沈三也太貪心了，竟然說兩把都是他的，想必那所謂河神對他定是有所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