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曖昧
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司澤向后退,可手臂卻被閆暖壓著,讓他無路可逃。
他現(xiàn)在睡在閆暖的床上,枕著她的枕頭,蓋著她的被子,懷里還抱著她。
呼吸里全是屬于閆暖的味道。
想起剛剛的觸感和甜蜜,司澤臉頰充血,心跳如鼓。
臉上的熱度席卷全身,像火一樣炙烤著他。
控制不住抬頭的地方讓司澤羞愧難當,他不該對她有這樣的欲望。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視若珍寶的人,連他自己也不能。
可是這樣的熱潮像毒藥一樣,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
他現(xiàn)在才知道,一個男人的定力居然可以這么差,差到需要他用盡全身力氣來控制。
一直煎熬到后半夜,司澤才漸漸冷靜下來,陷入沉睡。
從閆暖出事到現(xiàn)在,他都沒合過眼,此時人安穩(wěn)地在他懷里,他才能安心地睡著。
閆暖醒過來,第一眼就看見了司澤近在咫尺的俊臉,以及他眼下的一片青色。
他呼吸很淺,微微有氣息掃到閆暖臉上,癢癢地。
她小心翼翼地掀開一點被子,看見男人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瞬間有點不淡定了。
她從來沒跟人距離這么近過……
咚咚咚……心臟像是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一樣。
是司澤去救她了么?
她完全沒有印象了,她只記得夢里好像聽見了司澤的聲音,他在喊自己。
她以為司澤被抓了,只能一直喊他不要過來,快走。
想到這,她手不自覺地撫上他的面頰:“謝謝你?!?p> 她說得很小聲,卻被男人聽見了,他伸手抓住了臉上的手,眼睛一片清明地看著她。
閆暖臉紅地想收回手,司澤卻沒放開。
他們靠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彼此的呼吸,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還能感覺到異樣的灼熱,活了兩世的人,閆暖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么?
她臉都要冒煙了,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準備往后退。
愣神的司澤瞬間抽回手,朝后退,讓兩人分開。
他鼻尖微微冒汗,癢意直傳到心底。
從來沒遇過這種情況,司澤一時間也很慌亂,但又不好起身,只能在床上僵持。
最后還是閆暖低聲地笑了,她一側(cè)臉埋在軟軟的枕頭里,用一只眼睛看著面色緊繃的男人:“沒事的,這是生理現(xiàn)象?!?p> 司澤看她笑得眼睛彎彎,好像昨晚的夢魘已經(jīng)消散,心里放心下來。
面上還是極力繃著:“恩,我去下衛(wèi)生間。”
“恩?!遍Z暖笑得更歡了。
司澤迅速下床,極速走出來閆暖房間。
俯身躍入泳池。
等確定人走了,閆暖才收起笑意,眼神又變回灰暗。
那些恐怖的畫面讓她崩潰,可醒過來了,日子還要繼續(xù)。
她不明白為什么要讓她看那些,抓他的人到底要干嘛。
還有那些人魚……司澤去救她時看見了么?
大概是沒看見吧,否則他不可能這么淡定的。
她要告訴他么?
萬一他沖動地去被抓了怎么辦。
那些人也會殺了他的。
她很想自私地一樣都不說。
想著想著她又睡了過去,這幾天驚嚇過度,她很不舒服。
等司澤端著午飯走進房間時,人已經(jīng)睡著了。
他走過去想將人叫醒,吃了再睡。
“閆暖,醒醒,吃飯?!焙傲撕脦茁暥紱]動靜,他才走近看。
只見埋在被子里的人,臉頰紅撲撲的,呼吸很急促,一看就不對勁。
司澤皺眉輕輕拍了拍她:“閆暖?!?p> 沒有任何回應。
他伸手觸摸她的額頭,滾燙,昨晚明明還好好地,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
醫(yī)生看完后給出的結(jié)論是驚嚇過度,現(xiàn)在突然放松了,所以引起發(fā)燒反應,沒有多大事。
“驚嚇過度?”司澤想起之前那個人抓著閆暖胳膊在地上拖拽的情形,臉色難看到極點。
閆暖又開始做噩夢,夢境越來越真實,好像被勾住的就是自己。
除了疼痛,一切恐懼都如影隨形。
“不要!”閆暖大叫著從床上坐起來,滿臉是汗。
司澤坐在床邊,一把將人抱進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我在這?!?p> 閆暖回手靜靜地抱著司澤,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我好怕……嗚嗚嗚,那里好多人魚,嗚嗚,他們被殘忍地殺了,就在我的面前,嗚嗚嗚,他們在向我求救,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司澤一句話沒說,只是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等她說完。
“嗚嗚嗚,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我怕你去救他們,我怕你被他們抓住,可是我不找人說出來,嗚嗚嗚,他們就一直如影隨形,對不起……嗚嗚,對不起?!遍Z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司澤懷里的人哭到發(fā)抖,他心都要碎了:“我知道那里有人魚,我也知道他們過著什么樣的日子,你不用自責,我會去救他們,但是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的為,還沒有能力將他們?nèi)烤瘸鰜恚麄兒芏嗍菬o法變成人類的,所以很麻煩,你不用擔心,不是你的錯?!?p> 他的確知道,人魚種族之間的感應,只要在一定范圍內(nèi),他就能他聽見他們的呼喚,只是……他現(xiàn)在還救不了他們。
但至少因為這次就閆暖,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基地。
這幾年,他一直在找同族,陸陸續(xù)續(xù)地解救了一批,但是那些都是小規(guī)模的販賣。
這次的這里,起碼關著上百條人魚,還有那些還沒有變成人魚的人類。
這種黑暗的暴力手段,幕后覺得有著一個強大的組織。
他這次能輕易地進去,完全就是走運,也可以說是因為對方太自信,才給了他們有機可乘的機會。
又或者……那人是故意讓司澤帶走閆暖的。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這個猜想,可是這個猜想,幾率最大。
閆暖漸漸止住哭聲,直起身看著司澤:“你知道?”
“恩,所以你不用自責。”他伸手將她臉上的眼淚抹掉:“你在里面經(jīng)歷的事情,是兇手想讓你記住的,他想讓你害怕,讓你情緒崩潰,所以,你不能讓他得逞,知道么?”
“可是……”閆暖深吸一口氣:“可是,我老是做夢,老是能想起來?!?p> 司澤輕聲地說:“夢見了,也不要害怕,你要做的是跟我一起找到那個兇手,將他繩之以法,而不是被他影響,你是最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