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溪點了點頭。
“都沒事就好,救你?發(fā)生什么了?”方珞微皺眉。
等她把事情的經(jīng)過完完整整的敘述了一遍,白烈云早就把溫清溪被綁架的消息發(fā)給了另一邊毫不知情的洛予希。
“清溪!快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洛予希急匆匆的沖了進來。
“喂,看不見是誰躺在床上嗎?”白烈云撐著胳膊,恢復(fù)了先前頑劣的模樣。
洛予希沒理他,只是拉著溫清溪離開了,她要去陪她好好做個全身檢查。
她太夸張了吧,也太可愛了。
白烈云笑著搖了搖頭。
剩下的幾人簡單的聊了幾句,便也陸續(xù)離開了。
等洛予希陪她強制性做完檢查后,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她給洛予希叫了輛車便回了病房。
......
?。ㄋF(xiàn)在在干什么?有沒有人照顧他?)
溫清溪翻來覆去,最后還是決定去看一眼。
?。ň椭豢匆谎郏?p> 推開門只見簡逸笨拙的拿棉球擦試著臉上的傷口。
“我來吧”溫清溪過去接過他手里的鑷子。
“怎么沒讓護士過來幫忙?”溫清溪擦的認真。
“這點小事兒小爺我自己足夠”簡逸一向不喜歡去麻煩別人,更不喜歡去親近別人。
當然。
除了她——
。
簡逸漫不經(jīng)心的盯著她,微微探頭。
她擦拭的認真,兩人距離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拉進。
簡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她的指尖停留,對上少年那漆黑微明的眸子,暗暗的吞了一下口水。
“擦...擦好了”她抿了一下唇,故作鎮(zhèn)定的收拾著殘留物。
“溫清溪,我喜歡你”
她的手停在空中。
少女兩腮漸漸透出嫩粉色。
“對不起簡逸”溫清溪緊緊的握住手心。
想起舅舅曾對他說過的話,想起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她背著更重的擔子,不能為這些事情分心,更不會“早戀”。
她也怕,怕眼前這個少年只是對自己一時興起,以他的條件玩一玩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可現(xiàn)在的她明明已經(jīng)拒絕了,可還是一直盯著他的眼睛,她試圖想讀出些什么,可還是失敗了。
或許她是想聽聽他是否對自己是真心?,F(xiàn)在的她還是不敢輕易喜歡一個人。
“我等你,等你愿意接受我,反正小爺我有的是時間,等個十年八年的,我等得起”簡逸一字一句的說著。
“只要你別先喜歡上別人...就好”上一秒驕傲的少年,在這一秒?yún)s像是在“請求”她一樣,請求她不要先喜歡上別人。
那么驕傲的少年,在此刻身上的銳氣也降下來。
溫清溪看著他自然而然的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先喜歡上別人,可至少現(xiàn)在不會。
......
這個時期的男孩子身體恢復(fù)的快,很快便出院了。
“簡大少,您這身體恢復(fù)的挺快哈?”白烈云單手攬住簡逸的脖子。
“托你小子的福——”簡逸故意拉長語調(diào)。
“對了,那些人找到了嗎?”紀晨希不放心道。
“我們家溪溪說她知道怎么處理,可你看我像是會放過那些人的樣子?”簡逸恨聲道。
這幾天溫語借口出差參加舞蹈比賽,已經(jīng)一周沒回家了。
別人不知道,可她溫清溪清楚的很,她是在躲她。
溫清溪聲音恢復(fù)的消息很快便人盡皆知,或許是她是簡逸喜歡的人吧,又或許是她長相姣好所以同學(xué)對她的關(guān)注度就隨之而提高了。
戴著助聽器的她已經(jīng)和常人無異了,很快便也在學(xué)校附近找到了兼職,雖然對她現(xiàn)在繁忙的學(xué)業(yè)來說有點力不從心,可她一直覺得很充實,生活也在慢慢變好。
警察依舊在抓捕這次綁架案的相關(guān)人員,看向溫語她現(xiàn)在似乎有些神經(jīng)衰弱。
但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警方最終還是查到了家里。
“媽,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溫語跪在地上緊緊的抓著朱月溫亮兩人的褲腳。
“你快和警察說說不是你姐姐做的??!”朱月推搡著溫清溪。
溫亮側(cè)身皺眉,他知道自己的女兒能干出這種事,但他不愿相信她害得是自己的親外甥女。
“簡逸同學(xué),感謝你提供的信息,讓我們才能這么快的破案”還沒等溫清溪的決定出口,簡逸便沖了進來。
“什么?警察先生肯定是他污蔑的我們溫語,她怎么會教唆別人綁架自己的妹妹呢”朱月也跪下,拉著溫亮,示意他為溫語說幾句。
“她既然能干出這種事,就應(yīng)該提前知道要承擔的后果”溫亮無可奈何,只恨自己沒教育好閨女。
簡逸不屑的看著眼前狼狽的溫語。
溫語終究自食惡果。
雖然判的不重,但也得以年為單位關(guān)少管所的監(jiān)獄了。
因為簡逸的出現(xiàn),舅媽便也沒有了溫清溪的把柄,只把她看作一個活該被綁的受害者。
溫亮則一夜白了頭,他無法昧著良心去求溫清溪給溫語求情,更沒有理由去請她原諒溫語。
溫清溪看著白了頭的舅舅,冷了心的舅媽。(是不是我做錯了?為什么壞人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帶來的后果卻是這樣?我還是傷害了疼愛自己的舅舅...)
......
“舅舅,我今晚就不回來了,洛予希過生日,我想去陪陪她”一周后便是洛予希的生日,她想提前出去放松一下,也讓舅媽眼前清凈點。
這幾天的她一直昏昏沉沉。
“清溪,你別不開心了,這又不是你的錯,那是溫語應(yīng)得的懲罰”洛予希摟著她安慰道。
溫清溪點頭“我明白”。
這一周溫清溪除了做兼職就是借過生日的理由暫住在洛予希家。
簡逸放學(xué)還是時不時地跟在她的身后,他知道溫清溪因為溫語的事情心情不好,所以也沒上前去打擾她。
?。逵柘5纳諘希?p> “大家都好好吃好好喝,玩的盡興?。 甭逵柘D贸龅刂靼愕臍鈩?。
“生日快樂啊,洛大小姐”白烈云從背后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禮物盒。
洛予希踮著腳,心里像灌了蜜一樣“虧你還記得給本小姐準備生日禮物”
“這可是小爺我準備了好久的”白烈云小聲嘀咕道。
“???什么?”
“咳咳,沒...沒說話啊”
“哦,清溪和簡逸他們呢?怎么只有你來了?”洛予希仰頭往后看。
白烈云擋在她面前“別看了,他們?nèi)ソo你挑禮物了,你這生日說過就過,殺人個措手不及”。
“那你還記得?”洛予希小聲嘀咕。
“嗯?什么?”
“走走走,先進去”說完臉紅一大圈。
......
“怎么?還沒挑好???”溫清溪提前被簡逸以不知道挑什么禮物的借口給叫了出來。
“可不是嗎,這不就叫你來幫我看看,不然我買個變形金剛?cè)ノ遗滤粤宋摇焙喴菡f的一本正經(jīng)。
卻顯得好笑。
“要是換成你的話,你會喜歡什么禮物?”簡逸頭放在她耳邊。
他主要是看她這幾天心情不好,所以想借這個機會送溫清溪一件她喜歡的禮物,順便幫忙挑一個合適的禮物給洛予希。
“我?我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溫清溪邊看邊說。
下一秒就被一件灑滿星光的舞蹈裙吸引住了目光。
卻也很快收回了眼,她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哪還有什么資格穿這么好的服裝站在舞臺上跳舞。
接著兩人挑好禮物便趕了過去。
“你們終于來了,咱們幾個就差你倆了”洛予希起身拉過溫清溪。
因為心情的原因,向來不喝酒的溫清溪也強飲了兩大杯。
......
“哎哎哎,別喝了”紀晨希奪過方珞的酒杯。方珞似乎很能喝,每次都能千杯不倒,卻也每次都會在紀晨希的“訓(xùn)誡”下放下酒杯。
“喝!喝酒怎么了?!就要喝”這邊的溫清溪不知何時早已喝的爛醉,還一個勁的往方珞杯子里倒酒。
“喂,你怎么喝的是酒???!”簡逸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清溪,別喝了,怎么還喝上酒了?!”洛予希打了個汽水嗝。
溫清溪本就白皙的臉上露出了肉眼可見的腮紅。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簡逸扶著她和大伙提早告了別。
“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小心點兒”洛予希關(guān)心心切。
......
“喝!都別停!都給我喝起來!”溫清溪左搖右擺。
“哎哎哎,你別倒了!”簡逸見她這樣,便一把把她背了起來。
第一次見她喝醉的樣子,他竟然覺得還蠻可愛的。
簡逸笑了笑“喂!你喝酒斷不斷片???不斷老子可就親你了,不然都對不起我這費大力氣”
嘔——
話落溫清溪便嘔吐在了他的外套上。
“我去,不給親也別吐我一身??!”簡逸現(xiàn)在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簡逸無奈扶額笑。
下一秒還是一步一步堅定的向前走著,雖然不知道要去哪兒。
“溫清溪,送你去哪兒?洛予希家?還是你舅舅家?”簡逸溫柔的詢問。
過了半響溫清溪像是反應(yīng)了一會。
“我沒有家了,本來就沒有”下一秒簡逸只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濕熱了一片。
他原地站了一會兒說“去我家吧,我給你家”。
一字一句無比堅定。
她像是感應(yīng)到了,變得安靜下來,也停止了抽泣。
簡逸帶她回到了自己一年前用攢下的積蓄買的一棟小別墅,里面沒有人,只有他會偶爾過來住一段時間。
他輕輕把她放在床上,很輕,生怕弄醒她,為她擦干了眼角的淚,蓋好毯子,簡單收拾了下自己,便出去客廳的沙發(fā)上睡了一晚。
一晚上溫清溪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的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被綁架,舅媽為什么要一直責(zé)怪自己,難道自己活該被綁嗎?自己不該報警嗎?不該為自己討回公道嗎?
夢里的聲音嘈雜。
只有一個少年清澈又堅定的聲音傳來告訴她,這不是她的錯,她做的很對。
他會一直站在自己這邊。
那個聲音堅定的讓人心安,她睡得很沉。
很沉——
......
窗外透進來的光正好打在少女熟睡的臉上,粉嫩又剔透。
?。ㄟ@是哪兒?)溫清溪揉著自己疼痛無比的頭,警惕的環(huán)看著四周,確定自己的衣著完好后準備下床。
“?!?p> 手機響了。
“醒了嗎?醒了下來吃飯”溫清溪看著眼前“簡逸”兩個大字。
迷迷糊糊的下了樓。
“睡得怎么樣?喝點醒酒湯吧,能緩解頭疼”簡逸特別自然的拉出了自己旁邊的椅子。
“我?昨天?在你家睡的?”
“不然呢?”
溫清溪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湯。
“謝謝你啊,我?沒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溫清溪小心翼翼的問著。
她是第一次喝酒,更是第一次喝醉酒,她不知道自己的酒后反應(yīng)是什么。
簡逸頓了頓,若有所思“沒啊,就是非要親我,其他就沒了”
噗——
溫清溪一下沒忍住“親你?!”
不可能!不可能!
“對啊”她不明白為什么他能毫不在意,他可是差點被自己“非禮”?。?!
溫清溪只當他是在開玩笑,但卻默默地摸了下自己的下唇。
“這是你家?”溫清溪看著這豪華卻不失儒雅的房子。
“準確的說是我一個人的家”簡逸低頭喝著湯“當然,就是缺個女主人”說完便抬頭看向了溫清溪。
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慌亂的坐下往嘴里扒拉著面前的食物。
簡逸眉頭舒展,偷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