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滿月的祝福
夜幕將至,河岸對面的坊市燈火通明,游玩的人們通宵達旦。
賈新走到河岸一處僻靜的樹林,將銅錢秘境掛在一根樹梢上。
“參天松,你守在外面,有什么動靜通知我。”
賈新雖然表現(xiàn)得極為冷靜,內(nèi)心卻忐忑不安,只怕萬一。
參天松點頭,它只是一顆小樹苗,在這樹林子里面毫不起眼,是最佳的哨兵。
時間快到了,賈新收住自己的擔心,隱身進入秘境。
酉時三刻,一縷猶如絲線一般的月光穿透云層,進入銅錢秘境中。
化身為毛毛蟲的賈新尷尬地笑笑,果然,秘境并不影響變身。
還以為躲到秘境里,就可以躲過一劫,天真了。
話說,到底是誰對賈家實施這樣詛咒?這仇人要被他抓到了,他必定將詛咒反施于這人。
雖然是夜晚,但秘境里面依舊是白日,月光在白日里,形成彩虹一般七彩的光圈,籠罩在大哥身上。
身上的十八道竅孔顯現(xiàn),其中兩道正在吸收月光,大哥身上的傷口肉眼可見地正在緩慢地愈合。
可惜,秘境里面沒有準備特制的鏡子,賈新出門前沒想過回不來。
賈新能吸收的月光極少,聊勝于無,他站月光下練習呼吸法,腹中的第一道內(nèi)勁已經(jīng)成形,第二道還只是虛虛的影子。
月光斑駁照在樹林里,參天松無聊地坐在地上打盹,因為賈新交代它,不能吸收附近靈氣,不能霍霍周圍的植物。
咳……這里的靈氣很稀薄,我才不喜歡,參天松想道,摸了摸肚子,餓了。
半個時辰?jīng)]有吃飯了。
突然,它瞄到了銅錢上面那一線月光。
唧唧!那個看起來很好吃!參天松壓制自己的念頭,不能讓主人知道。
它馬上轉(zhuǎn)移自己的視線,一刻鐘后又扭過頭來。
要不試一下好了,主人不一定會知道。
對了,只用松針嘗試一點。
不好!這味道簡直了,刺激、上頭,一點也不像靈氣那般溫和。
太上頭了,再多一點,參天松將整個枝葉延伸過去。
賈新日光浴曬得舒服的時候,秘境里面的月光忽然消失了。
“參天松,你進來?!?p> 賈新不用想,就知道是它,換做別的植物,早就被這大補給灼傷了。
只有參天松皮粗肉厚,月之精華反而是大補。
唧唧!參天松訕訕地進入秘境。
“你去大哥那邊站著?!辟Z新發(fā)話。
參天松乖乖地站在大哥的旁邊,伸展枝葉,把大哥沒有吸收的月光,統(tǒng)統(tǒng)自己吸收了。
唧唧!這名吃貨發(fā)出滿足的感嘆,太不一樣了!
賈新納悶,至于嗎,平日霍霍那么多靈氣,沒見過它這般陶醉。
唧唧!參天松焦急地解釋。
“以前吃靈氣的時候,就好像賈新你光吃饅頭,光是吃飽;現(xiàn)在吃這個月光,就好像賈新你吃大魚大肉,吃的滿足了?!?p> 這是哪門子的比喻?
不過這月光的確蘊含了多種能量。
突然,賈新覺得,這滿月之夜,倒不像是詛咒,反而像是祝福。
七彩光圈下,參天松枝葉搖曳,樹干慢慢地膨脹,樹皮竟然裂口一道口子。
咦?樹縫里面里滴落一滴樹脂,補過頭了?
唧唧!它獻寶似的將樹脂給賈新。
晶瑩的樹脂,好像琥珀一般。
這一次賈新拿在手里,卻沒有顯示出物種的信息,想必這就是參天松的能量泡泡了。
果然,他觀測參天松時,它的能量泡泡已經(jīng)到達完美的級別。
想必這是個“能量炸彈”,不用他暫時用不著。
“等有急用的再用,沒必要浪費?!彼f著將泡泡放回參天松體內(nèi)。
“還有,你該在外面值守了?!辟Z新睥睨一下。
這貨吸收了兩個時辰的月光,這會從頭到腳,油光滿面的,過飽了。
參天松不理由,自己在頭上掐了一根松針,沾了一下能量泡泡。
松針竟然慢慢成長發(fā)育,最后又變成一顆小苗。
賈新正在一旁曬日光浴,沒有注意參天松的舉動,等他看到小苗,不禁心臟一陣猛烈抽搐,頭皮發(fā)麻。
又多了一個吃貨!這貨,光養(yǎng)它就不容易了。
參天松的操作,相當是植物扦插繁殖,通過一根松針,就培育出一條小苗。按照賈新前世的生物學知識,叫做植物的細胞全能性。
這擱在前世,有了這扦插這樣的綠拇指,那是雞生蛋、蛋生雞、雞雞蛋蛋無窮矣,馬上就要發(fā)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
可在這里,好像沒卵用,再說這么能吃的小苗,賣給別人,不是霍霍嗎?
這叫做外來物種入侵,要堅決抵制的。
“以后不要隨便生孩子。”賈新表情嚴肅地教育道。
“唧唧!”參天松迷惑,“這是從我的分身,我可以將它掛在外面,給我們值守。”
的確如此,這貨啥時候變得聰明了。
……
青州城內(nèi),賈家。
賈閔今日早些時候,已經(jīng)接到賈川的飛鴿傳書,不過他心里一直抱著希望,希望兩兄弟能及時趕回來。
直到日晷轉(zhuǎn)到酉時三刻,他才接受兩兄弟沒能趕回來的現(xiàn)實。
賈閔懊悔至極,至少應(yīng)該等月圓之夜過后,再讓他們?nèi)ヌ幚碇旃氖虑椋脊肿约盒募薄?p> 賈川和賈新從未在滿月之夜離開過家里,這兩孩子在外面沒有防護,會不會……
賈閔越想,越是憂心如焚,明早天一亮,他一定出發(fā),馬不停蹄地趕往滇州。
不管山長水遠,都要將他們帶回來……
他無心修煉,眼睜睜地望著天際,時間啊,怎么過的如此漫長。
突然,一聲驚呼,打斷了賈閔的思緒。
“爹,你快來看看娘?!辟Z新的娘親楊玉霞呼喊道。
月光下的門廊,老伴的繭正在晃動。
酉時的時候,楊玉霞就已經(jīng)將“奶奶”給推到院子,那時的奶奶,好像以前一樣,吸收著月光。
才剛剛過了兩個時辰,繭變得越來越厚實,現(xiàn)在突然晃動起來。
一樁事情接著一樁,賈閔有些透不過氣來,他側(cè)耳靠近繭子,里面竟然傳出嘶嘶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撕裂繭絲。
爺爺松了一口氣。
“她在破繭?!?p> 過了半刻鐘,嘶嘶的聲音越來越響,一側(cè)的繭越來越薄。
眾人的心情愈加緊張起來,出來的會是什么?
忽喇,繭破了一道口,眾人吸了一口氣!齊刷刷地望著那道縫。
嚓!嚓!奇怪的聲音。
那是什么?一只人的眼睛!正對著縫,往外面左右張望。
“媽呀!”賈川的媳婦張小玲一口氣沒有上來,暈死在地上。
楊玉霞不像媳婦那么膽小,她壓抑住叫聲,已經(jīng)后退兩步。
只見縫隙慢慢裂開,一個圓溜溜的黑色物體,慢慢地伸出來。
是人頭,還是個年輕女子。
長得柳葉眉、吊梢眼,一副似醒非醒的樣子。
“哎呀!”楊玉霞壓抑不住尖叫,“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