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贈荷包
重九將至,朝中休沐三日,達官貴人,官宦世家,都可以三三兩兩約了去登高踏青,或回鄉(xiāng)祭祖。
榮錦繡想著,謝玄墨送了自己如此珍貴的火狐狐裘,而且還給娘親也準備了一件,這份用心,值得回報一二。
于是這幾日,她有空便待在芳華院……繡荷包。
重陽節(jié)這一天,百姓們會將茱萸佩戴于臂上,或做成香袋把茱萸放在里面佩帶,或插在頭上,用來祛邪辟惡。
百姓們對茱萸的格外鐘愛,形成了饒有風味的茱萸風俗。
就是在重陽節(jié)這天,登高暢游,插茱萸枝,佩茱萸囊,飲茱萸酒,吟茱萸詩,極盡歡娛之樂。
久而久之,相沿成習,所以民間又把九月九日重陽節(jié)稱為登高節(jié)、茱萸節(jié)、茱萸會。
由于九月菊花盛開,重陽節(jié)又有菊花節(jié)之稱。
九月九舉辦菊花大會,傾城的人潮赴會賞菊。
從百年前的太祖皇帝時期以來,重陽聚會飲酒、賞菊、賦詩已成一種風俗雅事。
榮錦繡將菊花和茱萸曬干,制成香囊,本來想在香囊上繡一些華麗的花紋山水圖案,但是每當她要下針,小東西抓著她的袖子“喵喵喵”地叫個不停。
于是……
她將菊花香囊上繡了一只舉著雙爪,歪頭賣萌的花貍貓。
在茱萸香囊上,繡了一只張牙舞爪,兇相畢露的花……豹貓。
這下小東西滿意了,盯著荷包看半天,又扭頭感動的看著榮錦繡,奶乎乎的:“喵~喵喵~喵喵喵~”
小東西:喜歡、好喜歡、超級超級喜歡。小主人就是永遠的神。
繡好了香囊,還要繡荷包。
靛青色的佩玉荷包,上面繡著氣勢如虹的鷹獸,正如謝玄墨那雙野鷹一般的眼睛。
三日后,重陽節(jié)——
宮中設宴,邀請四品以上的大臣以及家眷,前往宮中參加重九宴。
宣平侯府的大門口,停著兩輛馬車。
兩輛馬車的車夫都想爭搶大門口正中央的位置,誰也不肯讓誰。
不過那輛四面絲綢裝裹,窗牖鑲金嵌寶的大紅色車駕,顯然實力更勝一籌。
一鞭子揮下去,另外那輛藍色的馬車就向后猛退了幾步,讓出了正門口的位置,大紅色馬車堪堪停穩(wěn)。
謝玄安怒不可遏的掀開車簾:“大膽奴才,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你……”
“大膽什么大膽?”
紅色的那輛馬車里,謝玄墨伸著懶腰走出來,跳下馬車:“晉王弟弟,你看清楚了,這是我金刀衛(wèi)的統(tǒng)領,可不是什么狗奴才,要說放肆,也該是你在本殿下面前放肆才對?!?p> 三皇子雖然還未封王,但他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嫡子。
中宮受寵,后宮之中無人能及,只要皇后在,三皇子就是內定的皇位繼承人。
他說晉王放肆,還真不是胡言亂語。
晉王微微瞪眼:“謝……三皇兄,你怎么在這兒?”
謝玄墨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懶洋洋道:“那你為什么在這兒?。课铱刹挥浀眯胶罡心闶裁从H戚?!?p> 謝玄安憋紅著臉,覺得周圍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話:“沒有我的親戚,難道就有你的?”
“那當然?!敝x玄墨呵了一聲:“你不知道嗎?侯府的老夫人,和我的外祖母是閨中姐妹,我母后與侯夫人,關系親密,我叫侯夫人姨母,侯爺最近教我下棋,算我半個師傅,我和侯府大小姐綿……錦繡,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說我來不來得?”
青梅竹馬?
兩小無猜??
什么玩意兒?
榮錦繡才六歲,謝玄墨都十二歲了,這是怎么個青梅竹馬?
兩人正對峙著,宣平侯就帶著榮錦繡從大門口走了出來。
小姑娘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蓮花暗紋合錦交領長裙,一頭蓬松的黑發(fā),扎成了兩個小包子頭,頭上系著兩個金色的小鈴鐺。
一雙小小的繡花鞋,鞋尖上點綴著幾顆淡藍色的寶石,鞋面上繡著與裙子上同樣的蓮花,用金線勾勒,行走間像有流光浮動。
她帶著甜甜的笑容,伸著雙手撲向謝玄墨:“玄墨哥哥~~”
謝玄墨立馬迎了上去,抱住小姑娘:“盛叔,綿綿,我來接你們啦!”
榮錦繡急急忙忙從胸口掏出荷包與香囊:“玄墨哥哥~這是綿綿親手給你繡的香囊、荷包,謝謝你送給綿綿和綿綿娘親的狐裘,娘親讓我轉告你,她特別喜歡哦~”
她在謝玄墨面前,這么軟萌可愛?
這惡毒的小姑娘,原來還有兩副面孔。
“哦?”謝玄墨碰了碰她的鼻子:“你娘親特別喜歡,那你喜歡嗎?”
榮錦繡害羞的縮了縮身子,在他耳邊悄悄道:“綿綿知道那是火狐皮,綿綿最喜歡啦!但是玄墨哥哥,你的紅狐皮還在嗎?”
“綿綿問這個做什么?”
“嗯……就是……狐裘只有綿綿有,華姐姐沒有,綿綿喜歡華姐姐,希望華姐姐也有,可以嗎?”
她雙手合十,放在下巴下,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的小意討好。
謝玄墨突然就想到了香囊上那只憨態(tài)可掬的花貍貓。
還真是可愛起來無人能拒絕,兇猛起來也無人能阻擋。
“有是有,不過……不能這么輕易給你?!?p> “?。俊?p> 榮錦繡的眼神難掩失望……
這只狡猾可愛的小狐貍,擱這跟他演聊齋呢!
“玄墨哥哥有條件……”
謝玄墨還是不忍看她失去光彩的眼神,摸著她的頭道:“兩個香囊,你得給哥哥繡兩個荷包,不然放在一起,竄味兒了怎么辦?”
原來只是這么簡單的條件。
“好呀好呀~~”
榮錦繡拼命點頭,謝玄墨用手抵住她的額頭:“別這么用力,一會兒脖子該疼了?!?p> 宣平侯:我不該在這里,我應該在車底,我只是一個透明人。
“侯爺!”
謝玄安目光不自覺被榮錦繡吸引,卻只能用另外一個借口:“月兒呢?”
宣平侯覷了他一眼,敷衍道:“月姐兒生病了,不能去參加宮宴,晉王殿下請回吧!”
榮錦繡就能漂漂亮亮去參加宮宴,月兒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