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離開化外冷域后,朝著最近的城鎮(zhèn)奔去。
下線前,他打算先把剛得到的法寶和自己進行靈魂磨合。
金烏劍鞘是搶來的,如果沒有進行靈魂磨合,雖然能強行祭出,但消耗的法力會非常大,而且效果大減。
他自己也有一件法寶,不過幾乎沒用過。效果也沒金烏劍鞘好。
馬上到城鎮(zhèn)了,林遠忽然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
有人跟蹤。
展開神識一掃,立刻就定位到了跟蹤者的位置。
“出來吧,樹后面?!?p> 一道身影從樹后閃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劍舞。
“嗨,又見面了……哎哎哎,冷靜冷靜,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我想跟你認識一下,加個好友唄?!眲ξ枵f道。
“不用了吧?!绷诌h說道。
“不打不相識嘛,你把面具摘了,我加你?!眲ξ枵f道。
“沒必要?!绷诌h轉(zhuǎn)身要走。
劍舞一下子跳到他面前,伸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你不同意我就一直跟著你?!?p> “……”
林遠打量了他一下,問道:“你是想把法寶要回去嗎?”
“嗨,我可沒那么輸不起,你憑本事爆出來的,那就是你的了,我不會要的?!眲ξ枋执髿獾負]了揮手,“我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
林遠倒沒有交友潔癖什么的。
但是,加自己剛殺了三次并嘲諷了三次的目標為好友,這有點……怪怪的。
雖然林遠也不怕他報復,但很尷尬啊。
“我不習慣加陌生人好友?!?p> 林遠說著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劍舞說到做到,果然一直跟著他。
他停他停,他走他也走。
像個甩不掉的尾巴。
“你沒別的事做了嗎?”
“目前要做的事就是加你好友?!?p> “……”
“嘿嘿?!?p> 沒辦法,林遠只好使出絕招——【下線遁】。
你自己玩去吧。
林遠從VR艙里出來,立刻聯(lián)系了“一只路過的小路過”。
對方說十分解氣,爽快地付了尾款,并表示以后有機會還找他。
林遠感覺心情不再像之前那么沉重了,短暫地忘記了現(xiàn)實中的煩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簡單又純粹的日子。
這晚他睡了個好覺。
翌日,林遠起床后,還惦記著法寶磨合的事情,所以一大早就鉆進VR艙里。
剛上線,忽聽“哈”的一聲。
扭頭一看,劍舞正站在不遠處,啞著嗓子說道:“你終于上來了!加、好、友!”
說著一個好友申請就甩了過來。
這家伙……不會在這兒蹲了一夜吧。
這是何等的執(zhí)著,與腦殘啊。
你至于么……
跟個鬼一樣。
林遠心想再不同意恐怕都要成他的執(zhí)念了,而且經(jīng)過一夜的緩沖和淡化,面對他時的違和感也沒那么強了。
加就加吧,又不會少塊肉。
于是林遠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請。
劍舞傻呵呵地笑了幾聲,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老子補覺去了,回聊?!?p> 說完就下了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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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遠去鎮(zhèn)上的天寶坊磨合了法寶,也下了線。
洗漱完畢,和犬牙一起去食堂吃飯。
在食堂門口遇到了忘川。
他平時是住外面的,不過昨晚喝的有點多,就跑去辦公室住了一晚。
林遠心想他們辦公室好像也沒沙發(fā)啊,一問才知道他退出游戲后直接在VR艙里睡著了。
林遠一直覺得能睡VR艙的都是人才。
那玩意兒本來就不是設計來睡覺的,當然可以睡,但會很難受。
看他一臉憔悴,想必也是睡得不怎么踏實。
“你申請個宿舍得了。”林遠提議道。
“有點麻煩?!蓖ù蛄藗€哈欠,想起昨晚的事,立刻來了幾分精神,說道:“不過還好昨晚我沒回去。打得真精彩,我好像悟了。”
“理論容易懂,重點是練習?!绷诌h說道。
“對,至少接下來我有練習的方向了?!蓖ㄕf道。
“什么什么,你們在說什么?”犬牙很感興趣。
忘川于是把昨晚的事概括成幾句話講給他聽,順便按林遠的意思問他有沒有時間給支援組提供一下指導,最好來幾天“軍訓”。
犬牙表示非常樂意。
“……”
林遠昨晚只是隨口推托一下,把球踢到犬牙那邊去,然后他完全可以用“帶組長升級”這個借口來回絕。
沒想到這家伙直接同意了。
指導團隊和指導個人有很大區(qū)別,前者顯然更難,更傾向于配合,犬牙應不應付得了還兩說。
林遠說道:“你還是先把組長帶上幻影吧?!?p> 犬牙說道:“說實話,不太想帶她了?!?p> 林遠笑道:“怎么了,她虐待你?”
犬牙無奈道:“那倒沒有,就是太嚴肅太正經(jīng)了,沒成就感?!?p> 林遠說道:“廢話,人家好歹是領導,你還指望她對你‘嚶嚶嚶’啊?專業(yè)一點好不好?!?p> 犬牙說道:“要不換你?!?p> 林遠問道:“她現(xiàn)在升到幽影了?”
“嗯。”
“那其實沒必要帶了,讓她自己練去。”
“……”
其實林遠并沒有完全瞎說,秦鶯是滲透者,幽影之后只剩下幻影、暗影、幽靈三個等級。
所以幽影已經(jīng)算得上是高等級了,說不定自己練升得更快。
正談到她,她就給林遠和犬牙發(fā)了條消息。
說是他們部門一個副部長今天過來了,讓他和犬牙九點半的時候去辦公室見他一面。
“王定遠啊,外勤出身,曾經(jīng)一個人深入虎穴端了幾十人的大型犯罪團伙,國安部傳說級前輩,行事風格果斷狠辣。”忘川給兩人說道,“不過年紀大了以后,倒是和藹了許多,我見過他幾次,人很和善,不會難為你們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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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今天是來興師問罪來了?”
一個布置十分簡潔的辦公室,除了桌椅、電腦、檔案柜和一棵盆栽以外,沒有別的家具。
空氣中散發(fā)著一股木材的酸澀味道,地面蒙著一層淺淺的灰塵,從門口到辦公桌的路上被踩出一排凌亂的腳印痕跡??瓷先ニ坪鹾芫脹]人來過了。
一個方臉老人坐在辦公桌后,點了一支煙,卻沒有吸,只是夾在手里,審視地盯著秦鶯。
“我只是不理解?!鼻佞L背著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桌前。
“不理解什么?”
“現(xiàn)在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蔡庸跟槍擊案有關系,部長本來已經(jīng)批準對他采取行動了,可是……”
“可是我一回來,就去找部長建議他暫緩行動,你想知道為什么,對嗎?”
“……”
“從你的角度來說,你做得很好,沒有枉費我對你的栽培。但是人在不同的位置,要考慮的側(cè)重點也不同,有件事你要明白,蔡庸他不是普通人啊。我這么做,既是顧全大局,也是為了你好?!?p> “我只知道,不管在什么位置,原則都是一樣的?!?p> “你還是太年輕……總之,這件事你今后就不要干預了,我會接手處理。部長那邊也已經(jīng)同意了?!?p> “……”
秦鶯沉默不語,但她的臉色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在一個剛剛起步的部門做一把手,更需要自己人做照應,所以我破格把你調(diào)了過來,按理說以你的資歷,不可能坐到這個位置,你應該心里有數(shù)?!蓖醵ㄟh看了她一眼,繼續(xù)說道:“我希望我可以無條件信任你?!?p> 秦鶯說道:“我永遠記得您以前對我的教誨,或許您自己已經(jīng)忘了,但我不會忘,這也是我今天來這里的原因?!?p> 王定遠笑道:“你記得就好,其實你能來找我面對面把話說清楚,我很開心。你放心,我和蔡庸雖然有私交,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會堅守原則?!?p> 秦鶯點了點頭:“明白,我先走了?!?p> 走到門口,王定遠喊住她:“今晚你師母要做大餐,讓我叫上你,正好小薇也回來了?!?p> 秦鶯握著門把手,沉默片刻,說道:“今天有點事,就不過去了,我會給師母打電話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