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嶼晨正樂著,突然腳背傳來一疼,慘叫聲響徹整個電梯間。
顧意剛才,毫不猶豫地踩了他一腳,像是撒氣一般力道不小。
她翻了翻白眼,低聲道:“讓你不正經。”
盛嶼晨的慘叫聲很大,惹得電梯的人紛紛轉過頭來看戲,都忍不住笑他。
顧意推開他,走到前面去,嘴里說著:“麻煩讓一讓,謝謝!”
終于擺脫了電梯擁擠,顧意大口呼吸,回頭看了眼盛嶼晨。
盛嶼晨的腳還是很疼,走起路都有點一瘸一拐的。
剛才因為這個,他可沒少受路人的嘲笑。
他咬著牙暗罵:“艸,這女人下手是真狠?!?p> 走過來的路上,他就在心里暗暗發(fā)誓,此仇不報非君子!
顧意拿著鑰匙,打開了葉安家的門,戴好鞋套和手套才進去。
她在房門上細細檢查了一遍,門鎖正常也沒有壞,不存在撬鎖痕跡。
她又往里走去,目光落在那個冰箱上,又想起了那一日冰箱里的菜刀。
上面除了葉安的血跡,依舊沒有提取到任何有效指紋。
顧意又往臥室走去,里面的陳設很簡單,白色的墻面,粉色的床單被罩,床上放著幾個娃娃。
飄窗的旁邊放著一個拍攝用的架子,還有擺滿化妝品的化妝臺,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她看見了臥室的那個隔間,走過去想打開,但是門被鎖上了,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于是,她又在臥室內翻找起來,盛嶼晨走進來,見她在找東西,問:“你在找什么?”
顧意抬手指了一下隔間:“那個門被鎖上了,找鑰匙?!?p> 盛嶼晨答了一個哦,直接走到床邊,翻了翻床頭柜,又翻了一下床上的杯子,拿起枕頭,找到了鑰匙。
門開的那一瞬間,撲鼻而來的一股又濃又強烈的血腥味,里面昏暗不見任何東西。
顧意抬手在墻上摸索著開關,“啪”地一聲,一道白色刺目的光應聲而亮。
這是一個衣帽間,里面掛滿了葉安平時會穿的衣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鞋子包包。
光滑的地板上,有一大攤已經干涸了的血跡,到處都有滴落的血滴,就連衣服和鞋子上都有,一地的狼藉。
顧意看著眼前這一切,神色逐漸變得凝重。
很顯然,這里就是第一案發(fā)現場。
她看著那被拽到地上的幾件衣服,葉安死之前掙扎過,一定很痛苦。
尸檢的時候,顧意有發(fā)現她指甲里的衣服纖維。
顧意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垂下眼簾,轉身往客廳走,一路走到陽臺上吹風。
她有點透不過氣來。
兇手明明是沖她來著,可是卻死了五個,失蹤了一個。忽然之間覺得,是她害了這六個人。
這些人的生命,仿佛對于兇手來說,不過草菅。
風吹得有些大,刺得她眼睛有些酸澀,鼻子不透氣,這堵得就好像堵在心口上,逼得有些喘不氣來。
盛嶼晨看著她的背影,不是沒發(fā)現她情緒不對,猶豫了下,還是走到她旁邊。
從兜里掏出一張紙給她,聲音不自覺的溫柔:“這件事不怪你?!?p> “不用謝謝?!鳖櫼馄沉搜奂埥恚檬种苯硬恋袅笋R上奪眶而出的淚水。
顧意不是一個輕易掉眼淚的人,剛才只是吹太大了,吹得她眼睛酸。
她長這么大,唯一的一次掉眼淚,就是外婆去世的那天。
盛嶼晨大腦飛速運轉,盤算著如何安慰顧意才好,話到嘴邊還沒出口,一陣來電鈴打斷,話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喂,小巖。”是盛嶼晨自己的手機響了。
嚴巖:“晨哥,金鑫找到了!”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盛嶼晨已經成功和嚴巖他們打成一片,按照年齡,一個個都“晨哥晨哥”叫著。
“對晨哥,我和小可現在就在他家樓下呢,你和顧意姐要不要過來?”
嚴巖和王可兩個人接到指令,一路跟蹤是何為回家,這才找到的。
他們兩個人嘴笨,都不怎么會說話,怕一不小心說錯啥話,添亂可不行。
保險起見,他選擇了打給盛嶼晨,他是心理這一塊專家,談話他在行。
盛嶼晨看向顧意:“好,你把地址發(fā)我,我們現在過去。”
盛嶼晨正想叫上顧意,身旁的人卻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找了一圈,在衣帽間找到蹲在那的顧意。
“小巖他們找到金鑫何為的家了,我們要不要過去?”
顧意像是發(fā)現了什么東西,面色冷峻:“等一下?!?p> 說著,她將手伸進衣柜中間的那個縫隙之中,光線照不進去,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
摸上去像是一個長柄的東西,還有一點份量。
再然后,盛嶼晨親眼看著,顧意從那里面掏出了一把斧頭。
顧意抓著斧頭的柄端,另一端則是沾染了黑紅色的血,已經干了。
她湊近了看斧頭的刀刃處,隨后又握在手里,在空氣里壁畫了兩下。
“你是怎么找到這個的?”
顧意指了指那邊的衣服:”那么多衣服堆在一塊,不就是想蓋住這個東西么?“
先前她對照過頭顱和脖子的切口,如果是猜到的說,骨頭處不會切的那么利落,除非是別的東西。
現在答案一目了然,斧頭就是作案工具。
顧意掏出工具,從斧頭上提取到兩枚指紋,以及血漬。
*
等顧意二人趕到時,嚴巖和王可還在金鑫家樓下的小賣部里蹲著。
見他們來了,嚴巖的腿都已經蹲麻了,站起來買了四瓶礦泉水,分給他們人手一瓶。
“晨哥,咱們要這么直接上去嗎?”
“他們住幾樓?”
“三樓?!?p> 盛嶼晨向三樓的方向掃去,“小可呢?”
說曹操曹操到,王可剛從對面的網吧下來。
“晨哥,意姐你們來了,我剛剛去了趟對面,從那個落地窗觀察金鑫他們,然后我......“
顧意:“你發(fā)現了什么?”
王可答:“我發(fā)現和何為住在一起的是一個女人,不是金鑫。”
不是金鑫?
四人之間的氣氛僵了一下,嚴巖突然提了一句:“這金鑫該不會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