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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光環(huán)被奪之后我重生了

第047章 姐弟

  掛在樹上熟透了的秋梨,潤肺生津,梨肉雪白,汁水飽滿。

  顧謹謠削了三個,切成小塊放在碗子端出去給孩子們和紀蘭。

  相處了兩天,兩個孩子也沒那么怕紀蘭了,雖然也不會靠近,但不排斥,隔著一點距離還會跟她說話。

  只是紀蘭很少回應(yīng),要么發(fā)呆,要么傻笑。

  “姐,吃梨?!?p>  顧謹謠將裝梨的碗遞到紀蘭面前,自己還拿了一塊放進嘴里,在教她。

  紀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轉(zhuǎn)頭看著顧謹謠發(fā)呆。

  顧謹謠見她不吃,很快就將碗拿開了,進屋里摸了一雙用舊布料做成的夾棉大手套。

  紀蘭的手長滿了凍瘡,又紅又腫,這兩天顧謹謠給她抹了雪花膏養(yǎng)著,還做了這雙手套。

  “這個,套上。”

  顧謹謠像教小孩子一樣教她,紀蘭呆滯的眼神看著這雙手套,終究還是流露出了一些別樣的感情。

  那情感一閃而逝,不過顧謹謠還是看見了。

  剛剛紀蘭的神情……

  “快戴上吧。”

  顧謹謠將手套遞過去,打算幫她戴上。

  這時,一直沒動的紀蘭將手套拿過去了,放在眼前看了看,一揚手,扔了。

  顧謹謠:“?”

  來到這個家里第一次發(fā)脾氣,再配合自己剛剛看到的神情,顧謹謠覺得這個紀蘭,怕不是真的有點“問題”。

  顧謹謠也沒惱,默默撿起那雙手套,放到她房間的床頭去了。

  快天黑時,趙小鋼回來了,拉回一百斤大黃米、五十斤花生,還有二十斤白芝麻。

  這些東西都是趙小鋼用他的洋車子拉回來的,顧謹謠見他累得滿頭汗,分了幾個梨給他解渴。

  東西卸下,顧謹謠將花生拿出來,扛到隔壁的小春家,讓幫忙去一下殼,五十斤給五毛錢。

  他們家人多,晚一點就能拿到花生米。

  五毛錢剝五十斤花生,這當(dāng)然使得。

  農(nóng)村人最不值錢的就是力氣,晚上大家都沒事可做,燈下一坐,一邊嘮嗑,一邊做事,家里十幾個人,半個小時就剝完了,還能賺半斤豬肉錢,何樂而不為。

  后村,顧家三房此時也在剝花生。

  顧柳鶯也是個會算成本的人,只是有三房一家子人可以用,她干嘛還要出那五毛錢。

  每當(dāng)個時候田春花就忍不住抱怨,依附著二房做生意,平時不光要免費當(dāng)服務(wù)員,地里的活也要幫忙干,有點什么事還得讓他們加班加點弄。

  三房只有四個人,五十斤花生得弄兩三個小時,手都疼了。

  田春花:“投入這么大,花生糖跟芝麻糖也不知道做出來能不能賣?!?p>  顧謹謠的米花糖賣得好,大家有目共睹,可花生糖跟芝麻糖還沒試驗過啊!

  這次顧柳鶯要做糖,的確拉三房合伙了,但是合伙有合伙的規(guī)矩,顧柳鶯投入技術(shù),成本就跟三房四六分。

  做糖可跟做豆芽不同,豆芽就是一點綠豆黃豆的事,這次做這個是要用精細糧,是要花錢的。

  而且這個錢一點都不便宜。

  田春花挺擔(dān)心的,前怕虎后怕狼,根本不是做生意的人。

  顧勇國就勸她,先試一次,要是賣得不好,他們就不干了。

  而且,聽二丫頭說,大丫頭的糖源斷了……

  次日。

  前村后村都飄滿了菜籽油的香氣。

  顧柳鶯在做糖,顧謹謠也在做。

  只不過一個是直接上手,一個還在試驗。

  加了神仙水的花生糖跟芝麻糖,出爐之后那味道讓人欲罷不能。

  可最近吃多了加神仙水的東西,顧謹謠還是能品出點點不同,這就跟用料,跟人的手藝有關(guān)。

  她試了三次,盡量保證商品完美。

  雖然她有神仙水在,但只要有一丁點偏差,都要試著去改變,去學(xué)習(xí),而不是拿著好東西就消極怠慢,只知道坐享其成。

  東西試驗成功,原料也準備好了,顧謹謠并沒有立即上手做,還是跟之前一樣,準備明天早起趕個新鮮。

  夜里。

  案臺上的面條搟好,灶膛里就暫時停火了。

  堂屋跟灶房里都點著燈,一家人坐在燈下,靜靜地等著,等紀邵北歸。

  今天,周六。

  從縣里坐最后那班車回鎮(zhèn),再步行回村,怎么樣都天黑了,而且現(xiàn)在冷,黑得也比以往要早。

  其實他們也可以先吃,可紀邵北一周才回來這么一次,一家人總想著有個圓滿。

  男人的腳程快,這次他們并沒有等多久,院門外就傳來響動,紀邵北回來了。

  他還是穿著那身軍大衣,背上挎著軍綠的舊布包,大步跨進門時剛毅、沉穩(wěn)、像一陣風(fēng)。

  顧謹謠從灶房迎了出來,“回來了?!?p>  紀邵北看著她,腳步停了一下,“嗯?!?p>  “我燒了熱水,放下東西過來洗下臉和手吧?!鳖欀斨{說道。

  “好。”

  紀邵北的聲音沉沉的,細聽之下能感覺到一絲笑意。

  他的心情不錯,可當(dāng)踏進門檻那一刻,原本那點笑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瞬訝然。

  “姐?”

  坐在桌前的女人穿著藍色棉襖,頭發(fā)齊肩,除去神情有些不對,看起來跟普通人沒多大區(qū),甚至比成天需要干活的婦人還要干凈整潔。

  如若不是記憶里的那個影子,紀邵北根本沒辦法將眼前的人跟紀蘭聯(lián)系在一起。

  多少年過去了?

  五年了!

  是的,紀蘭瘋掉已經(jīng)五年了。

  五年里紀邵北休假回村都會過去看她,盧家聽到他回村的風(fēng)聲會專程將人收拾一下,等到他過去的時候勉強看得過眼。

  其實紀邵北都知道,姐姐在盧家過的什么日子,臟污不堪,活得像個乞丐。

  曾經(jīng),他也準備提前退伍,帶姐姐回紀家好好照顧,可那個時候的紀蘭就會發(fā)病,趕他,罵他,躲在盧家的角落里根本不愿意跟他離開。

  對于這個堂姐,紀邵北內(nèi)心是無奈的。

  紀蘭十五歲才去盧家,小時候他是她帶著長大的,姐弟情義深厚,長大后,她活著艱難,他卻無能為力。

  回首往事,關(guān)于紀蘭,他都非常自責(zé)。

  當(dāng)初,要是他晚一年當(dāng)兵,或是不去當(dāng)兵,或許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可這個世界里,沒有要是、如果、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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