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暑假了,林沐柔下午收拾好行李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了。
學校離家不是很遠,需要坐2個小時的長途汽車趕到市區(qū),再轉(zhuǎn)站公交車半個小時左右就到家了。梁顏虹一早就準備了女兒愛吃的飯、打掃衛(wèi)生、整理床鋪,寫下了留言條,就去自家超市上班了。
林沐柔家不是不大,80平兩室一廳的多層樓房,她們家在六樓,上下樓非常不方便,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給母親買個帶電梯的房子?;丶液?,沐柔看到桌子上的留言條寫道:
女兒:飯菜在鍋里,吃完了來超市幫忙,媽媽。
雖是最簡單不過的溝通方式確是母女兩人長期以來的默契。林沐柔走進廚房打開鍋蓋,看見母親做了她最愛吃的紅燒肉、鹵雞腿、紅燒茄子和素三鮮。心里說不出的的溫暖。
匆匆吃完飯后,林沐柔照常來到了媽媽的超市。超市離家很近,走路需要10分鐘,超市不大僅有40平米左右,但日常的商品樣樣俱全,梁顏虹做生意很有一套,開通了網(wǎng)上店鋪,做了社區(qū)微信群,提供送貨上門服務。店里專門招聘兩位和母親年齡相仿的王姨和李姨,兩人手腳也算勤快,對客戶很是熱情,已經(jīng)來超市工作有4年了。
平時梁顏虹做收銀、訂貨或安排送貨,王姨服務生活用品區(qū)的客戶們,李姨負責服務菜品區(qū)和熟食區(qū)的客戶們。當然有時大家也會互相幫忙,超市里的生意還算不錯。這片社區(qū)很多客戶基本都是回頭客。
到了放假的時候,林沐柔就變成了專職的送貨員,早上8點送牛奶、送報紙,送水果。中午和下午一般比較清閑,偶爾會有客戶著急或不方便時會需要送貨上門。
林沐柔見到了梁顏虹時,她正忙著收錢,看了一眼林沐柔,就說:“又瘦了,是給你的錢不夠花嗎?”一旁的王姨也大聲附和道:“就是瘦了,不過現(xiàn)在的女孩子都追求瘦。”沐柔笑嘻嘻地說:“我們同學都說了我這學期胖了”!說著林沐柔就幫助客戶挑揀商品了。
直到下去2點過后,店里的客戶少了起來,李姨和王姨一起外出吃飯,梁顏虹帶了飯,店里就只剩母女兩人。梁顏虹一邊吃飯一邊開始問林沐柔:“考的怎么樣?教授安排的事情都認真完成沒?和同學關系好不好”?而林沐柔則向小學生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回答著母親的問題。在梁顏虹眼里女兒還是那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子。
可林沐柔什么都明白,母親就是想多和自己說會話,多了解自己的女兒過的好不好?!皩α耍阏剳賽蹧]有”梁顏虹又接著說道,“沒有啊”林沐柔不好意思地邊整理貨架邊說著?!拔医o你說現(xiàn)在你大了,學業(yè)重要,愛情也耽誤不得,不然成老姑娘了”。梁顏虹嘆了一口說道,“媽我才23歲,怎么就是老姑娘了?!绷帚迦峄卮鸬?,她又接著說:“再說了,沒有適合的,你讓我在哪去找啊?”
梁顏虹喝了一口水盯著女兒笑著說:“你王姨想給你介紹個對象,是個研究生,今年24歲,學計算機,前幾天我看了照片人長的可精神了,你去見見?!拔铱刹蝗?,等畢業(yè)再說吧!”林沐柔不情愿地說,媽媽又接著說:乖啦!我就是覺得優(yōu)秀的男孩要提前下手,要不然最后找不到好的。”媽媽都這么說了,林沐柔只好點了點頭說:“好吧!”
“乖啦”,是林沐柔從小到大聽媽媽說的最有份量的話,每次只有媽媽一開口說,林沐柔從不敢反駁,立馬照做。林沐柔還記得媽媽第一次說這話時她才5歲,那時爸媽剛離婚了,媽媽哭著對她說:“我和爸爸分開了,以后媽媽好好照顧你,但你得乖啦!要不然爸爸不要你,我也不要你。”當時林沐柔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她哭,媽媽也哭,母女倆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從那以后,“乖啦”這句話就深深印在了她的心里。從不敢忘,也不能忘。
不知不覺7月到了,太陽更加肆無忌憚的炙烤著大地上的萬物。被燒焦的柏油馬路一直延伸到了很遠方向。
現(xiàn)在午休時分,街道上空無一人,超市的生意也顯得異常的冷清。梁顏虹、王姨和李姨都選擇回家休息了,超市里只剩下林沐柔一個人在哪里煎熬著。
林沐柔實在心里閑的發(fā)慌,就開始給白雪電話,“沐柔,你干嘛了?”白雪在電話那頭問,“一個人在我媽超市唄!你這會忙嗎?”林沐柔又開始問白雪,“我一個前臺文員,能有什么忙的,還不是一天瞎混吧!”白雪有氣無力地說,“你下班來我家,我給你做好吃的?!绷帚迦峤又謫?,“不行,我今天約了我男朋友?!卑籽┻€沒說完,林沐柔就假裝生氣地說:“你也太這重色輕友了吧!”“改天吧,今天真的有事,拜拜!”白雪剛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都什么人啊,林沐柔一個人坐在收銀臺旁抱怨道。要不再給楊悅打一個電話了,林沐柔想著,又開始撥打了楊悅的電話,可楊悅始終都沒接電話,林沐柔知道楊悅一般放假都非常的忙。為了賺取學費她一個人有時候要打幾份兼職。唉,太不容易了!
就這樣林沐柔一個人在超市整整地待了一下午,偶爾會有人過來買冷飲、飲料和礦泉水。期間她也吃了2個冰激凌,喝1瓶飲料,她想著反正誰消費不是消費,關鍵是拉動了內(nèi)需,刺激了消費,促進了經(jīng)濟的可循環(huán)發(fā)展。可就是肚子有些疼,下次可不能亂吃冷飲了。
晚上回家后,母親做了飯,林沐柔愣是沒吃一口,倒是吃了兩包蒙脫石散肚子這才好受些。后來,楊悅專門打過來了電話,問林沐柔有什么事?林沐柔和她聊了很多。譬如做了什么兼職?工作累不累?工資高不高?不過還有一件令人費解的事那就是社長居然和李梓州分手了。“兩人交往還不到一個月,簡直就是見光死?!睏類傇陔娫捘穷^幸災樂禍地說著,“你是怎么知道的?”林沐柔差異地問,
“王曉雅昨天打電話給我說的?!睏類傉f道?!盀槭裁窗??”林沐柔追問道,“據(jù)說是從一開始李梓州有急事需要借錢,而唯一幫他的就只剩社長了。后來他可能有能力歸還了,所以兩人就不歡而散了?!睏類傉f完后,接著又說道:“我就說嘛!他倆最多是一場交易。”直到掛電話林沐柔都沒有說話。
她心里只是覺得這個看上去一身傲骨的男生從此將背上再也洗不清污點上路。至于他為什么借錢我們不得而知,但這絕對不是他委屈求全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