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禁物名叫恐懼吸食者,喜歡寄居在剛死亡的曾擁有恐懼情緒的生物體內。
它的異常值比冷小雨還要高,達到了35點,且還在呈上漲趨勢。
現(xiàn)在那厚德廳中還有那么多人,如果都被它吸干恐懼,這家伙的異常值肯定還會繼續(xù)攀升。
而恐懼吸食者的氣息反而要比冷小雨的腦虱弱上一籌,處于虛弱和穩(wěn)健之間,但它的危險程度卻要高出一顆星。
“恐怖域?這只禁物極有可能已經(jīng)在厚德廳里形成了恐怖域!”肖隱暗自猜測。
否則那么多人在里面,現(xiàn)在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來到厚德廳的大門口相距大約十米左右,那些保安和聞訊趕來的殯儀館工作人員不敢再靠近。
他們這個行業(yè)有點特殊,在如今禁物逐漸猖獗的日子,殯儀館已經(jīng)不止一次發(fā)生過詭異事件,只是每次都有“警察”來處理,瀾園殯儀館到目前為止也只發(fā)生過一次死人事件,且還被定義為“意外”。
不過懂的都懂,上次“意外”的蹊蹺之處太多了。
這些工作人員都已經(jīng)被告知,如果再碰到類似的詭異特殊事件,不要試著去接觸,而是報警后在原地等待就行。
甚至有必要的話,也可以直接離開現(xiàn)場藏起來。
所以此刻他們知道厚德廳里肯定發(fā)生和以前一樣的詭異事件了,但沒有一個人敢過去推開厚德廳的門。
再說還能不能打開那道門也都未知,因為那里面至少關了二十個人,如果門能打開,他們早就跑出來了。
而此刻只有當時站在門口的幾名賓客提前出來,這些人一個個臉色蒼白,內心驚恐萬分,但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很快被殯儀館工作人員拽到了更遠的地方。
“里面還有人,至少二十人,楊家的后輩基本都在……”一名跑出來的賓客一邊后退,一邊驚慌失措的道。
肖隱站在工作人員和保安當中,他留意到這些人基本都臉色發(fā)白,神色慌張驚恐,只有一名保安看上去還算鎮(zhèn)靜,而且右手已經(jīng)拿出了腰間的橡膠警棍,高度戒備的盯著厚德廳的大門。
“我是警察,你們先不要慌?!毙る[忽然開口,不過他沒有拿出證件,況且他現(xiàn)在也拿不出任何證件。
但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需要他驗證自己的身份了,立刻就有工作人員焦急問道:“警察先生,現(xiàn)在怎么辦?”
“被關在里面的人現(xiàn)在很危險,誰愿意幫我,和我一起進去救人?”肖隱故意環(huán)視了一圈,隨即目光定在那表情還算鎮(zhèn)靜的保安身上。
“你,能不能和我一起進去?”肖隱道:“只要按照我的話去做,基本沒有危險?!?p> “救……救人嗎?”這保安頓時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看得出來他的膽子的確很大,剛才要不是看見大家都不敢動,恐怕他早就第一個沖進厚德廳了。
當然,如果那樣做的話,他也會是這里第一個慘死的保安。
“對,救人?!毙る[點頭,“你叫什么名字?”
“嚴志強?!北0驳?。
“身上有沒有電筒?”肖隱問。
“有?!北0矅乐緩娏⒖虒⒀g的電筒取下來,遞到肖隱手中。
肖隱將電筒插在腰上,快步走進厚德廳大門外的過道,這嚴志強手里攥著橡膠棍,亦步亦趨跟在他后方。
肖隱并沒有立刻推門,他知道這門現(xiàn)在普通人根本無法打開。
彎腰在旁邊的大香爐上抽出一支正在燃燒的大白蠟燭,此刻白蠟燭的頂端火焰飛舞,蠟芯發(fā)出嗞嗞響聲,火焰燃燒得正旺。
將白蠟燭遞給嚴志強,肖隱道:“待會兒和我一起進去,我先進,你跟在我后面,進屋里后就站在房間的右邊墻角處,不要再移動。在這期間確保蠟燭不能熄滅,也就是一直要有蠟燭的光。你也不要東張西望,盯著蠟燭光就行,不管身邊發(fā)生什么都不要理會。”
話落,見嚴志強明顯變得緊張起來,雙手握著這支大蠟燭已經(jīng)開始輕微抖動。
“行不行?”肖隱按著他的肩膀,再次確定。
“可……可以?!眹乐緩婞c了點頭,問道:“那里面是……是鬼嗎?”
“不是?!毙る[搖頭,把“但比鬼還可怕”這后半句話咽了下去。
“橡膠棍收起來,這里用不到?!?p> 隨即肖隱轉身走到厚德廳門口,體內的隱紋之力催動,與禁物相同的氣息發(fā)出,伸手按在門上往前一推,這兩扇厚實的大門往里打開,露出漆黑一片。
這種黑暗明顯就不正常,即使厚德廳里沒有燈光,也沒有透光的窗戶,但也不可能連門口這片空間都看不見。
可事實就是,這扇門仿佛一道分水嶺,門外陽光充足,門內則是完全是黑暗的,所有光芒都照不進去。
難怪這恐懼吸食者的科屬是“詭秘的夜”,與冷小雨的腦虱所在的科屬“虛偽的精致”一個道理。
肖隱一步跨了進去,同時身后的嚴志強雙手握著噼啪燃燒的大蠟燭跟上。
在蠟燭光進入厚德廳后,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就見蠟燭光所覆蓋的區(qū)域,黑暗被驅散,露出厚德廳原本的模樣,此時兩人才看見門口的地上躺著三個人,不知道是來吊唁的賓客還是楊家的親屬。
這三人都沒死,胸口還在起伏,只是沒有任何知覺。
肖隱沒有停留,一直往大廳里走,仿佛他的視線根本不受黑暗的影響。
而嚴志強則是按照他的吩咐,拿著蠟燭進入厚德廳后立刻右轉找到了最右邊的墻角站定,不過他不敢面對墻角,而是轉身,背抵著墻角,面向濃墨般的黑暗,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手里不斷跳動的蠟燭火苗。
原本他以為肖隱讓自己跟著進來是要幫忙一起抓捕什么,哪里知道竟然是捧著蠟燭站在這里。
不過還好,幸虧不是要自己到處走動,目前這個地方太詭異了,還是少移動為妙。
一滴蠟油滴在了手背上,嚴志強微微一縮,手中的蠟燭火苗立刻跟著抖動,他當即不敢再亂動。
這白色蠟燭和一般那種細小蠟燭的形狀不同,就是專門用來上香用的,火力大,燃燒猛,所以滴下來的蠟油也多,不多時嚴志強的手就被燙了好幾下。
他一直盯著手里的火苗,此時忍不住抬頭看了一下這個大廳的其他地方,發(fā)現(xiàn)肖隱已經(jīng)不見,而蠟燭的光芒只能覆蓋自己四周不到兩米的地方,其他地方依然一片漆黑。
恐懼感仿佛變成了實質,從嚴志強的頭頂緩緩壓下,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不知不覺的低下頭,目光再次盯著蠟燭火苗,不再看前方。
他能聽見肖隱的腳步聲還在往里面走,似乎走到了厚德廳的最里面。
嚴志強隱約記得,這厚德廳的大廳正后方有一堵厚德墻,死者躺著的那具棺木就安放在厚德墻后面。
不過就在此時,另一道細微的腳步聲卻傳來,就在距離嚴志強大約四五米的黑暗中,腳步聽起來很細碎,似乎在小跑。
嚴志強頓時一驚,他不敢移開盯著火苗的目光,而是下意識的后退,脊背卻猛地撞在了墻角的柱體上,硌得生疼。
下一秒,眼角余光中一個影子進入了蠟燭光覆蓋的范圍邊緣,又瘦又小,看起來完全陌生。
夜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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