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忽悠
“這是怎么回事？”余小志疑惑。
突然間，他感覺整個人宛如觸電一般，而后喃喃自語道“這里就是江鎮(zhèn)，可好像又不是……”
余小志心中震動莫名，他方才感覺自己的嘴動了，自己說話了，自己的情緒手疑惑而又惘然的，可他更明白，方才那些，不是他主動去做的，是被動。
這是什么？我為什么在這里，這個很像我的人是誰？余小志已經(jīng)徹底發(fā)毛了，白衣古裝男子怎么做到這些的？他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
他現(xiàn)在很希望這就是一場夢，而他很快醒來，一切還是華夏，他還在云都大學安排的考生宿舍，他還是他。
接下來，余小志身不由己的默默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他走了很久，而后，他突然恍然自語道“這里不是江鎮(zhèn)?！?p> “這就是小鎮(zhèn)?！币粋€聲音自九天響起，浩大宛若天雷，無情而冷漠，青年的面色慘白。
“這不是?！睂χ煊嘈≈旧聿挥杉旱耐蝗患t了眼，心中竟升起了急躁之感，怒吼道“他們哪里去了，你把他們放回來?！?p> 這一刻余小志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他就像是一個過客靜靜看著這一切，但心情卻波瀾起伏，他是旁觀者，但他卻能清晰感受到這個和他相似青年的情緒。
共情嗎？余小志默然，靜靜看著。
“好??！”天上的話語落下，青年還來不及欣喜，面色就陡然一變。
血雨瓢潑，數(shù)千的尸體墜落，砰砰的打落聲震耳欲聾，也讓青年心膽俱裂，目眥欲裂。
“這就是你要的？”
“不，你是瘋子，惡魔……”青年嘶吼。他怕死，但這一刻，他瘋了，他似將死置之度外。這一刻，他怒到了極點，心中瘋狂，殺意沖天。
天上的那人是誰？多可愛的人，都是勤勤懇懇本本分分在亂世中守著善良掙扎求存的人啊。
余小志看著這血淋淋的一切，真切無比，第一次見這樣的場景余小中竟然沒有害怕，相反，他隨著青年的情緒高漲，聽著青年的心聲他憤怒，為什么要殺這么多人，殺這么多無辜良善之人，或是被青年共情，或是他本身也心生殺意，他是出離的憤怒的。
“仇恨，是罪，憤怒，不美，當滅！”天上的聲音冷漠，語落，青年只覺自己的喉嚨似被什么東西死死掐住，這一刻，他沒有絲毫掙扎，他的眼中有怒，有悲，有淚。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小鎮(zhèn)的尸體上，若人世間只有一人，又有可活著的呢？活著，或許真的需要理由吧。
青年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余小志感覺自己的呼吸在點點衰弱，進氣越來越少，慢慢的，他再也吸不進氣，再慢慢的，他窒息了。
身處黑暗，永恒死寂。
不對，我還沒死。
突然，余小志猛的起身，他神色悲慟，環(huán)顧四周。很快，他的臉色漸漸褪去悲色，轉為了疑惑。
他走出了和那個青年共情的世界，但這里……還不是現(xiàn)實，因為他就躺在江上，身前白衣古裝男子一指點著他的眉心。
“這是怎么回事？”
“這，就是不久的將來?！卑滓鹿叛b男子沒有看青年，而是抬著頭，看著破敗的屋檐，眼神深邃，聲音有些疲累。
“別騙我了，你要說這是過去我還信，將來，都這個年代了，那里還有那樣的古鎮(zhèn)，誰還穿著那樣的古裝?！庇嘈≈酒沧欤琢税滓鹿叛b男子一眼。
“……”白衣男子微愣，而后沉吟道“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說完，他嘀咕道“之前屢試不爽，怎么這會不好使了?！?p> “你說什么？”還在江里，余小志和沒有修為無異，聽清白衣古裝男子的話。
“沒什么，我就說，如果這就是不久的將來，眾生將死，天下生靈涂炭，你想要這樣的局面嗎？”
“問題這不可能是未來吧。”余小志一臉認真，糾正道。
“我就說如果，如果，懂嗎？”
“哦，那不要。”
“那若是你不想要它也會來，你當如何？”
“問題你都說如果了?！?p> “……那就繼續(xù)如果?！卑滓履凶訜o言。
“噢，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我能有什么辦法，隨緣吧，該來的終究要來，逃是逃不掉的?！?p> “你不想阻止？”
話語一頓，白衣古裝男子看余小志想開口立刻率先打斷，繼續(xù)道“你的想法其實我知道，你想阻止，但你又怕做不到。大可不必這樣，我給不了你任何的保證與安慰，不用想那么多，你只有兩個選擇?！?p> “或是坐以待斃，或是竭力一搏，謀事在人，成或不成，你猜不到，我也不可能給你答案?！闭f完，白衣古裝男子嘆了一口氣。
“等等，你說的這些不是我想的……”余小志道“做不到何必強求呢，道法自然，生死有命，強求不得?！?p> “……”白衣古裝男子再度無語，看著余小志良久，最后他輕輕嘆道“世道變了，人心不古，不好忽悠了啊?！?p> “你忽悠我？”余小志瞪眼，而后自得道“還好我機智?！?p> “喂我說剛剛那到底……嗯？人呢？”余小志還沉浸在剛剛那莫名其妙卻感覺很真實的畫面中，抬頭想要問問白衣古裝男子，但抬頭后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見了。
“這神出鬼沒的又怎么回事……最好不要再見才好?！庇嘈≈距止尽?p> 冷冽的江風迎面吹來，似冰刀一道道刮著臉，很冷。還好的是余小志雖然在打顫但并未覺得太冷，這些所謂的苦難，習慣了之后其實也不過如此，這江水雖冷，但也不是他吃不得的苦，畢竟，余小志和妹妹被遺棄的小村，就有一條江，他也經(jīng)常大冬天還去捕……等等。
江，小村……
突然間，余小志雙目圓睜，他之前不覺得那古怪畫面有什么但這會，他突然想到了我，方才那奇怪畫面里的鎮(zhèn)，某一角很像他被遺棄所在的村，如果村子往前推移，太像了。
還有那條江……
余小志心頭震動，忽然心有所感，看向一個方向。
他看到了一個顯得有些落寂的人影站在寒江夜霧中，天光昏暗，也不知是正面還是背影，但余小志猜想這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走近，是背影?？茨且幌煜さ陌滓拢拇_是他。白衣古裝男子轉身，對余小志笑了笑，而后一步步踏著江面而來，如履平地，腳步落下都沒有漾起一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