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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鞭子抽下去,女人慘叫聲連連,他們這里被稱為蘭陵臺,王婉婉收回視線,攏了攏衣衫,又摸了摸鬢角的長發(fā),眼神看向,玻璃對面關(guān)著的那個女人,狼馬尾,大紅唇,同樣是被拐來的,但對方那邊,大眼一掃就知道非常舒適的一切,因為活動空間比她大了不止一倍,讓她忍不住心生嫉妒,于是打遍了召開的通話按鈕,神情頗有些不憤,“蜻蜓,你三個月前是不是打了個電話?”她是有意找茬的,未經(jīng)允許,冒著紅燈的電話她也敢接,平時她們都是接的綠色的燈,因為那是內(nèi)部組織發(fā)布任務(wù)接收任務(wù)的線人電話,而紅色的代表未知,該說她膽子大呢,還是蠢呢?王婉婉眼里勾起一抹得逞的惡劣笑意。
卓詩,也就是蜻蜓,此時才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抬眸,看了一眼對方,朱紅色的紅唇微啟,無聲吐露一個:蠢~字!
“你罵我什么?!”
王婉婉睜大圓圓的眸子,在另一方氣急敗壞的看著比她還漂亮幾分的女人。
卓詩不再理會,不再理會對面這個代號紅柚的女人,心里確實在想,這柚子又大又圓,看著就笨重,對面這個紅柚還真是一點兒聰明都不沾邊兒。
她距離來這里已經(jīng)將近三個月。
當(dāng)時三個月前的某一天晚上,她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
_卓詩眸光一閃:“喂,這里是市公安局?!边@個是試探結(jié)果的最佳目標(biāo)借口,紅色的燈亮了,無論結(jié)果怎么樣,她總是占理的那一方,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但慶幸。
_“喂?”
_“你好,我要報案?!?p> 卓詩眼睛一瞇,當(dāng)時想著也許是個機(jī)會,摸著上唇,她以為自己接到那個電話,會激動的向?qū)Ψ角缶?,讓對方趕緊報警來救她,但是她一聽到那個聲音就知道完蛋,不,是一半一半了。
手上上動著滑動著,鼠標(biāo)進(jìn)入了內(nèi)部人員才知道的資料庫,卓詩其實有些不明白的想笑,所有資料對她們一覽無余,這是真怕她們不會背下來,或者是真自信,她們逃不出去,沒錯,這里多是女性,幾乎沒有看見異性,可能是女性更好控制,從清醒過來后的第1晚,她就在迅速的查看了周圍環(huán)境,不動聲色的收納的信息與資料,并一直在等一個機(jī)會。
打開最新資料。
按照已有的這些犯罪分子的系統(tǒng)網(wǎng),迅速的鎖定了跟自己打電話的這個人的地點位置,然后看看有什么剛上錄的任務(wù)沒有?
鼠標(biāo)滑動,還真讓她看著了。
_卓詩立馬詢問,聲線平穩(wěn):“請問是帽陽高中的學(xué)生嗎?”
一千余人逮捕計劃,后面有個黃燈,代表正在進(jìn)行中。
果然,那邊的警惕一下子被拉低了許多。
_“對,我們是帽陽高中的?!?p> 對方和自己介紹了一下那邊的危機(jī)情況,其實卓詩覺得狀況不明,偏生這家伙說話的語氣有些熟悉,在對方下一句話來臨之前。
_卓詩于是起了試探心理:“請再復(fù)述一下情況,我們將在40分鐘內(nèi)抵達(dá)!”對方只要聰明,如果是她想的那個人,就不能不升起警惕,即刻掛失電話,當(dāng)然,她希望不是,因為心里有一些不好的預(yù)感。
_“失蹤的是4名學(xué)生和一名老師……”
_“位置是……”對方頓住了,卓詩詫異又嘆息的閉了閉眼,電話及時掛斷。
這個希望不是,還是應(yīng)驗了。
同一時間在不同地點的兩人隔著不同的地點,相互背靠背的想著。
卓詩/柳詞。
他們認(rèn)出了對方。
這就是他們互相隱瞞的最大的秘密!
回到現(xiàn)在。
卓詩看著藍(lán)色的小煙霧擴(kuò)散式的捕捉與搜捕木馬病毒,想著。
快了!
就要馬上了。
……
“對,馬上!快下來!”
柳詞被陳宸晃醒了,此時毫無防備的他,竟然有些無限制的擔(dān)心老楊的妹妹,楊卓詩,卓詩啊……!
“會用嗎!”
陳警官遞給他一把軍刀,目光直直的看向他,詢問。語氣實在稱不上好。
柳詞目光閃了閃,知道他問的是什么,刀誰不會用,主要是能不能用來保衛(wèi)自己,而不是婆媽的猶豫,接過刀子,那都看著平時愛惜的很像是聚了油一般,散發(fā)著白光閃亮,饒是他這個不懂刀的都要稱贊一聲,好刀。
陳宸聽了,冷哼一下,“那是,這刀可貴了!造價18,000!跟上!”
這是一個破舊的工廠。
柳詞摸摸鼻子,他也沒問,多貴呀,然后目光一轉(zhuǎn),看著像是經(jīng)年不修,滿是銹跡的鐵大門,足足有四個他人這么高,荒涼。異常的荒涼。
摸了摸肩膀,總覺得在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待上一會兒,渾身都冒陰氣。
后面跟著的車隊加起來足足有40人,算是一個龐大的狙擊小組了,當(dāng)然他們可不是全是狙擊,陳宸安排過后,領(lǐng)著一隊10個人,傳上柳詞就變成了12個,“電腦拿出來!”跟隨的下屬打開身上的挎包,將筆記本掏了出來,“隊長,給!”
陳宸鼓搗了一陣,然后伸手,“信號源!”另一個小警察掏出一個圓圓的泛著藍(lán)光的東西,貼在了筆記本的凹槽里, WiFi頓時滿格。
柳詞等大了狗眼:woc???這是什么黑科技?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問。
陳宸摁完最后一下,“沒問題,我的藍(lán)色木馬捕捉的信號最終是在這里?!绷~心下疑惑,“哪里?”陳宸看了他一眼,然后踩在腳底下,剁了兩下,“就這里?!绷~:“你是說這里有個地下室?”
“誰知道呢?也許是個工廠!”也說不定。
陳宸嘲諷一笑,不過不是對他,而是對著某些社會上的毒瘤和小老鼠,“還真的是會挖洞,叔叔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就是不知道入口是哪里?”
柳詞握著早已還回來的手機(jī),心下一陣發(fā)涼,那人還不得……陳宸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嗤的一聲,“也不一定,總之,別慫??!”
柳詞頓時不慌了:“……你是不是常常以挑釁我為樂趣?!卑参咳四挠羞@么安慰的,他是擔(dān)心卓詩,可能前提是他是老楊的妹妹,老楊現(xiàn)在失蹤了,內(nèi)心深處是不想再看到他妹妹出事的,因為撞在了他的跟前,就沒法不理會。
……
一行人貓著腰,小心翼翼的貼近了工廠大門。
“吱…嚀——!”發(fā)出刺耳爭鳴的聲音,鐵銹的沉重,讓高大的門不堪重負(fù)的嚎叫。
最后一隊人馬拿著探測儀檢測熱源,陳宸得了那人的一個“OK”,所有人緘默不語的,有條有序不穩(wěn)的進(jìn)了大門。
就像是在出演一乘華麗而又寂寞的啞劇。柳詞頭一次遇到這種反匪運動,跟之前被匪追是不一樣的。他有一種極大的新鮮感與激動感??偠灾?,對一切充滿了好奇。
但里面意外的普通。
像是一個劇院,但仔細(xì)一看,只是一個領(lǐng)導(dǎo)的加臺,加流水線,本質(zhì)還是一個工廠,早已破舊不用的傳輸帶在那兒落灰,以甚至于腐朽的發(fā)毛。
柳詞鼻膜不舒服,摸摸鼻尖就想打噴嚏,但被身旁始終錯他一步,但又未將視線完全分離開自己的陳警官給一把捂住了嘴,柳詞鼻骨一酸,眼眶有些發(fā)熱,噴嚏沒打出去,活生生的給憋沒了,能好受嗎?柳詞可憐兮兮的看著對方,但也知道現(xiàn)在不能出問題,在對方干瞪眼兒的前提下,連忙舉起雙手發(fā)誓,保證沒有下次。
整個室內(nèi)空曠又廖寂,時不時刮起一陣小風(fēng),揚起的灰塵讓眾人不住遮擋,偏生動作還不能太大。
其中一個警察響起了一聲鳥叫,是他吹的口哨。
只見陳宸眼前一亮,眾人圍了過去,留下兩人警戒,其余人蹲下小聲交換信息,“五處入口?!北葎澚艘粋€五,依舊是沒有動嘴。
柳詞看著他們,行吧,也不理解你們啥意思,我蹲下干嘛?于是拍拍屁股準(zhǔn)備站起來。
但被陳警官一把拉住,險些沒栽倒,這里面一步一個破舊的不用的鐵制用品,比如鋼管啊,損壞的架子呀什么的,簡而言之就是,哎呀,好亂呢。
柳詞:“……”我!隨后看著自己,擦,被蹭爛的褲腿。算了,他應(yīng)該早點做好心理準(zhǔn)備。要不然他總覺得有可能裸奔回去。嘶……!這不祥的預(yù)感。
但等他被拉下來之后,褲腿徹底沒了,所有人又開始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往一處商量好的目的地前行。
陳宸和下屬李兵對視一眼點點頭,這時候也不壓低聲線,“開?!?p> 簡潔聲明的一個字。
這是一個地下暗室的通道,一眼望不到底,一看就充滿了壓抑感,柳詞看著糟心,但又充著幾分探究,理智讓他走在岸上,身體卻被先一步的拉進(jìn)坑里。
一看不是小陳警官是誰,他如今是完全弄懂了,這位警官看自己不順眼。但也會給自己保護(hù)的好好的矛盾又讓人討厭,好吧,討厭不起來。誰讓柳詞本身就不記仇呢。
被拉下去的那一瞬間,突然看見旁邊雜草堆上亮閃閃的一抹白光。了,就像是一個彈珠發(fā)出的,一閃而過的射線。
柳詞瞇了瞇眼,下意識的揉了揉,那是什么?
……
廢棄工廠外面。
幾個打著黑色的傘,穿著黑色的風(fēng)衣戴著黑口罩的標(biāo)志性裝扮的男人,正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手上人手一份的監(jiān)控,實時錄像。
“不是北邊路口?!笔且粋€頗有些御姐的聲音,懶洋洋又帶著沙啞的聲線,“烏鴉,你那邊呢?”
“當(dāng)然了,夜鶯姐姐,他們來了我這里。”
被叫做烏鴉的身量,稍稍的有些低,聲音聽著是正太,但看到脖子上的那一個變聲器就可以得知,這不是他原本的聲音。
夜鶯啼笑,跟她整個性感的聲線有些不搭,“哦,那他們可真是好運,”但是,目光陡然凌厲,又充滿了意味,“是誰呢?~”
“好運?”烏鴉看著他們在通道里人擠人的擠著走,神情閃過一絲厭惡,“也不見得,姐姐是知道我的,向來看不得這些,虛偽的人平白臟了我的眼,但是叛徒嗎?肯定是就近的那一批?!?p> 夜鶯咯咯咯的笑了,聲音一向散漫,“是之前,你鞭打的那丫頭嗎?如果是那個的話我知道,叫的可慘了!”依靠在樹上,身后比他低一等級的黑衣人動都不敢動地低頭。
烏鴉無趣了,像小孩子一樣,想起一陣是一陣,“當(dāng)然不是,嗯,因為看到不順眼,長得太像某個人了,不小心就厭惡多了一點?!比缓笊炝藗€懶腰,“好了,姐姐也該回到自己的崗位,弟弟也要去工作了!”這女人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會變化,這次格外的惡心啊,掩下眸中神色。
烏鴉的身后跟著4個黑衣人,是他的手下,然后手一揮,把傘收了起來架在肩膀上,往反方向走。
夜鶯摸摸脖子上新刺的紋身,是一朵小玫瑰,若有所思的看著已經(jīng)走沒影的烏鴉一行人的方向,陰森森的舔了舔大紅唇,露出了一口白牙,通過這段時間的收獲,她好像找到自己小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