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是個小綠茶(4)
“滋滋”
大清早,手機(jī)在床頭柜上止不住的振動著。
一只白皙纖細(xì)的手從雪白的蠶絲被里伸出來,摸到手機(jī),拖進(jìn)被窩里。
頭痛欲裂、宛如喝了假酒的席寧半睜著狹長妖媚的眼睛,瞇著眼去看亮起的手機(jī)屏幕。
是一個來電顯示,備注是“36”。
“……”
實在想不起來“36”是個什么玩意兒,席寧迷迷糊糊的摁下了接聽鍵。
一道喜悅的聲音從聽筒里傳過來,電流聲下,他的聲音有些失真,但那嗓子卻很突出。
是席寧最受不了的煙嗓,低低的,啞啞的,跟要斷氣一樣,扯著喉嚨的嘶啞。
“席總,我是夢華娛樂的吳宇光,您還記得我嗎?”
席寧反手就掛了電話,并把他拖進(jìn)了黑名單,接著睡她的回籠覺。
還沒瞇上三分鐘,手機(jī)就又開始振動。
席寧都懶得睜開眼看是誰了,直接上滑接聽。
“寧姐,我錯了,您能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嗎?”
“我保證這次我絕對乖乖的,不做任何妖,您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
“寧姐……”
哭喪似的鬼哭狼嚎從聽筒里響起,搞得席寧睡覺的心思都沒有了,煩躁的掀起被子,擰著秀氣的柳葉眉,語氣很冷淡。
“你哪位?”
“寧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楊明其?。 ?p> 哦,她前不久剛甩的小鮮肉,當(dāng)時看他被投資商欺負(fù),哭的梨花帶雨的,好不可憐,她就善心大發(fā),把人救出了狼窩,順便包了幾個月,誰知道這人實在過于煩人,她就讓助理給了遣散費(fèi),沒想到居然還在糾纏。
席寧捏了捏鼻梁骨,耐著性子道:“沒拉黑你是不想徹底撕破臉,也算是姐姐包你一場,最后給你的體面,你別把這當(dāng)做放肆的資本,再敢糾纏,你就等著被埋吧?!?p> 說完,席寧就掛了電話。
看著短暫恢復(fù)清凈的手機(jī),席寧皺著眉頭翻找出李秘書的電話。
“席總,有什么吩咐嗎?”
“我新手機(jī)號什么時候到?”席寧也不和她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
對面沉默一秒,公事公辦的提醒她:“席總,距離您上次換手機(jī)號還不到一個星期,還沒到商量好的期限,您要不再等上兩天,我會馬上著人去處理?!?p> “現(xiàn)在就讓人去處理,這些明星偶像是不用去上班嗎?大清早的,就跟催命一樣打過來。”席寧不容置喙的道,語氣是肉眼可見的煩躁。
李秘書口吻依舊平淡:“今天是星期一,按照常理來言,您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公司,所以他們才會都在這個點(diǎn)打來?!?p> 席寧被堵的語塞。
她作為席家最不務(wù)正業(yè)的家主,除了星期一必須在公司露個面,其他時候,不是在酒局,就是在參加酒局的路上,行程可謂十分緊湊,無縫銜接的比軋戲的演員還敬業(yè)。
“席總,手機(jī)的事,我會馬上著人去處理,您看看,您什么時候能到公司?股東們都到齊了,就等您一個人了?!?p> 席寧對于遲到這件事頗有心得,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淡定鎮(zhèn)靜的道:“都等這么多次了,也不在乎今天這次,我盡量會快點(diǎn)到的,你照顧好茶水就行。”
這話說的,十分理所當(dāng)然,一點(diǎn)都不臉紅。
李秘書也習(xí)慣了她這不著調(diào)的樣子,波瀾不驚的道:“我會安排好的,席總?!?p> 席寧覺得說到這里也差不多了,干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狐貍眼沁出水霧,顯得有幾分不諳世事的天真。
下床穿上拖鞋,熟稔的去浴室洗漱,之后選衣服化妝,差不多折騰了兩個小時后,席寧感覺肚子有點(diǎn)餓,又叫了個客房服務(wù),舒舒服服的享用完餐點(diǎn),才拖拖拉拉的出了酒店的門。
等她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差不多將近十一點(diǎn)了。
席家的寫字樓是整個帝都最高最有特點(diǎn)的建筑,像是一座跨不過去的大山,橫亙在每個業(yè)界新貴和商界名流的心上。
李秘書帶著十多個助理迎上來,翻開文件夾,跟在席寧身邊,邊走邊跟她說這次會議的重點(diǎn)。
席寧把手包扔給生活助理,側(cè)耳聽著李秘書的匯報內(nèi)容,時不時發(fā)出一兩個關(guān)鍵性的提問,等到股東會議室的時候,兩個人也差不多交接完了所有的工作。
年近半百的股東們見席家這個年輕的家主,紛紛起身,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席總”。
“叔叔伯伯們客氣了。”
席寧水波瀲滟的眸子挑起,紅唇微勾,那張美艷的不可方物的臉就更加勾魂攝魄,活像成了精的妖精,看一眼就能要了你的命。
股東們心里無比清楚,這是一只比在場所有人都聰明的小狐貍,看著花心風(fēng)流,像個花瓶草包,實則城府極深,眼界格局都非常人能及。
不然席氏也不會在她帶領(lǐng)下,短短幾年就成為業(yè)界翹楚,豪門中的頂級豪門。
雖然被晾了幾個小時,臨近飯點(diǎn)還被迫留下,但股東們不敢有絲毫怨言,安安靜靜的聽著下面的匯報,目光時不時的看向首位上似笑非笑的女人,都在揣測著她的想法。
會議進(jìn)程很順暢,幾乎沒有什么問題,自然也結(jié)束的很快。
席寧例常做完工作總結(jié),八面玲瓏的送別這些個股東,正要回辦公室澆花養(yǎng)魚的時候,和她父親一起打江山的元老級股東就笑瞇瞇的走了過來。
“方伯伯。”他笑,席寧也跟著陪笑,官方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看不出來絲毫的敷衍。
“小寧啊,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你這些年的成績,伯伯也是看在眼里,真心心疼你一個小姑娘要挑起席家這么大的家族。”方昊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堆起笑容,可謂是難以言喻的觀感。
這張臉不去演反派真是暴殄天物。
席寧配合的露出一個堅強(qiáng)的笑容,用自己幾百年的演戲經(jīng)驗跟他拉扯:“方伯伯,晚輩涉世太淺,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還是要倚仗您老人家的提醒的,您可千萬別看在心疼我的份上,就對我網(wǎng)開一面,這是害我呢。”
“小寧這是說哪里的話,年輕一輩里,就屬你最有出息,可別這么妄自菲薄?!狈疥徊徽J(rèn)同的嗔她一眼,笑容淺淡。
“方伯伯這就是在罵我了。晚輩才疏學(xué)淺,當(dāng)不起伯伯這夸贊,被我爸知道,免不得訓(xùn)斥我狂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