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是個小綠茶(14)
席寧忍不住輕笑了聲,在方暮亦以為她要答應(yīng)的時候,不緊不慢的道:“方小少爺,不要得寸進尺,想買我一個月的時間,你還不夠格。”
方暮亦倏地就瞪大了眼,怒不可遏的指著她,氣的大吼:“席寧,你敢羞辱我?。俊?p> 這下動靜鬧得有點大,看熱鬧的那些人也不置身事外了,有人過來拉住情緒上頭的方小少爺,牢牢擋在兩人之間,和稀泥的勸導(dǎo)不知天高地厚的方暮亦。
“小祖宗吶,你是喝多了嗎?席總你都敢冒犯?!?p> 方暮亦并不領(lǐng)情,一把推開他,怒氣沖沖的看著波瀾不驚的席寧,氣急敗壞的就想朝她伸出手。
席寧也不躲,就那么沉靜的看著他,連嗓音都是四平八穩(wěn)的。
“方小少爺,你要想清楚再動手?!?p>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砸下,不帶任何威懾力,卻讓方暮亦詭異的安靜下來了,他忿忿不平的拎起一邊桌子上的紅酒,不由分說,狠狠砸在席寧面前。
鮮紅的液體蔓延一地,紅酒的醇香四溢。
酒瓶的玻璃碎了一地,聲響有點大,嚇得包廂里離得近的女人發(fā)出驚呼。
“席寧,這事沒完!”
方暮亦在席寧耳邊放了句狠話,便大步離開包廂。
“幼稚,沖動,暴躁,果然還是個孩子?!毕瘜庪S口點評,然后招手讓服務(wù)員來處理一下現(xiàn)場的狼藉,跟合作伙伴們不真不假的道了個歉,讓服務(wù)員把今晚的花費全部記在她的賬上。
處理完這些,席寧也不好直接就走,只得留下來又陪著喝了幾杯,才從中心圈脫離,無聊的待在角落玩單機小游戲。
早知道有這么一出,還不如待在家里呢!
好歹家里還有個國色天香的小美人可供調(diào)戲。
*
一樓迪廳。
陸遠(yuǎn)艱難的穿過人流,跟在富二代好友和他哥身后,到了電梯那里。
富二代他哥輕車熟路的給守在電梯口的壯漢遞了根煙,湊近他耳朵悄聲說了句什么,壯漢在他哥手心寫了個數(shù)字。
富二代他哥打開電梯,帶著兩個學(xué)生上了四樓。
到了包廂門口,富二代他哥慎之又慎的叮囑自家不省心的弟弟和他朋友:“等會兒進去,你們先跟在我身后,找到機會在去找席寧,記得千萬要三思而后行,不要惹事?!?p> 陸遠(yuǎn)按捺住心里的激動,矜持的點了點頭。
富二代他哥推開包廂門,寬敞豪華的包廂陳設(shè)映入眼簾。
富二代新奇的四處看。
陸遠(yuǎn)則目的明確的到處找席寧的身影,最終定格在某一個角落。
明媚艷麗的女人坐在角落,凝著眉專心致志的盯著手機,和周圍喧鬧迷亂的一切格格不入,恍若身在另一個空間一般。
他不自覺的停住腳步,愣在原地,失神的盯著不遠(yuǎn)處的倩麗身形。
直到富二代推了他一下,才把他拉回現(xiàn)實。
依依不舍的收回視線,陸遠(yuǎn)內(nèi)斂的低下頭,跟著坐在富二代身邊。
富二代他哥正在端著酒四處招呼人,從容淡定的就和周圍打成了一片,輕易的融入其中。
是個八面玲瓏的好手。
富二代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哥這副樣子,不由的有點驚訝,一專注,就沒注意到身邊的陸遠(yuǎn)已經(jīng)惴惴不安走向席寧的方向。
走到一半,就停住了。
不行。
他不能就這樣過去。
陸遠(yuǎn)清楚的知道席寧已經(jīng)不記得他了,現(xiàn)在貿(mào)然過去強行搭訕,估計會引起對方的反感。
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
于是陸遠(yuǎn)坐到了一個隱蔽的位置,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席寧的動作,打算伺機而動。
席寧揉了揉眉心,瞥了眼時間。
已經(jīng)十一點了。
再不回去,不好解釋了。
席寧起身,和某個工作伙伴打個了招呼,便往包廂外面走。
陸遠(yuǎn)趕緊跟上席寧的步子。
“夜鶯”門口,經(jīng)常會徘徊游蕩著一些酒鬼,借著酒勁,調(diào)戲他們看上的獵物,過分一點,直接會拖進小巷里,因為這一帶沒有監(jiān)控,所以是個犯罪高發(fā)點。
席寧站在門口等泊車小弟把她車開出來的時間里,已經(jīng)有不少垂涎惡意的目光盯上她。
但因為她還在“夜鶯”的保護范圍內(nèi),并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陸遠(yuǎn)眼睛一轉(zhuǎn),一個計謀成型。
昏暗的路燈下,三兩只飛蛾不停的往燈罩上撞,撲騰翅膀的聲音很輕,但振動的頻率讓人眼花繚亂。
席寧喝下去的酒開始上頭了。
視野天旋地轉(zhuǎn),有些暈眩。
晃了晃腦袋,勉強清醒了一點。
一道很熟悉的少年音就若隱若現(xiàn)的響起,帶著無限的慌亂和害怕。
“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不遠(yuǎn)處的路燈下面,穿著白襯衫干凈清爽的少年死死扒拉著路燈的燈桿,他身后有一個龐大的身軀正在費勁的把他往巷子里拖,面目猙獰。
少年嚇得夠嗆,只知道奮力掙扎。
隔著幾米的距離,席寧能清楚的看到那張臉是陸遠(yuǎn)。
她卻沒有動作。
少年的求救聲忽遠(yuǎn)忽近,聲嘶力竭,接近絕望。
席寧嘆了口氣,心想她是菩薩嗎?
怎么天天遇到他被人侮辱?
這孩子也是真招男的喜歡。
實在不忍心看青春正好的少年被人糟蹋,席寧拍了拍“夜鶯”門口冷眼旁觀的保安,從錢包里掏出幾張票子,塞到他手里。
她指了指不遠(yuǎn)處掙扎得身下都摩擦出血跡的情景,對保安說:“幫幫那個孩子,這是酬勞。”
保安明顯認(rèn)出她是誰,不敢收她的錢。
卻被席寧強硬的塞進掌心里,女人的目光平靜又不容置喙,氣場強大。
保安只得把錢塞進褲兜里,徑直朝著那邊走過去,他如同拎小雞仔一般拎起肥胖的男人,拖進巷子里揍了一頓,然后返回他的崗位,完全不管脫力昏迷在地上的少年。
席寧:“……”
這事辦的真不盡心。
唉聲嘆氣的走到少年身邊,席寧居高臨下的問:“還能動嗎?”
回應(yīng)她的是少年氣息微弱的呼吸聲。
招了招手讓保安把人搬上自己的車后座,席寧坐在副駕駛,讓代駕開去醫(yī)院。
做完這一切的席寧并沒有注意到“夜鶯”對面那輛??吭诼愤叺倪~巴赫。
黑色轎車低調(diào)奢華,隱藏在夜色中,散發(fā)出冰冷的光。
后座內(nèi)的美少年低垂下根根分明的睫毛,情緒不明的道:“張叔,回家吧。”
車子啟動,匯入來來往往的車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