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就連小姐都在忍他
“你把衣服脫了?!?p> 半琴和綠兒皆是一驚,反應(yīng)過來,忙關(guān)門拿藥。
林靜姝想到林若良捂著肚子,并不像是裝的,吩咐綠兒,去請寺院的高僧為林若良診治。
綠兒猜想,許是因為自己和都哲不和,才借口支走自己的。
出去時,不滿的看了都哲一眼。
都哲站在那兒,像個冰塊一樣,面無表情。
哪怕是面對林靜姝,也是那樣,不茍言笑,還有種林靜姝欠他幾千兩銀子的感覺。
每次面對這個反派,林靜姝總覺得很是棘手。
“你不脫衣服,我怎么給你上藥啊。”
看著她疲憊的面容,本想離開的腳,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走過去。
手更是比腦子更快,已經(jīng)解開衣帶了。
事已至此,他只得木木的坐下了。
腦子里想著林若良對林靜姝說的話。
“你去見太子了?!?p> 然后是林家下人的七嘴八舌。
“四小姐早晚是要做太子妃的?!?p> “今天太子派人送了好些個藥材,聽說是蠻夷那邊進(jìn)貢來的,可珍貴了?!?p> “聽說王尚書家的女兒想自薦枕席,被太子給拒絕了,還扔進(jìn)冷水里泡了半夜?!?p> “……”
忽然,他看到林靜姝嘴巴一張一合。
“等回了林府,你去挑一匹馬來騎,就說是我說的。”
“不必?!倍颊芟胍膊幌刖途芰?。
“難道你想治腿了?這是好事,等得了閑,讓我爹修書一封,送到蘇州……”
林靜姝說得正高興呢,都哲冷聲打斷。
“不用。”
他會回家,這腿,他自己治。
林靜姝深深的看著他,不知道怎么又惹了他不高興。
好像她做的一切,在他這兒,都是多此一舉。
想到書中形容他殘忍暴戾,不容質(zhì)疑之外,唯一喜歡的,就是那琉璃似的物件。
另一個就是,喜歡女人順從他,溫柔小意的樣子,最重要的是,他喜歡女主喊他,小哲。
每次女主對他有所求的時候,只要輕輕喚一聲,“小哲”
無論要求有多么無理,他就一定會答應(yīng)。
想來,投其所好,一定沒錯的。
“小哲。你……”
“你喊我什么?!?p> 他那樣子,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林靜姝嚇了一跳,對上那銅鈴似的眼,忍住想逃的沖動。
“我喊錯了,都哲,如果你娘看到你這樣,會傷心的?!?p> 亮起的眸子暗了下來。
都哲自嘲的說,“是嗎?!?p> 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他娘賣了他,還是他走丟了,或是,他們有意丟棄他。
心中唯一堅定的是,他要回去,他想知道,他是從哪來的,又是怎么落到這些人手里的。
因為當(dāng)年,林若良將他帶回來的時候,腳踩在他頭上問他,“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他們要你與畜生關(guān)在一起,還怕別人認(rèn)出你?”
“不知道?!?p> 那時,他以為,林若良是好人。
可下一瞬,他撕開衣襟,露出胸前的劍傷,“那刺客就是你引來的吧,給我打,打死扔到后山喂狗?!?p> 接二連三的木棍打在身上,他痛得幾乎徹夜不眠。
迷迷糊糊,好像被什么人給拖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在他身上動著,他以為,是狗來吃他了,忽然一驚。
睜眼一看,是一個人,扎著漂亮的垂發(fā),留著齊流海,眼睛蓄滿了水光。
恍惚之中,他好像聞到一股香氣,帶著淡淡的藥香。
就如同現(xiàn)在。
那時,瘦小的臉,和眼前的這張臉,重合在一起。
同樣的一件事,同樣的表情,同樣的人,他心意微動。
他的眼神太過直接,像是在透過她看著別的人,有些危險。
林靜姝眉頭微皺,向后退了退。
“都哲,你怎么了?”
都哲回神,低頭看到肩上的蝴蝶結(jié),袖子一抖,穿在身上,利落一系。
“沒什么?!?p> 說完,徑直退出去了。
半琴實在不能理解,“小姐,不怪綠兒看不慣他,我也覺得您實在沒必要為這樣一個人勞心傷神的,不僅給他親自上藥,還要治那腿傷,他不肯治,就由著他好了,何必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p> “你道我不想呢,你覺得我身邊跟著這樣的一個人,能帶出去?天一暖,節(jié)日就多起來了,到時候少不得要出見見世面?!?p> 外面,都哲聽聞,才剛暖了的心,瞬間涼了。
原來,她這么不遺余力的要他治腿,竟是為了自己的面子。
他,偏不治。
不僅不治,還要讓她丟人。
?。?p> 一早,林靜姝這邊剛起,公主那邊就派人來請。
綠兒笑著問,“怎么這么早呀?!?p> 翠珠望著林靜姝的臉發(fā)起了呆,聽到半琴問話,回道。
“左丞相家的三小姐也來了,公主派我來請林小姐過去。”
正擦手的林靜姝聞言看過來。
“你回公主,說我這就過去了?!?p> 翠珠點頭退出來。
心道,怪不得太子看不上張嬌,張嬌比她,可差太遠(yuǎn)了,更何況,林靜姝還是了塵大師算了命,說是有鳳命在身的。
讓她選,她都不會選擇那個囂張跋扈的張小姐。
屋內(nèi),綠兒氣呼呼的。
“這個張小姐,也太沒個眼力見了,太子都那么躲著她了,偏往跟前湊?!?p> 見林靜姝不說話,綠兒膽子大了起來。
“這個時候,說不定太子已經(jīng)下山了,小姐,你說,張丞相是靜王那邊的人,她要是嫁給靜王,那靜王肯定對她禮讓三分,怎么偏跑到對家跟前,這以后能有好日子過?”
林靜姝只嘆,“太子那樣溫暖和煦的人,不管是誰嫁給他,他都不會慢待的。更何況,是張丞相。”
若她是太子,他會很樂意娶了張嬌的。
不僅為拉攏對方的勢力,單憑張嬌的長相,也值,不過,就是這性子,太目中無人了些。
這倒不是林靜姝對她有意見,而是她本人,和她的長相一樣,明艷,且有攻擊性。
她整日里纏著太子,更多的是,只要張嬌一見了她,就像是遇見了仇人似的,三句話必要諷刺她一番。
她理她,她言語更加沖撞。
她不理,她就越發(fā)的惱怒,甚至暴跳如雷。
有時候,她甚至想,她難道是挖了她家的祖墳嗎?
若是因為太子,她倒寧愿讓給她了。
京里沒人不知道左右丞相不對付,連帶著左右丞相家的小姐也不對付的。
好在,自她生病之后,出去的越來越少,每次出門,林靜姝都會刻意躲著她。
不過,書中的她,機緣巧合,跟了男主,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更重要的是,她活著,就一個信念,要為太子報仇。
而這仇人,就是在她的門口站著的那位。
若不是看到之后發(fā)生的事,她都不敢相信,張嬌對太子的感情,竟然這么深。
想到這里,她覺得,自己反倒像拆散這對苦命鴛鴦的人。
才畫了眉,點了胭脂,公主那邊又派人來請了。
林靜姝只得起身,綠兒按下她。
“小姐,擦些粉吧?!?p> 盒中,是極艷麗的紅色。
她知道,張嬌每回見她面色蒼白,總會明里暗里說她裝柔弱,說什么東施效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