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崇禎震怒

　　翌日，紫禁城大殿，早朝。

　　崇禎坐在那高高的龍椅上，王承恩站在他旁邊。

　　下面的內(nèi)閣成員分別為：內(nèi)閣首輔周延儒、內(nèi)閣次輔吳甡、戶部尚書陳演、兵部尚書張國維、吏部尚書鄭三俊、刑部尚書徐石麒、禮部尚書蔣德璟、工部尚書范景文。

　　“建奴在北直隸橫行無忌，快打到山東了，我大明竟無軍隊可抵擋，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崇禎大聲說著，氣鼓鼓坐在龍椅上，甚是焦慮。

　　大殿內(nèi)寂靜無聲，眾臣沒有立即回應(yīng)，大明軍隊的確無力抵擋清軍，眾臣沒人能有對策。

　　周延儒作為眾臣之首，總不能一直默不作聲。

　　他出列道：“陛下，待各地勤王的總兵到來，京城之危必定能解?！?p>　　崇禎重重回應(yīng)道：“各地用兵驕橫跋扈，屢屢不聽調(diào)遣，他們一定會來嗎？就算來了，就一定能打敗建奴嗎？”

　　周延儒無言以對，一籌莫展，低著頭呆呆地站在原地。

　　兵部尚書張國維手拿笏板出班奏事，道：“陛下，給劉澤清、唐通兩位總兵傳令的人已回來，相信不久，兩人的援軍便能趕來京城?！?p>　　崇禎的焦慮沒有絲毫減少，說道：“就算來了又能如何？松錦之戰(zhàn)，五個總兵逃跑，劉澤清、唐通、白廣恩敢與建奴決戰(zhàn)？”

　　眾臣對此無言以對，二十余年來，明軍跟清軍屢戰(zhàn)屢敗，大部分官兵們對清軍有畏懼心理，不敢拼死一戰(zhàn)。

　　眾人沉默起來，大殿內(nèi)寂靜無聲，充斥著壓抑的氣氛。

　　崇禎背靠著龍椅，心中哀嘆著：難道大明真要的忙于滿清之手？

　　戶部尚書陳演在等待著時機，待眾人沉默一會后，陳演出列。

　　“啟稟陛下，大明驕橫跋扈的總兵實在太多，賀人龍被處決，仍然沒能把這些人震懾。大同總兵姜瓖，擅自處決七大晉商、查抄晉商家財，擅殺工部派駐大同鎮(zhèn)軍器局的大使劉長右。姜瓖目無朝廷，犯下這兩樁大罪，理應(yīng)處斬?！?p>　　話音落下，殿內(nèi)眾臣安靜下來，大多數(shù)人不知該贊同還是反對。

　　終于有人站出來了，左都御史李邦華道：“陛下，姜瓖雖是有罪。但是，姜瓖查出八大晉商勾結(jié)建奴、查出劉長右瀆職，這屬于立功，查抄晉商家財，日后運送到京城，可大大充實朝廷府庫，朝廷便有軍餉養(yǎng)兵了，這是立下大功。臣覺得，姜瓖功大于過，可不予責(zé)罰，最好還能表揚一番！”

　　崇禎點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

　　他很希望查抄晉商所得錢糧，能立即運到京城，但只要建奴沒退，來京城的道路就很不安全，要是半路上被清軍攔截，既遭受重大損失，又便宜了滿清。

　　緊接著，內(nèi)閣次輔吳甡出列，說道：“陛下，姜瓖如此做，的確有罪。若不加以懲處，恐怕會是下一個賀人龍、左良玉，還會有其他總兵跟著效仿?！?p>　　在崇禎十五年各總兵中，驕橫跋扈的總兵的確不少，要最嚴重的是誰，非賀人龍、左良玉莫屬。

　　兩人都是擁兵自重，屢屢不聽朝廷調(diào)遣。

　　賀人龍已于年初被孫傳庭處決，左良玉卻在襄陽做著土皇帝。

　　低頭許久的周延儒發(fā)話了，道：“陛下，次輔所言甚是，從表面上看，姜瓖是功大于過，可再往深處想，他敢這么做，很有可能又會是不聽朝廷號令的總兵?。　?p>　　站在靠后位置的吏部文選郎中吳昌時也出列了，他是周延儒親信，發(fā)言附和。

　　聽著三人所說，崇禎覺得是有些道理。

　　不過，處理姜瓖不是緊急大事，首先要擊退建奴，要讓姜瓖把查抄的錢糧運送到京城，其他以后再說。

　　“陛下，臣覺得，應(yīng)當(dāng)即刻下旨，撤銷姜瓖總兵一職，緝拿問罪?！?p>　　周延儒、吳甡、吳昌時都發(fā)言贊同。

　　崇禎道：“眾卿說得沒錯，若留下姜瓖，只會后患無窮！可事有輕重緩急，先把建奴打退再說，先讓姜瓖把查抄的錢糧運到京城，這也得先打退建奴?！?p>　　陳演恨不得讓姜瓖立即去死，但既然皇帝已作出了決定，他不便再多說，崇禎脾氣不好，要是惹的他不爽，那可沒有好果子吃。

　　暫時讓姜瓖多活一些時日，以后再找機會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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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同鎮(zhèn)的招兵、練兵、制作火器，在如火如荼進行著。

　　截止到二十六日，已累計招募了上萬人，預(yù)計再有數(shù)日，計劃中的兵員數(shù)量便能招募齊備。

　　這天，姜瓖再次來到火器作坊。

　　要組建能壓制清軍騎兵的軍隊，燧發(fā)槍是關(guān)鍵一環(huán)，姜瓖最關(guān)注這方面進展。

　　姜瓖進入火銃生產(chǎn)車間，周天準見后迎了上來，他面帶喜色，說道：“姜總兵，一切很順利，自生火銃的大多數(shù)零件都打造出來了，只要不出意外，最多半個月能備齊全部零件?！?p>　　姜瓖來到零件存放區(qū)，分別有槍柄、燧石、扳機、火鐮、藥池、槍管等零部件，每種零部件都有箱子單獨存放。

　　還差燧石夾、火鐮簧、子彈這三樣零件。

　　根據(jù)姜瓖的要求，每種零件都是統(tǒng)一化、標準化的質(zhì)量要求，按照流水線模式生產(chǎn)。

　　已經(jīng)制作出來的零部件，開始了批量生產(chǎn)。

　　招募工匠的速度很快，目前作坊已有三百余人，計劃要給這里安排五百余人。

　　姜瓖對周天準的工作表示肯定，勉勵了一番后，再來到火炮生產(chǎn)車間，馬建生帶著他參觀生產(chǎn)線，一邊匯報情況。

　　鑄造火炮不屬于技術(shù)革新，只要按照原本掌握的技術(shù)，對大炮、虎蹲炮高質(zhì)量批量生產(chǎn)。

　　以前因為偷工減料、克扣月俸，才會造成產(chǎn)量不足、質(zhì)量不過關(guān)。

　　說到底，以前明軍的火器差，不是技術(shù)方面出問題，而是缺錢、并且監(jiān)督不到位所致。

　　姜瓖道：“大炮、虎蹲炮全力給我造，錢財、原材料、所需人手我全部滿足！”

　　至于刀劍之類的冷兵器，原本就有存貨，質(zhì)量合格率比火器高，只需要少量制作便可。

　　姜瓖再向曾友忠了解總體情況。

　　曾友忠說，自從宣布提高俸祿、誅殺劉長右后，工匠們積極性高了很多，每個人每天都心情很好，快快樂樂地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