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看是公了私了?
魯鐵用三張大餅,保住了他馬的命。
看著狼吞虎咽的李元嬰,他嚴重懷疑是不是找錯了人,傳言那是一位漂亮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這看起來漂亮倒是漂亮,可仙兒呢?
“您真是李元嬰李仙姑?”
李元嬰一口面餅正卡在喉嚨里,小臉蛋憋得通紅,哪有功夫搭理他。
鐘離只得上前,一邊給這蠢妹拍背順氣,一邊不好意思的看著魯鐵。
“她就是李元嬰,最近在減肥,現(xiàn)在這屬于報復(fù)性反彈,你剛才說你們酒坊出了事,方便詳細說說嗎?”
魯鐵卻不回答,而是以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看著鐘離,目光中有些忌憚。
徒手攔下奔馬,他自認也能做到,畢竟是淬體境的武者,但是他肯定得借力取巧,而眼前這個年輕人……
魯鐵看得清楚,這人只憑一身蠻力就將奔馬撞翻,沒有任何討巧的功夫,并且他自己還沒有受一點傷。
“你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五千六百牛頓?!辩婋x嚴謹?shù)拇鸬?,同時很謙虛的沒有提起開大的事。
魯鐵:“……”
“你還是說說酒坊到底出了什么事,勾兌酒精讓人逮著啦?”
鐘離此刻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酒坊上面,他剛剛還在想著該怎么弄到乙醇,眼下就冒出來個酒坊,這個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酒坊,鬧鬼了?!?p> 福田村,乃是方圓幾十里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庶之地,原因便是村里的福田酒坊,這里出產(chǎn)的燒酒稱得上遠近聞名。
福田村便是福田酒坊,這兩者是一個意思,因為村里幾乎家家釀酒,整個村子一年四季都是酒香四溢,醉人心脾。
但是從三個月前開始,這里的酒香變了味道,死亡的味道。
最初是兩個釀酒師傅在家中離奇死去,粉身碎骨,連一塊完整的血肉都沒能留下來,死得很詭異。
此后幾天,又有三人死去,其中一個更是死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這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人是村里的老師傅,已經(jīng)不再親自釀酒,那天正在家中指點徒子徒孫。
突然,他就像灌滿了水的豬尿泡,猛一下就炸了,血肉濺射得到處都是。
更可怕的是,那人炸開的時候,體內(nèi)還轟一聲燃起大火,好幾個靠得近些的徒弟,全被燒傷炸傷。
事后那院子里宛如地獄一般,恐怖至極。
再之后,福田村陸陸續(xù)續(xù)死了十來個人,每個人的死法都一模一樣,嘭的一聲就炸了,血肉橫飛。
十幾條人命之后,村里終于摸清了規(guī)律。
不釀酒,就會死!
那些詭異死去的村民,全是因為各種原因而沒釀酒的人,有的是釀夠了今年的量開始歇息,有的跟那個老師傅一樣,歲數(shù)大了不再親自動手。
而這樣的人,全死了,無一幸免,整個福田村都陷入恐慌之中。
“那你們就繼續(xù)釀啊,反正你們村不就是干這個的嗎?”鐘離不解的問道。
魯鐵一臉苦笑。
“小哥,釀酒是需要糧食的,我們已經(jīng)快要斷糧了。”
鐘離一愣,他真忘了這一茬,主要是他實在沒經(jīng)歷過糧食短缺的問題,以前網(wǎng)上那話怎么說的,只怪袁老讓我吃太飽。
隨即,鐘離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個被吃掉的女鬼,那些枯瘦如柴的流民土匪,以及只能吃野菜的老更夫。
福田村的事情是三個月前開始的,他們只能拼命的釀酒以求保命,會不會就是這種不講究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無節(jié)制釀酒,導(dǎo)致了附近其他地方的缺糧?
說不準。
“你們怎么確定是鬧鬼了?”
鐘離極力為鬼圈挽尊。
“好好一個大活人,說炸就炸了,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鐘離無力反駁,只能看向?qū)I(yè)人士李元嬰。
魯鐵也朝李元嬰看去。
“李仙姑,福田村的惡鬼簡直太可怕了,再這么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們?nèi)迦司鸵拦饬恕!?p> 李元嬰這會兒總算緩過氣來,聞言看了一眼鐘離,然后果斷搖頭,她心里有句話不敢說出來。
我?guī)е@個大魔頭過去,那都不用說多久,你們?nèi)迦肆ⅠR就得死光光!
“仙姑,您千萬別見死不救啊,只要除去那頭惡鬼,我們福田村必有重謝!”魯鐵焦急的說道。
李元嬰正要繼續(xù)拒絕,一只手按在了她肩膀上。
鐘離謹記自己隨從的身份,用請示的語氣說道:“仙姑,要不去看看吧?”
魯鐵立刻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
李元嬰撇了撇嘴。
“喔~”
然后就用‘你們死定了,等死吧你們’的眼神,看著激動不已的魯鐵。
“另外,你剛才交通肇事,對了,你還是從福田酒坊來的,那就更是涉嫌酒駕了,你看是公了還是私了?”
鐘離嚴肅的看著魯鐵。
肇事者魯某懵了半晌,總算聽明白鐘離在說什么,聯(lián)想到鐘離那一身蠻力,不敢造次,老實掏出幾粒碎銀子來。
鐘離也不知道這是多少錢,全部塞進小孩的手中,也不理那幾個村民一個勁兒的推辭,隨即便朝村口那邊走去。
“這次就不扣分了,以后騎馬小心點,酒駕這種事你叫誰來都沒用,你說出誰的名字都是在害他!”
……
福田村是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富裕,一個村子里竟然也有酒樓客棧,由此可見一斑,已頗具一個小鎮(zhèn)的規(guī)模。
只是,同往日相比,如今來往福田村的客商少了許多,少數(shù)要錢不要命的酒商,也是提了貨就走,沒人敢在村里久留。
以前還要預(yù)定的福田客棧,這幾個月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整間客棧數(shù)十個客房,只有三間住了人。
甲字一號房里,當中一桌豐盛的酒席,高坐上首位的是一個中年道士,一襲灰色道袍,身后背著一柄劍,頗有些劍不離身的意思。
奇怪的是,他腰上還掛著一塊玄鐵腰牌,跟一身道袍的形象有些不搭,那腰牌上篆刻著三個字,鎮(zhèn)撫司。
坐在道士兩側(cè)的是兩個年輕人,同樣各自一柄利劍,卻是懸在腰上,而且也沒有穿道袍,乃是一身輕皮甲。
這兩人腰間同樣掛著腰牌,不過是竹制的,上面也是那三個字,鎮(zhèn)撫司。
道士對面坐著一個老人,六七十歲的年紀,一副富家翁打扮,此時卻愁眉苦臉,便是皺紋都深刻了幾分。
“張大人,福田村的事情就是這樣,如今已經(jīng)接連死了十七人,全村上下都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自己讓那惡鬼盯上?!?p> 張春林,便是那道士,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但是沒有出聲,倒是他左側(cè)的年輕人飲下一杯酒后,滿臉倨傲的開了口。
“真是一幫廢物,自那鬼物出現(xiàn)已有三月,人命也填進去十七條,你們愣是連鬼物什么模樣都不知道,更別說如今他身在何處,廢物!”
老人是福田村的村長,因著富裕,在這片地界也大小算個人物,此時被一個年輕人這般訓(xùn)斥,卻是敢怒不敢言。
只因為這年輕人腰牌上那三個字,鎮(zhèn)撫司。
張春林擺了擺手,輕描淡寫的瞪了屬下一眼,但也沒再加怪罪。
“那頭鬼物真就從未露過面?”
老村長趕忙點頭。
“確實從未露面,那些死去的人,哪怕在臨死前一刻,也看不出任何異常,莫名其妙的嘭一聲就炸了,沒有一絲征兆?!?p> 張春林再次沉默,似在思考對策,先前那個年輕人卻一聲冷笑。
“大人過慮了,這等窮鄉(xiāng)僻壤之人,哪怕鬼物站在他面前,怕也認不出來,咱們鎮(zhèn)撫司出面,自然能輕易將那頭鬼物揪出來?!?p> 另一個年輕人也放下酒杯。
“此言有理,鄉(xiāng)野之間的愚夫愚婦,哪里分得清是人是鬼,如今有大人出馬,那鬼物便是千般變化,也逃不過您的火眼金睛?!?p> 張春林矜持的抿了一口酒。
說,你們繼續(xù)說,會說話就多說點。
鐘二十七
之前有一句“酒是糧shi精”,竟然給屏蔽了,就很好奇,這三個字怎么就違禁了呢?然后……小萌新求收藏,求票票,謝謝各位大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