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旅者
第一個上車的是一個渾身裹在大衣里面,頭上戴著大檐帽,只能猜測性別為男的詭,但是詭的性別也只是外貌而已,看起來像男還是女根本無所謂。
第二個上車的是個小女孩,穿著一身紅斗篷,看著還可可愛愛的,如果不是靈異公交車上顯示屏數(shù)字加一,沒人會覺得她是詭。
第三個上車的是穿著藍(lán)色工裝的壯漢,衣服挺正常,但是他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死灰色,看著就像尸體。
第四個上車的是一個“人”。
說他是“人”,也是因為真的太像人了。
他背著一個旅行包,穿著沖鋒衣,手里還提著一根木制的手杖,手握的部分包著一層銀。
這位旅者上車之后還四處看了看,看到安娜以后,頓時眼神一亮。
但是緊接著,他看到安娜旁邊還有個大胡子男人,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后突然加速向前,超過前面那個略顯遲鈍的工裝詭,搶先坐到了安娜前面的空位子上,
索科洛夫斯基疑惑地看了安娜一樣,那眼神像在說怎么又遇到一個你這樣的異類。
但是安娜并沒有因為他這種人性化的表現(xiàn)就把他當(dāng)成同類,楊間手里的羊皮卷也很有個性,但是不妨礙那就是一只詭。
更何況安娜知道自己的力量來源,在這個時代屬于獨一無二,不可能還有另一個。
還有,靈異公交車總不能老是誤判吧?
最后一個上來的還是一個穿著藍(lán)色工裝的男子,和第三個幾乎就是雙胞胎,但是“他們”顯然并不親近,互相坐的很遠(yuǎn)。
那個看著像旅行家的男子坐下以后第一時間就轉(zhuǎn)過頭來找安娜搭訕,“嘿,我叫安德雷斯,能在這么奇妙的地方遇見你真的太棒了,你一定對這趟旅程有很多疑問吧?”
“我現(xiàn)在對你的疑問比較多?!卑材瓤吭谝伪成?,雙手環(huán)抱著審視前方的男子。
“我?”安德雷斯摸了摸下巴,自信道:“很多美麗的女士都會被我這樣的成熟男子迷住,但你記住,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p> 安娜無視了安德雷斯的這句話,直截了當(dāng)?shù)刭|(zhì)問道:“你到底是人還是詭?”
安德雷斯已經(jīng)把手伸進(jìn)懷里摸到名片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問這個問題。
“我……我當(dāng)然是人啊,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你確定你是人嗎?”安娜嘴角帶著一絲嘲諷,“你看看和你一起上車的那幾個家伙,是人還是詭?”
安德雷斯轉(zhuǎn)過身,站起來看了看那幾個人,嘴里嘀咕著:“沒問題啊,怕冷的人,工人,小女孩,哪里有詭?”
“怎么,是不是沒有安全感?”安德雷斯又把腦袋湊了過去,“沒事,我可以保護(hù)你,要不要我和你旁邊的那個大叔換個位置?你看我比他強(qiáng)壯多了?!?p> “好的,我換!”索科洛夫斯基立刻站了起來,“趕緊的,帥哥配美女,正——”
“坐下!誰讓你走了?”安娜瞪著眼睛呵斥道,“我說你動你才可以動,明白嗎?”
索科洛夫斯基只能惺惺地坐回去。
“你們認(rèn)識???”安德雷斯驚訝道,“那你也不能這么慫吧,一把年紀(jì)了被一個小女孩管的死死的,說出去多丟人,你家人會怎么看你?”
“我家人早死光了,怎么,你也想當(dāng)我家人?”索科洛夫斯基冷笑道。
“不會是……你……”安德雷斯指了指安娜,“她……你……”
“和我沒關(guān)系,瞎想啥呢?”安娜打斷了這種毫無邏輯的猜測,“倒是你,一個人在歷詭堆里晃悠,怎么活下來的?”
“都說了,哪兒來的詭?”安德雷斯死活不信,“你看看我,一個人在外面游蕩這么多年,從來沒遇到網(wǎng)上說的所謂的靈異事件,都是無稽之談,自己嚇自己而已。”
安娜突然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你不相信靈異事件,也從來沒遇到過靈異事件?”
要知道這可是混亂的國外,雖然靈異事件依然是少數(shù),但是不相信靈異事件的人可真是極少數(shù)了。
外網(wǎng)上各種靈異事件的視頻滿天都是。
安德雷斯依然信誓旦旦,“我相信這世界上就是沒有詭!絕對沒有!”
安娜和索科洛夫斯基對視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眼神里都有同樣的懷疑。
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安娜接著問道:“你經(jīng)常旅行,去過科涅伯頓沒有?”
“當(dāng)然去過!”安德雷斯臉上露出懷念的笑容,“那里風(fēng)景如畫,女孩們都熱情似火……如果不是消費太高,真想在那里住一輩子??!”
“你去過那里,居然都不相信靈異事件?”安娜愈發(fā)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科涅伯頓是什么地方?
馭詭者都已經(jīng)走上臺前興風(fēng)作浪的地方。
所有高級官員和大財主都是馭詭者,只有馭詭者的產(chǎn)業(yè)才能安全。
每個人都會告訴你哪位馭詭者占有什么地盤。
在這種地方待過的地方,你和我說不信靈異事件,不相信詭?
扯淡呢!
索科洛夫斯基自然也是知道科涅伯頓的,他眼里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嘿嘿一笑,“小姑娘,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性,如果一個人在最危險的地方一直逛,一直都遇不到靈異事件,這本身是否也是一件靈異事件?”
“我也是這么想的?!卑材入y得地和索科洛夫斯基想的一樣,“當(dāng)你們都覺得我會鴿的時候,我鴿了,亦是一種不鴿?!?p> “什么意思?”索科洛夫斯基沒聽懂。
“這不重要。”安娜只是自言自語,沒打算解釋,她把目光重新投向一臉茫然的安德雷斯,“你這是第一次上這個車嗎?”
“是啊?!卑驳吕姿箍粗鴮γ鎯扇说难凵褚呀?jīng)不太對了,“你們不會是騙子吧,合起伙來騙我?我可告訴你,我錢都花的差不多了,這次是坐車回家呢?!?p> “回家?坐上這個車你還想回家,哈哈……哈?”索科洛夫斯基笑了兩聲,忽然不笑了。
“該死……”他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而安娜同樣面色凝重,心情沉到谷底……
“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