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重返南陽
趙成出了天牢后，隨即來到趙高府上，道：“大哥，他確實失憶了，連我都記不起來?！?p> “如此便好。繼續(xù)做你該做的事吧！”趙高繼續(xù)道：“至于那邊，撤了我們的人吧！”
“那您打算如何處置他？”
“談不上處置，先給他謀個職位吧！至于其他的，且看他的表現(xiàn)！”
“是！”趙成出府而去。
大概三日后，那兩名獄兵再次來到言明牢房前，打開了鎖?！把悦?，你可以出去了?！?p> “出去？這趙高到底搞了什么花樣！”言明內(nèi)心暗念。
言明走出天牢，迎接他的卻是趙成。
“言兄，如今你已出獄，若日后小弟有什么難事要麻煩言兄的話，還望言兄多多幫襯?！壁w成語氣還是那么怪異。
“合著是想利用我??！可這言明究竟有何特殊之處，竟讓趙高如此興師動眾？”言明內(nèi)心暗道。
他很不解，他覺得真實的言明定與趙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是自己了解一點歷史，恐怕就真的相信趙高所謂的“救命之恩”了。
“好說好說，趙兄搭救之恩，言某萬分感激，若日后有用得著言某之處，言某定當(dāng)竭盡所能，以抱今日之恩?！毖悦骱巵y造地說著。
“哈哈，言兄嚴重了。來，這是皇上批下來的圣旨，本應(yīng)由家兄傳交于你，奈何家兄事務(wù)繁忙，便由我轉(zhuǎn)交了?！?p> 趙成從衣袖間取出一道圣旨，念道：“現(xiàn)經(jīng)趙高查實，言明并無叛軍之過，特赦其罪。然朝禮之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F(xiàn)撤其都尉之職，令其前往南陽郡擔(dān)任縣令一職，以觀后效。欽此！”
“小人接旨！”言明雙腳下跪，雙手伸出接旨。
正在兩人交談甚歡之際，章邯來了。
趙成見章邯將至，便提前離開了。
“言弟，你出來了，真是太好了！我一聽聞，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章邯走到言明面前，關(guān)心尋問。
“托大哥的福，小弟出來了！”
“你這話可折煞我了?！?p> 章邯繼續(xù)道：“我聽說是趙高設(shè)法救你出來的，是與不是？”
“似乎是這樣，沒錯?！?p> “言弟，這趙氏二人并非良善之徒，賢弟日后還是少與其接近才好。”
“大哥，這我知曉。小弟只是表面樣子罷了?！?p> “嗯，如此便好?！?p> “還不知大哥是否有兄弟？”言明突然問道。
“你問這作甚？”
“沒什么，純屬好奇。”
“吾有兩弟，一謂章平，二謂章豨。只是平時忙于戰(zhàn)事，聚少離多，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原來如此?！?p> “聽聞言弟即將前往南陽任職，正好愚兄近日也要帶軍守境，途中恰巧經(jīng)過南陽郡，你我二人同行如何？”
“如此便再好不過，只是又要給大哥添麻煩了！”
“兄弟一場，類似此話不可再提?！?p> “是！”
而后，二人哈哈大笑離去，好不歡快。
這途中，言明請求章邯教他武功，說是自己失憶，武功荒廢了，需要一招半式留來防身，章邯答應(yīng)了。
經(jīng)過幾天的跋涉，言明再次回到南陽郡。本想留下章邯小住，奈何軍隊不能停留，只得作罷。
分離之時，章邯道：“你母親我已派人接至南陽縣衙，你們母子二人已有好長時間沒見了，快些回去吧，不必相送了！”
“上次大哥說我……我母親曾遭人跟蹤，不知是何人也？”
“此事我曾派人調(diào)查過，只是沒有什么結(jié)果。幸好，近日那伙人似乎消失了，我方才將你母親接過來，以免遭遇什么不測?！?p> “勞煩大哥了！”
“兄弟一場，不必說這些。后會有期！”章邯作揖回答。
“后會有期！”言明也作揖回禮。
而后，章邯及大軍疾馳而去。
言明望著遠去的章邯，內(nèi)心不禁難過起來，只覺得有一種依依不舍之情涌上心頭。
言明走向南陽縣府，一路上忐忑不安。
他不知該怎樣面對言明母親，也不知道有母親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正在他仍在思緒之際，已不知不覺間來到了縣府門口。
只見這門口站有兩人看護，身穿簡陋的衙役服裝，皆有配刀。
言明徑直向大門走去，被一衙役攔下。言明隨即拿出圣旨，衙役一見，連忙跑進去叫來一位老者，而后他們迎言明入內(nèi)。
只見這老者約莫六十歲出頭，花甲胡須，一臉褶皺，真實地刻出了歲月的滄桑。
老者迎面而來，“大人您好，小人名喚楊桂林，乃是府中的師爺?！?p> “師爺？哦，好好！以后多多觀照！”言明親切地說著。
只不過他的親切，似乎給了眾人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眾人也只能嘻皮笑臉地相迎。
只見這縣衙占地面積約莫3500平方米，中軸線上排列著主體建筑大門、大堂、二堂、迎賓廳、三堂，兩側(cè)建有庭院和東西賬房等，共6組四合院，65間房屋。
木制構(gòu)件上有些繪有花鳥彩畫，姿態(tài)各異，栩栩如生。大堂中間懸掛“南陽縣正堂”金字大匾，匾額下為知縣審案暖閣，閣正面立一海水朝屏風(fēng)，上掛“明鏡高懸”金字匾額。
三尺法桌放在暖閣內(nèi)木制的高臺上，桌上置文房四寶和令箭筒，桌后放一把縣令椅，其左為令箭架，右有長方體硬木的“驚堂木”。暖閣前左右鋪兩塊青石，左為原告席，右為被告席。
大堂兩側(cè)有議事廳，大堂后側(cè)有平房兩間，為衙皂房。過衙皂房是二堂，有回廊式的走廊，圍繞兩側(cè)配房，似是有重檐雙回廊的配房，左為書房，右為琴房。正面徑直走即是院落。
堂后院落兩側(cè)有配房，前后檐下皆有回廊，正面為迎賓廳。出迎賓廳又一進院落，正面為三堂，左右為回廊式房院，稱明月院，為眷屬宅院；院中又有廚房、柴房之分。三堂后為后花園。
只是如此雄闊的縣衙，言明見了內(nèi)心竟沒有絲毫的波動，興許是見了咸陽城壯觀后，便再沒有什么能讓他激動的了吧！
楊桂林帶領(lǐng)言明在衙內(nèi)觀看一半后，言明終于鼓足了勇氣，“我……我母親呢？現(xiàn)在何處？”
“大人，老夫人現(xiàn)在三堂明月院中休憩。”
“帶我去見她。”
“是，大人！這邊請！”
言明在楊桂林的指引下，很快便來到了明月院。
“大人，這左側(cè)為明院，右側(cè)為月院。老夫人正在明院正房中休憩?！?p> “麻煩師爺了！”
“大人言重了。自從我等得知她是您母親后，自是不敢怠慢的，衣食住行都有丫鬟們伺候著?！?p> “如此便好，你先下去忙吧！”
“是，大人！”
楊桂林退下后，言明方才緩緩起步走向明院。
入了院內(nèi)，伴隨著內(nèi)心焦急而矛盾的的一番痛苦掙扎后，言明終于還是敲了房門?！澳赣H，孩兒……孩兒回來了！”
不一會兒的工夫，房門便已打開，只見一個老婦人從房中走出。
她的眼角留有淺淺的魚尾印跡，她那蓬松粗糙的長發(fā)，顯得是那么的泛白，興許是太過思念兒子的原故吧！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眼前之人已不是她的兒子了。她的眼睛雖是單眼皮，但秀氣、明亮；那高高的鼻梁下有力地緊抿著嘴唇，顯示出一種難以描述的激動。
“兒呀！你終于回來了！”她激動哭訴著。
“我回來了，母親！”言明此時內(nèi)心似乎被一種無形的感覺觸動了，不，應(yīng)該說是感動。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它是那么的溫馨，那么的美好，美好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來，先進來了，拜一下你爹！”
“爹？”言明內(nèi)心不禁好奇暗想，畢竟章邯之前從未有過提及言明父親的只言片語。
言明隨著老婦人進來，只見房內(nèi)的裝飾還算有模有樣，散發(fā)出一種尊貴之氣。
唯獨有一處特別顯眼，與房內(nèi)的一切突顯出一種格格不入的局勢。那是正對房門的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塊靈位木牌，木牌上篆刻著“家父言平輝之靈位”的字樣。
除木牌外，桌子上還擺有一個裝有炭灰的小木筒，旁邊橫著幾支香。
言明瞧見此牌位，他便知曉，“他父親”已然不在了。
“老頭子，感謝你在天有靈，保佑小明平安回來了！”老婦人跪著，還不忘點上幾支香。
“來，兒子，給你父親跪下！”老婦人站起來，邊拉著言明，邊和藹地說道。
“是，母親！”言明照著老婦人的指示一一做著，先是上香，再是下跪，而后磕頭。
一切完結(jié)后，老婦人找來板凳讓言明坐下，自己也拿一個坐著，沒有讓言明忙活一絲，興許是怕兒子累著了吧！
之后，老婦人拉著言明關(guān)切地說著一堆話。無論吃食，還是住行，老婦人都通通問了個遍，似乎有著聊不完的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