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此子……恐怖如斯!
“快快有請!”
確定一番后,莊行遠(yuǎn)淡笑著吩咐道。
要知道,這草堂因何故被稱為天下第一宗門?
那是因為,這草堂當(dāng)初是由七位亞圣級別的強(qiáng)者聯(lián)手所創(chuàng),留有七種亞圣級別的傳承,且每帶代只招七位弟子。
可以說,這草堂弟子每一位都是亞圣傳人,那些弟子的地位可想而知!
縱使他們身為書院大儒,地位頗高,亦是不敢有絲毫怠慢。
“不知這次前來的,是草堂哪道傳承的弟子?”
墨平志目露好奇道。
剛剛從那稟報之人口中得知,這次前來的是一位女弟子,那就定然不是草堂儒道傳人。
不過即使是其他道傳人,也足以讓他們?nèi)f分重視了。
“管他哪道傳人,既然此時來了咱們大同書院,很有可能便是為了那約定之事?!?p> 李晏虛目露精芒,合理的猜測道。
“哈哈,言之有理。咱們備好茶便是!”
莊行遠(yuǎn)哈哈大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多沏了一杯茶。
三人靜坐,皆注意著前來亭臺的小路。
很快,朱畫秋高挑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小石路上。
一襲紅衣翩翩,邁步間秀雅絕俗,卻自有一番瀟灑之資,英氣凜然。
“不愧是草堂弟子,果真氣質(zhì)非凡!”
三位大儒忍不住在心中贊嘆,這前來之人如此氣質(zhì)卓絕,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
“草堂道法傳人朱畫秋,見過三位大儒。”
朱畫秋來到三人面前,只是拱了拱手理示一番,并未彎腰作揖。
他們草堂超然物外,雖說在這大虞朝境內(nèi),卻不受這大虞朝管轄。
草堂弟子就是見了當(dāng)朝皇帝也無需多禮,自然不必向這些大儒行禮。
保持基本尊重就好了。
莊行遠(yuǎn)三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也并未感覺不妥,只是對著朱畫秋笑道:
“歡迎草堂弟子前來書院做客,這邊有請?!?p> 他示意朱畫秋上座一同品茶,墨平志二人也笑著示意。
然而,朱畫秋卻是搖頭道:“多謝大儒好意。”
“只是畫秋此次前來,只為一事。之后還有要事需為,無法在此逗留太多時間。”
莊行遠(yuǎn)聞言,目露恍然,隨即緩緩點頭。
他并不是忸怩作態(tài)之人,見狀亦不再過多挽留,道:
“既如此,那老夫就不再多言?!?p> “不知朱姑娘前來所為何事?”
朱畫秋絲毫不拖泥帶水,當(dāng)即說道:“自是為我?guī)煹軐⒁皝碣F院交流學(xué)習(xí)之事。”
“哦?”
三人很有默契的目光微凝,神態(tài)一致,暗道他們果真猜對了,又道:“愿聞其詳?!?p> 朱畫秋便從荷包里,摸出了那三張疊放整齊的紙書,握在手里,瞥了一眼,而后抬眼說道:
“我?guī)煹苷f,他很感謝書院邀約他前來交流學(xué)習(xí)。為了表示他的敬意,他便寫了幾篇詩詞文章,讓我提前送到書院來?!?p> “希望能與書院廣大學(xué)子友好交流,同時還望各大儒不吝賜教?!?p> 說著,朱畫秋把紙書稍稍往前一送。
同時,微低著頭,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在她看來,這是友好交流?
算了吧,對于書院普通學(xué)子而言,絕對是降維打擊!
她并不知道幾位大儒的境界,但她覺得:想必就是大儒,也不易創(chuàng)作出如此水平的詩詞文章吧?
看著朱畫秋把紙書遞過來,莊行遠(yuǎn)趕忙伸手接下。
但與此同時,他也與其余二人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色。
很顯然,他們都沒有預(yù)料到,那草堂儒教傳人會突然來這一手!
“提前交流?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三位大儒都是心思細(xì)膩之輩,此時立刻想到了很多可能,頓覺此事怕不是沒這么簡單。
而趁著這個機(jī)會,朱畫秋與他們招呼了一聲,便立即離去了。
因為,那張寫了《清平調(diào)》的紙書上,也寫了創(chuàng)作背景,上面大肆夸了一番她的仙姿玉貌。
朱畫秋在自家?guī)煹苊妹媲?,還能面不改色的自戀一番,但在這些大儒面前,就會有些羞澀了。
且此番離去,沒了她在場,想必這些大儒也能更放得開,更能放飛自我的夸獎她師弟。
如此,甚好!
“各位怎么看?”
莊行遠(yuǎn)拿著泛黃的紙書,沒有立刻打開,而是率先問道。
“哼,還能怎么看?那儒道傳人此時寫作傳來,定是為了展現(xiàn)他的水平,想讓咱們書院弟子為其折服罷了!”
墨平志揮袖輕哼道,感覺猜透了韓沐的心思。
“恐怕不止。”
李晏虛搖頭笑道:“方才他師姐說,還望咱們不吝賜教。那草堂傳人,怕是還想試探咱們的造詣?。 ?p> “無知小兒,簡直狂妄?!?p> 墨平志聞言怒笑道:“哪怕他就是有圣人之資,在這般年紀(jì),難道還能與你我目前相比不成?”
“呵呵……”
李晏虛摸著胡子笑了笑,他沒正面回答,但那副神態(tài)已然表明贊同墨平志的話。
這也確實,哪怕就是圣人,也不可能以天賦,抵過他們這數(shù)十年的造詣啊。
“那么,咱們就來看看,這亞圣傳人究竟是何水平吧!”
莊行遠(yuǎn)把三份紙書散開,每人各取了一份。
“哼,既然他有如此要求,且讓我來賜教他一番!”
墨平志輕哼一聲,決心要讓這年輕人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說著,他把紙書攤開。
霎時間,“陋室銘”三字映入眼簾。
“哦?還是一篇銘文?正好,正中老夫擅長之道!”
墨平志心中暗道,臉上已然抑制不住的露出了自信的笑意。
這草堂弟子竟敢寫銘文前來討教,簡直是自討苦吃!
他有足夠的信心。
于是,墨平志淡然的往下看去: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嗯?開頭寫的不錯,確實有幾分文采!”
初讀開頭,墨平志便頗覺驚艷,但卻也不愿給出太高的評價。
然而,繼續(xù)往下看去,他的神情卻是愈發(fā)凝重,臉上那幾分自信也慢慢收斂起來,逐漸化作了震驚。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一口氣讀到最后,墨平志臉上的表情已然化作了不可思議,幾乎完全不敢相信。
作為深諳文章之道的大儒,他自是知道這篇駢體銘文寫的有多好。
如此質(zhì)量上乘的銘文,就算是他,也需要在狀態(tài)極佳的情況下,或許才有可能寫出來!
一般狀態(tài)下絕無可能!
“這…這……是那草堂弟子寫出來的?”
墨平志倒吸了一口涼氣,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此子……恐怖如斯!
他連忙抬眼看向其他二人,卻發(fā)現(xiàn),其他兩位大儒,臉上的表情與他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