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秋瞇著眼睛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并沒有理會他。
也沒有坐他讓出來的位置。
看了一眼前面抓著扶手的年輕少女,任千秋走到了他身邊。
等任千秋靠近自己,肖楚楚忍不住嗅了嗅鼻子。
這味道……
好熟悉??!
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兒聞到過,但一瞬間,卻又想不起來了。
后門上來一個老人。
那時候的公交車,都是一男一女搭配。
一男的司機(jī),一女的當(dāng)指揮員,負(fù)責(zé)組織車上的秩序。
當(dāng)然了,這也是公司招聘司機(jī)的時候一個噱頭宣傳。
招司機(jī),包分配女朋友!
女指揮員說道:“誰給這位大媽讓個座兒???”
聞聲,陸小千立即離開了座位,禮貌地說道:“大媽,您坐我這兒!”
這時候,卻有一個男人眼疾手快地,推開了任千秋和肖楚楚,撞開老人,拉開陸小千,一屁股在那個座位上坐了下來。
“喂,這是你坐的地兒嗎?”陸小千憤憤指著男人說道。
身為主角,心性善良,有擔(dān)當(dāng),這點(diǎn)值得表揚(yáng)。
任千秋站在一旁看戲,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你不坐,還不讓我坐?。亢?!”
男人的回答,讓陸小千很是不爽。
“這位先生,這個座兒,是這位先生,給這位大媽讓的座兒。”指揮員上前調(diào)節(jié),意圖讓男人將座位讓出來。
“那是他傻!”男人不屑地回答道。
“你!”
陸小千和肖楚楚也是無語。
沒想到居然遇到了無賴。
“哎,算了小伙子,讓他坐吧,謝謝啊,大媽謝謝你啊?!崩先瞬贿h(yuǎn)徒生事端,和藹地向陸小千道謝。
“大媽,來,你坐我這兒!”
后面的肖楚楚也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拉大媽坐了下來。
“謝謝??!”
看著這一幕,任千秋忽然想到了什么。
微微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她該不會就是肖楚楚……吧?
“你知道那四個字怎么念嗎?”
肖楚楚對陸小千問道。
陸小千看了一眼標(biāo)語,說道:“禁止吸煙。”
“不對,那叫不知羞恥!”
陸小千愣了一下,也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下也十分配合地應(yīng)道:“對,不知羞恥!”
男人也不傻,知道兩人是在一唱一和地羞譏諷他。
但他卻表現(xiàn)得一點(diǎn)也不在意。
臉皮只要足夠厚,子彈都穿不透。
“對,不知羞恥,不知羞恥!”陸小千又加強(qiáng)聲音,連說兩遍。
肖楚楚抓住扶手,應(yīng)合道:“現(xiàn)在有的人吶,就是那么不知羞恥,對吧?”
陸小千點(diǎn)頭。
卻無論兩人如何出言譏諷,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
任千秋靜靜看著這一幕,腦海之中不斷回憶起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更多細(xì)節(jié)。
陸小千,肖楚楚,這兩人人品都不錯,心地善良。
對于肖楚楚,他更是記憶猶新。
這個女人,曾經(jīng)也拿到過傻妞的控制權(quán),卻沒有絲毫猶豫,就將其還給了陸小千。
這份心性,這份定力,非常人能及啊。
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樣的人才,不收為己用,實(shí)在是可惜了。
所以……
是打包帶走好呢?
還是打包帶走好呢?
打劫終究是不太好,還是打包吧。
服務(wù)員,打包!
“這位姐姐,你為何一直看著我,我們認(rèn)識嗎?”肖楚楚看向任千秋,禮貌問道。
旁邊,陸小千卻忍不住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他可是清楚的,眼前這位美得不像話的人間仙女,實(shí)際上卻是個真男人。
而且貌似還是一個超人。
只是不知道,這人難道是有異裝癖嗎?
怎么大白天的就穿著女式睡衣出來坐公交車。
肖楚楚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她剛剛的這一聲姐姐,就注定了她以后的命運(yùn)。
勞苦命!
“謝謝!”陸小千向任千秋道謝,謝他之前替自己解圍。
“不謝,我這次來,就是找你拿報(bào)酬的?!?p> “你是男的!”肖楚楚瞬間呆了。
列車上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任千秋。
懷疑、驚訝、不可置信、羨慕、嫉妒、恨……
目光很復(fù)雜。
心情也很復(fù)雜。
他們仿佛聽到了來自身邊男人心碎的聲音,如玻璃瓶一般清脆刺耳。
“什么報(bào)酬?”
“一個娃娃,在你的背包里?!?p> “娃娃?”陸小千疑惑,自己有娃娃嗎?
打開書包,卻沒找到任千秋口中的娃娃。
任千秋皺眉。
看了一眼車廂之中。
小偷三人幫!
任千秋瞬間就明白了,笑道:“不著急,再等等無妨。”
見他奇奇怪怪的,陸小千也只好點(diǎn)頭。
“嘟嘟嘟嘟……”電話鈴聲響起。
那個男人從口袋里摸出一個老人手機(jī),撥通了接聽鍵。
“喂!”
在男人拿出手機(jī)瞬間,任千秋注意到,小偷三人幫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年頭,可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手機(jī)的。
想要下手也要瞅準(zhǔn)目標(biāo)。
“喂,干嘛啊,我在萬山市?!?p> “忙,太忙了,天天跑公司,要賺大錢嘛,當(dāng)然得忙?!?p> “你是不是想我了?”
頃刻間,猥瑣的笑容逐漸露了出來。
一看就是在外包養(yǎng)的小四,或者小五。
肯定不是小三。
肖楚楚也摸出自己的手機(jī),假意打電話,其實(shí)是要故意壞男人的事兒。
“喂,哎,好,我已經(jīng)到天安門了?!?p> 她還故意把聲音說得很大。
男人急忙對電話那邊解釋:“我沒騙你,萬山市也有一個天安門,真的?!?p> 肖楚楚立即接話:“天安門你都不知道在哪兒,在大會堂旁邊啊?!?p> 男人繼續(xù)解釋:“不是,你聽我說嘛,萬山市也有一個大會堂。”
肖楚楚:“你真不知道天安門在哪兒?我鄙視你!”
男人臉色終于有些不大好看了,只能繼續(xù)解釋:“我真的沒騙你!喂,喂,喂……”
可是,那邊卻已經(jīng)掛了電話。
車上的人都看得明白,彼此會心一笑。
這小姑娘,真會玩。
男人正要罵肖楚楚兩句,卻見她已經(jīng)帶上了耳機(jī),嘴里還哼著小調(diào)。
“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
一邊,她還從包里拿出了一瓶水,正打算喝一口,卻剛好趕上車突然停頓。
水灑了男人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
車上瞬間笑成一片。
“你這是成心找茬吧,真當(dāng)我好欺負(fù)不成!”
說罷,男人憤怒起身,一耳光朝肖楚楚扇了過去。
可是,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掌被一只白白凈凈的手給抓住,如何也動彈不了。
任千秋,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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