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東西?”陸云業(yè)和季長輝走過來,愕然看著這根柱子問道。
柱子恐怕有兩人合抱粗細,這么大的木料可是極其難得?,F(xiàn)在……卻用來插在廢棄馬路旁邊?
“這上面是天督文。”李云瀚撫摸著木柱,沉聲道:“我疑惑的是……如果有這么高的柱子,這里怎么也不會沒有風聲,但我們就在二十多公里外的科技大,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處景點。”
在短視頻火熱的年代,這里恐怕早成為打卡圣地了。以前卻聞所未聞。
陸云業(yè)皺眉道:“你的意思,是最近修筑的?”
李云瀚眨了眨眼睛:“其實,我還有個更大膽的想法?!?p> “如果……這些柱子是提前埋在這里的呢?”
沉默。
但三人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濃霧突如其來,誰敢在外面進行這么大的工程?
“這……是不是太夸張了點?”季長輝仍然感覺不可思議:“也就是說,大夏建設(shè)四局當年撤走并且封鎖這里。就是為了隱藏這些東西?”
“這條路不是爛尾路,而是……為了濃霧特地準備的?”
沒人能回答。
許久,陸云業(yè)才苦笑了一聲:“你爸爸可能知道一些,我的職位太低了。”
“走吧。”李云瀚轉(zhuǎn)頭往前走去:“去潁河,那里有我們需要的答案?!?p> 哪怕這里以前再怎么隱瞞,現(xiàn)在也一定瞞不住了。
一路往前,他們赫然發(fā)現(xiàn)。每隔五百米就有一根柱子。他們走過三公里,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六根。
季長輝抬頭看向沒入濃霧中的巨柱,喃喃道:“你們覺不覺得……這些柱子就像路標,在指引著什么?”
話音剛落,他自己都愣了愣,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海中炸開。
他兩步走到李云瀚身邊,沉聲道:“李哥,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
“你看,這一路走來,我們沒有看到任何人走過的痕跡,車痕也沒有!只有主宰的腳??!這條路……會不會是告訴主宰要怎么走?”
李云瀚凝重地看著濃霧:“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人類為什么要修建一條讓詭物走的路?
就在此刻,一聲悠揚的鐘鳴,忽然在迷霧中響起。
悠揚而婉轉(zhuǎn)。
這一聲鐘鳴,宛若喚醒了道路。緊接著,陸陸續(xù)續(xù)的鐘鳴聲由遠及近。一盞盞紅色的光源,齊齊亮起。
“這是……燈籠?”
三人正站在一根柱子旁,頭看去,頭頂紅光一盞接著一盞,如同珍珠簾子一般。
陸云業(yè)警惕地看向左右:“不止!那邊也有!”
就在他們數(shù)十米開外,一串串紅光格外刺眼。李云瀚目光一亮,立刻朝著對面沖去。
幾十米的距離對于三人來說并不長,很快他們就摸到了對面。就在這里,他們同樣看到了一根巨柱。
李云瀚深吸一口氣,對季長輝說道:“用你的異能,朝上面吹過去!”
季長輝點了點頭。他的異能如果用于攻擊或者防御,只能在身邊十米左右。但當一個鼓風機,卻可以吹出不遠距離。
呼……他深吸一口氣,肚子急劇膨脹。這一口氣極其悠長,數(shù)秒后,甚至能看到嘴邊空氣的劇烈波動。
陸云業(yè)目光暗了暗。抿了抿嘴唇,掩下心中的挫敗感。
這就是異能……整個大夏帝國的新貴階層,然而……他在昏迷中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饕餮大人激活了異能,卻怎么也感覺不到。
季長輝胸腹已經(jīng)膨脹到足足一米大,眼睛都有些發(fā)紅。一分鐘后,他終于停住了吸氣。狠狠往外一噴。
刷——!濃霧頃刻被吹散,趁著還沒有重新聚攏的時候,他們終于看清了……自己到底站在什么東西下方。
鳥居。
隔壁的東瀛國非常多這種東西,如同沒有門板的門框。
而他們所處的鳥居和東瀛國的造型不同,沒有中間的工字造型,就單純是兩根柱子,挑起頭頂一根橫梁。
橫梁兩側(cè)微微上翹,更具有大夏風格。
兩串紅色的燈籠從兩側(cè)垂下,中央一口大鐘無風自動。而且……鳥居不止一個!
從他們來的路,到前方看不清的濃霧,階梯一般的鳥居層層疊疊,若隱若現(xiàn)。恍然看去極其壯觀。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三人全都愕然看著天空。然而……一陣輕微的震動,將他們的思緒全都拉了回來。
咚……咚……地面隨著這個聲音有節(jié)奏地跳動著。開始還很輕,不過幾十秒,聲音已經(jīng)越來越近,地面震動越來越大!
面面相覷中,李云瀚倒抽一口涼氣,從牙縫中說道:“這是……主宰!”
“距離我們最多兩百米!”
這條路上,只有主宰的痕跡!
劇烈的恐懼,如同過電一般沖過三人全身。季長輝嘴唇發(fā)抖,學校的鬼女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了。
“李、李哥……我我我們怎、怎么辦?”
李云瀚沒有回答,目光飛快掃視著周圍。
逃?
來不及的。
能讓地面顫抖的主宰,體型不會比那只兩腳羊小。兩百米,對它來說就是十步而已。
最多半分鐘。
而他們現(xiàn)在位置,正在靠近牛鷗山的那邊。身后就是山壁。
要去對面的路,得穿過十八車道。他可以做到,甚至時間可以更短。但季長輝不一定,陸云業(yè)是肯定做不到。
他的異能至今沒有顯化。
“躲。”他沉聲道:“躲在柱子后方,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要睜眼!”
沒有別的選擇了。
三人死死貼著柱子,季長輝和陸云業(yè)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但李云瀚沒有。
通過宴會的獎勵,他已經(jīng)解鎖了無懼基因碎片,他想看看,這條路到底怎么回事?
一片死寂中,那令人壓抑的咚咚聲越來越近。十秒后,已經(jīng)震耳欲聾。
“臥槽……”李云瀚盯著地面,一些碎石都被震飛。轉(zhuǎn)頭看向另一側(cè),已經(jīng)可以看到一只龐大的影子,正在濃霧中若隱若現(xiàn)。
“您正在與主宰直視?!?p> “視覺不清晰,無法驗證種類與捕食等級?!?p> 咚、咚……距離越來越近,頭頂?shù)溺娐曇苍絹碓巾?,燈籠已經(jīng)亮成了血紅色。終于,伴隨著一聲近在咫尺的巨響。那個龐大的身影……與他們只有一柱之隔。
李云瀚已經(jīng)可以看清對方的模樣。
這是一只狗頭詭物,大約六十米左右,三頭。人立而起,身上皮膚已經(jīng)成為角質(zhì)層,布滿黑黃色的斑紋。而尾巴則是一條黑色巨蛇。
“您已經(jīng)直視了主宰?!?p> “發(fā)現(xiàn)主宰:幻想種。”
“捕食等級:238?!?p> “特產(chǎn)食材:熔巖肋排?!?p> “200級以上主宰限定材料:地獄犬皮,幻想之牙,熔火骸骨?!?p> “警告:您直視了遠超您捕食等級的主宰,理智下降80點!”
“您已經(jīng)激發(fā)無懼因子,本應(yīng)下降80點理智,轉(zhuǎn)換為下降1點?!?p> 一行行文字飛快在李云瀚視網(wǎng)膜上刷動,但他已經(jīng)沒空仔細看了。因為……對方停下來了!
呼哧、呼哧……頭頂傳來轟鳴般的呼吸聲。本來,對方一路走來,呼吸綿長。但現(xiàn)在,忽然急促了起來。
它在抽動鼻翼!
拜父母所賜,李云瀚馬上明白了對方在做什么。
為什么抽動鼻翼?
因為……對方在嗅。
它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居然是一只犬型詭物……這特么到底什么運氣!”心中暗罵了一聲,他狠狠磨了磨牙,已經(jīng)做好了進入餐廳的準備。
但是!
他沒有忘記,曾經(jīng)鬼女跟著他進入了餐廳,還發(fā)起了攻擊!
那次還有安格斯在,但現(xiàn)在卻沒有。
對方的捕食等級居然超過了200,是目前除了安格斯之外最恐怖的存在,他敢肯定,只要自己敢進入餐廳,對方一定會追過來!
那時候……就真的是甕中捉鱉了。
呼哧、呼哧……劇烈的鼻翼扇動聲沒有停止。但伴隨著它的停下,鐘聲越來越激烈。
忽然,扇動聲停止了。
還不等李云瀚放下心來,一聲咆哮響徹整條馬路!
“吼——!??!”
刷——!周圍的濃霧瞬間被清空,兩側(cè)燈籠被吹得四處亂飛。哪怕他們躲在柱后,也能感覺到那恐怖的風浪。
突如其來的咆哮,卻讓季長輝身體一顫,忍不住暗罵了一聲:“我艸??!”
四周忽然死寂。
媽的……現(xiàn)在沒法怪誰,李云瀚立刻縮回頭,死死貼著柱子。
被發(fā)現(xiàn)了……
沒有抱著幻想,他敢肯定,一定是被發(fā)現(xiàn)了。
現(xiàn)在怎么辦?
他能感覺到,那只主宰的身體轉(zhuǎn)了過來,正直勾勾地看著他們一側(cè)的柱子。
滴答……一滴臉盆大的唾液砸到地面,水花四濺。
它,餓了。
“季長輝……老子遲早要被你害死!!”他咬牙吐出這句話,沉聲道:“準備拼命吧……誰能逃掉,記得以后給其他人立塊碑?!?p> 沙……柱子后方,巨大的身軀趴了下來,帶起猛烈的風壓。
一只漆黑的鼻頭,已經(jīng)伸過了柱子,拼命嗅著。
冷汗從三人脊背瘋狂流下,他們甚至能看到對方一人高的犬牙。
上面還有沒舔干凈的血跡。
就在此刻,一陣劇烈的鈴鐺聲響起。詭物愣了愣,隨后居然縮回了鼻子,死死看向前方。
“這……”李云瀚愕然地朝著鈴鐺聲響起處看去,赫然發(fā)現(xiàn)……前方道路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個人。
穿著黑色長袍,帶著斗笠,手中提著一盞碧綠的燈籠,另一只手拼命搖晃著鈴鐺。
而隨著鈴鐺聲越來越劇烈,這只詭物……居然直起了身子,木然朝著對方走了過去!
“還等什么!”不等他們回味,對方嘶啞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這只攝魂鈴是仿品!只能控制對方三十秒!”
“還不跑,等死嗎!!”
禿如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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