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帝俊太一為首的妖族將后土團(tuán)團(tuán)圍住,神色傲慢,若不是這里是媧皇宮,恐怕他們早就動手了。
后土面不改色的環(huán)視四周,視線最終落在李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這抹微笑在眾妖眼中卻成了赤裸裸的嘲諷。
“后土,滾出這里!”
太一從眾妖中走出,他與帝俊在眾妖中顯得頗為出眾,兩人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兇狠、睥睨天下的氣息。
“怎么?”
后土微微一笑,絲毫不為所動,“圣人講道,有緣者聽之,貧道既已到了這里,便是這有緣之人,難不成你們能代表女媧圣人之意?”
后土收斂起微笑,顯得極為平靜,她雖不喜爭斗,但也無懼爭斗,想當(dāng)年她也是在尸山血海中走過一遭的。
更何況這里還是圣人道場。
妖族一直以來都將女媧視作妖族的一份子,但帝俊太一等妖族高層卻是清楚,他們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正如后土所說,他們的確代表不了女媧圣人。
“后土,媧皇宮可是存在于混沌之中,我們在這里的確拿你沒辦法,但出了媧皇宮,混沌之氣可是很危險的!”
帝俊站在太一身旁,臉色陰翳,雖沒有太一那般囂張,卻更顯狠辣。
后土不屑的冷言道:“妖族這是打算與我巫族開戰(zhàn)了?”
接著,她又戲謔道:“道祖定下的一元會之期可還有好幾萬年?!?p> 帝俊表情陰晴不定,最終冷“哼”了一聲,令四下的妖族散開。
妖族雖退,但他們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后土身上。
李玄認(rèn)真想了想,若是換做自己,沒有老子這般后臺,面對這種場景恐怕還無法做到如后土這般坦然自若。
要知道,能來到這里的妖族,最次也是金仙層次。
妖族散開后,后土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漫步走向李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或許是受了剛才后土那股豪氣的影響,李玄坦然的站在原地,并未因為四周全是妖族而裝出一副不認(rèn)識后土的模樣。
“道友,又見面了?!?p> 后土朱唇微啟,說出的話卻令在場眾人略有些驚疑。
“他是誰?”遠(yuǎn)處,太一冷冷的注視著李玄,開口問道。
四下皆是搖頭,唯有剛剛還在看戲的伏羲一臉愕然。
伏羲思考了片刻,知道李玄的身份遲早都會顯露,所以他決定先告知帝俊太一等人,以免會有毫不知情的妖族不動腦子沖撞到李玄這個圣人弟子。
‘況且,這位玄都大法師比自己還先一步抵達(dá)媧皇宮,想必妹妹對他應(yīng)該很是看中的。
可為何剛才妹妹怎么不開門呢?’
想到此處,伏羲撥開妖族人群,走到帝俊面前。
“他為人族,又為太清圣人弟子,號玄都大法師,咱們?nèi)f不可招惹他?!?p> “哦?”
帝俊打量了李玄一番,“真是個好運的家伙,他與后土又是什么關(guān)系?”
伏羲搖搖頭,“貧道也不甚清楚,不過后土曾在不周山脈庇護(hù)過人族,他也曾奉太清圣人之命在不周山傳過道,他們應(yīng)該是那時候認(rèn)識的。”
“希望他莫要分不清形勢!”一旁的太一氣焰很是囂張。
有【混沌鐘】傍身的太一,聽完伏羲的介紹后才明白為何體內(nèi)的混沌鐘剛才會生出一絲異樣之感,原來是太清圣人將【太極圖】給了這家伙傍身。
在他看來,幾位圣人不過是好運成圣罷了,他和帝俊設(shè)立妖族天庭,乃整個洪荒的帝皇,未來未必就弱于圣人。
不過,如今的確不易與圣人為敵,所以他才只是在幾家陣營放放狠話。
圣人出現(xiàn)的時間不長,帝俊太一目前還沒對圣人的實力有一定的概念,還不知道“圣人之下皆為螻蟻”這句話。
此時他們對圣人只有敬重,并無多少畏懼。
說起來,洪荒中的這些個大能,內(nèi)心其實都特別驕傲,巫妖二族如此,未來的一些仙人亦是如此,尤其是截教的那幾位,或許是受了教義的影響,多是一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模樣,尤其是在封神中擺下九曲黃河陣的三霄,那可是殺紅眼之后敢對元始出手的鐵腦殼。
拜師通天的她們難道不知道圣人的強(qiáng)大?
不可能!
即便她們受了劫運影響,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不是圣人的對手,之所以三霄還是選擇與原始動手,李玄自認(rèn)為一是因為趙公明的死,二是因為她們內(nèi)心中寧死不屈的驕傲。
這些驚才艷艷的洪荒大能們心中或多或少都隱藏著一種想法:圣人又當(dāng)如何,不過是生得早了一些罷了,若換做是我,我亦能成圣。
妖族這邊警惕地盯著后土與李玄,而李玄在與后土打過招呼之后,就放開了對朱丹的束縛,對后土做道揖。
“又見面了。”
頓了頓,李玄又道:“貧道別無他意,只是實在沒想到道友會來女媧娘娘這里,著實有些驚訝?!?p> 身為祖巫的后土來媧皇宮聽道,這讓李玄也非常驚訝。
“后土姐姐!”
后面,朱丹可一點也不在乎遠(yuǎn)處虎視眈眈的妖族們,在他看來,有老老爺在,任何人都不能拿老爺和她怎么樣。
后土亦是對朱丹笑著點了點頭。
“貧道卻是猜到了道友會來此?!?p> 李玄一愣,腦海中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她難道是為我來的?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便被后土接下來的話無情打破了。
“當(dāng)年女媧道友還未成圣之時,貧道與她有些交情,如今她雖已成圣,但這交情也是在的,她講道,貧道自然是應(yīng)當(dāng)來一趟的。”
李玄恍然道:“原來如此,那貧道喚道友為道友卻是有些不敬了,應(yīng)當(dāng)喚一聲前輩才行?!?p> 后土聽后,嫣然一笑,那笑容與四周肅穆的氣氛格格不入,卻令李玄感覺如春暖花開一般。
“這倒是不必,這輩分哪是那么容易理論清楚的,倒不如各論各的,你依舊喚貧道道友即可?!?p> “善!”
李玄點點頭,他與后土交談起來一直都感覺很是舒服、自然。
或許是因為后土從未對他端著自己的身份講話有關(guān)。
面對三清、伏羲他們,李玄是晚輩;面對云中子、多寶他們,李玄又是師兄;唯獨面對后土之時,他才感覺自己是在與一位朋友在平等的交流。
——吱呀。
媧皇宮的大門徐徐打開,兩位身著彩裙子的女媧侍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