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報到與實習任務
上午八點鐘，荊年來到福佳偵探社牌匾下，看著位于市中心，獨自占了一棟三層洋房的偵探社，內心充滿感慨。
“當狗仔隊真的這么賺錢嗎？”
推開門，荊年就看見了張蔚然站在前臺，一身職業(yè)裝，將堪稱完美的曲線勾勒的更為誘惑。
“你遲到了。”張蔚然皺眉，語氣中帶著不悅。
已經在前臺占了超過一個小時的她，看見荊年八點才到，心中難免不滿。
畢竟這家偵探社自己也是托了家里的關系才能進來實習，還不一定能留下，而荊年第一天實習就遲到。
荊年也是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女人第二次見到自己就這么大火藥味，還說自己遲到了。
“我沒遲到，老板叫我八點半到就行，而且他還說要是覺得起不來九點也成?！?p> 兩人的反差令張蔚然一陣愕然，剛想張口詢問，腦子里卻想到昨天辦公室里，杜康那種壓迫感，識趣的選擇了閉嘴。
“老板在最里面的會議室補覺，你直接去找他就行?！?p> 找了片刻之后，荊年進到會議室里，看見杜康在會議室桌子上躺著，臉上蓋著衣服，雙手疊放在腰部上，睡態(tài)很安詳。
猶豫了片刻，荊年輕聲叫醒了杜康。
杜康迷茫的坐起，看著荊年，片刻之后才回憶起這是昨天自己招聘的伙計，開口說到：
“今天正好有一個外勤，你跟著老白去，就是出門右轉的那間副社長辦公室，直接去就行。這次外勤出好了，你就直接轉正?！?p> “對了，如果白瓷有什么過分要求，別答應。”
說完杜康直接躺倒，把衣服再次蓋在臉上，輕哼著再次入睡。
荊年對此頗感無奈，但是畢竟是老板，也沒辦法，出門直奔副社長辦公室而去，禮貌的敲了敲門。
等了許久之后，屋里才傳出應答聲。
荊年進入之后看見一個面容白皙的女子正坐在茶臺的后面沖他微笑的點了點頭。
“你好，我是這家偵探社的副社長，白瓷，你就是新來的員工荊年是吧，聽老杜昨天說過你，來坐下吧?！?p> 荊年很聽話的坐好，看著面前的女人，不由得感嘆著，真是人如其名，白的真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
“你去換一身運動裝，在帶一點吃的吧，中午跟我出一次外勤，可能會到很晚，有點心里準備?！?p> 白瓷坐在茶臺后面，雙手疊放在腿上，上身筆直，溫婉的對荊年說著。
“好的白姐，那我這就回去換?！?p> “白姐？我看上去有這么年輕嗎？我都可以當你姨了哦?！卑状傻皖^輕笑。
“真不敢相信，白姐你真的看上去好年輕，要不是你穩(wěn)重的氣質，我還以為你跟我是同齡人呢?！?p> 荊年彩虹屁張嘴就來，一方面是因為這位將來會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另一方面是白瓷真的看上去極為年輕。
如果不是身上環(huán)繞充斥著成熟的韻味，僅憑相貌而言，說白瓷和荊年是同齡人，絲毫不為過。
“行啦，還是叫我白姨吧，畢竟我年齡比老板都大了，我可不想被他取笑了呢。”
“不過看在你嘴這么甜的份上，直接去買一套運動服吧，記得要質量好的，回來我給你報銷?！?p> “感謝白姨，不過我還是覺得叫姐合適?！鼻G年臉不紅心不跳，繼續(xù)彩虹屁。
“行啦，你再怎么捧著我，也不能給你更多優(yōu)待了，畢竟我可是店里的會計，也不能太過分。”
白瓷聞言笑意更濃，嘴上雖然說著拒絕的話，但是明顯還是很受用。
“沒什么事就去準備吧。”
荊年又奉承了兩句就離開了，畢竟公費購物的機會可不多。
自己可是眼饞Aj很久了！
白瓷看著荊年離去，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臉。
白皙的手上縱橫交錯著裂紋，就如同一片片破碎的瓷器拼湊而成，伴隨這動作，還有瓷片碰撞的脆聲傳出。
“姐？呵呵，也不知道這小家伙見到我的真面目會作何感想。”
說著白瓷伸手緩緩擦掉自己的眉毛，之后是眼睛，然后整個五官如同黑板畫一般被擦干凈，最后在那沒有五官的詭異面孔上，緩緩浮現青白色的光暈，最后構成一張慘白的人臉。
白瓷借著窗戶的反光看著自己現在的面孔，沉默許久，身軀緩緩顫抖，片刻之后驟然發(fā)瘋，歇斯底里的打碎了自己的頭顱。
沒有頭顱的瓷人蹲在地上，雙肩顫抖，不聞哭聲，只有滿地碎瓷片碰撞發(fā)出的叮叮當當的脆響。
時至中午，荊年采購了一大波物資，身上穿的也是剛剛買來的名牌運動裝，這都是他以前想買卻又望而卻步的名牌。
找到白瓷之后，兩人登上一輛越野車，白瓷身著一身黑色運動裝，帶著青藍色的手套駕車，玲瓏的曲線隨著車輛起伏而晃動，荊年本來不想看，奈何實在過于吸引人。
兩人乘車趕到城郊，這里是一片別墅區(qū)，雖然建造的富麗堂皇，但是因為位置過于偏遠導致買的人很少，十室九空。
“這次的任務是一次追蹤，目標我發(fā)給你，你只要注意它去了哪，如果目標消失不要慌亂，也不要暴露自己，第一時間跟我聯(lián)系就好?！?p> 白瓷在跟荊年描述任務的時候分外認真，原本溫婉的形象此刻變得有些冷厲。
荊年心中一肅，帶上白瓷遞給他的耳機之后，拿起手機，觀察著目標，點頭答應之后就下車往別墅區(qū)里走去。
按照手機地圖上標注的紅線，荊年找到了目標所在的建筑，偵探社已經提前將目標對面的一棟別墅租下，荊年只需要在房子里拿望遠鏡看住目標就可以了。
目標是一個成年男性，身高在一米七四，消瘦，駝背。
在望遠鏡里，荊年找到了目標，正在客廳抱著一人大的金屬盆走過。
巨大的金屬盆和消瘦的男人形成鮮明對比，男人晃晃悠悠的走著，時不時將腦袋扎進盆里一下。
充滿怪誕感的畫面讓荊年感覺很不安，從男人的姿態(tài)來看，這個盆里應該裝著什么，而男人時不時將腦袋扎進盆里的行為更是奇怪。
一個人抱著幾乎和自己等體重的東西行走本身就已經很費力了，而這個男人姿態(tài)更是奇怪，上半身幾乎快要陷進盆里。
不像人類能做出的姿態(tài)。
荊年觀察著目標，用耳機向白瓷匯報眼前所見，但是耳機里毫無應答，這讓荊年不安的感覺更加嚴重。
幾乎是下意識的，荊年將望遠鏡倍數放的更大，在望遠鏡里，男人赤裸的上身肋骨有人溝壑一樣，伴隨著呼吸不斷地開合。
荊年放下了望遠鏡，瞪大了雙目，眼底有淡紅色的光芒流轉，正當荊年想要看個仔細的時候，耳機里突然傳出白瓷的聲音，嚇了荊年一跳。
“現在匯報目標狀況?！?p> 荊年短暫的失神之后向白瓷匯報了目標位置，但是并沒有描述男人趴在大盆上，因為這實在是太過于詭異了。
白瓷慵懶的回答著：
“繼續(xù)監(jiān)視，如果目標有離開建筑的意向再向我匯報?！?p> 荊年無奈，只能在望遠鏡里繼續(xù)觀察著目標，默默思索。
別墅區(qū)外的越野車門被拉開，一雙大長腿登上了車。
白瓷扭頭看向來者，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來了啊，說完繼續(xù)對著車里的后視鏡繼續(xù)在臉上重新繪制五官。
“老板讓我來找你，說這次就是我的實習任務，現在需要我做什么？”
張蔚然看著白瓷一點一點的在臉上繪制五官，絲毫沒有惶恐或者驚訝，就如同司空見慣了一樣。
“里面有一只寄死蟲，現在荊年正在看著它，按照估算，過幾天就是它的蛻變期，你得弄死它，畢竟這東西在進化一次就不好找了?！?p> 張蔚然眼神驟然銳利起來。
“寄死蟲在蛻皮時時最兇暴的時候，你讓荊年去監(jiān)視它，是給他送點心去了？”
“那不是你考慮的問題。”
“等天黑，進去處理了那個異變怪物，保證荊年不受傷，你的任務就算圓滿結束。”
白瓷一邊說一邊給眼睛點上瞳仁，在點上瞳仁的瞬間，整個眼珠活了過來。
“為什么是他？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在這種事情里安全很難得到保障?！?p> 張蔚然很不解，普通人面對這種怪物連反抗都很難，更何況還要參與擊殺這種東西。
白瓷聞言斜著頭看著張蔚然，還沒被勾勒出嘴的面部裂開了一道口子，鋒銳的碎瓷片像是滿口獠牙一樣可怖。
“你很好奇？”白瓷語氣森然。
“已經有人警告過我不要產生多余的好奇心，但是一個普通人在這種事情里，稍不注意就是一四，要保證他的安全，還是挺難的。”
張蔚然絲毫不見畏懼，只是平淡的回答著。
“那就是你的事了，你想在這生存并獲得利益，就得展現出你的價值，這不是我們這類‘人’公認的法則嗎？”
白瓷把人字咬的極重，似乎是嘲諷又或者是自嘲。
“知道了?！?p> 張蔚然起身下車，身形慢慢淡去，直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