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坳?你怎么知道那群人……”陶見賢微驚,掙扎著要不要追問。
“大人還沒回答我呢,評文,可不可?”金明微輕巧的轉(zhuǎn)開話題。
“每個上榜之人的評文,都是官府根據(jù)當事人的事跡定的,這條,可。”陶見賢沉吟道,“不過你憑什么上榜呢?若是沒有足夠的理由,哪怕是我放話,也不能服眾啊。”
“理由我很快就會給你,肯定能服眾!”金明微自信道。
“只要能服眾,我保你上榜《感動汴都》?!碧找娰t話鋒一轉(zhuǎn),眸光變得深沉,“那么,我的好處是什么?”
“郡守大人,今兒是你來找我,不是我來找你。”金明微道。
“所以?”陶見賢微怔。
“所以你還不明白,誰有談條件的資格么?”金明微指了指陶見賢喝完的茶盅,一笑,“大人是不是開始覺得小腹劇痛了呢?”
陶見賢一滯,然后猛地眉頭倒蹙,冷汗涔涔的從額頭冒出來。
“你莫非真的下了毒?!”陶見賢吃痛的捂住小腹,淡然的表情終于多了絲慌亂,還有不可置信。
金明微聳聳肩:“我已經(jīng)提醒過大人了,是大人自己不信的?!?p> 陶見賢徹底目瞪口呆了,他不信,那是按道理來說,他人都死了,誰來保金明微上榜?至于他死后的新任郡守,天知道是什么人??!
不是,金明微這人,怎么不按道理出牌?
“我給大人的好處是:守口如瓶。大人派人殺死孫和,嫁禍嚴神手,燒毀嚴神手的書房,致使義莊坍塌,嫁禍城南李家,種種我都可以守口如瓶?!苯鹈魑⒉换挪幻Φ?,“否則,我想汴都應該有得是官老爺,希望知道大人的這些事兒的。”
這份“知道”,就是她最大的籌碼。
陶見賢是外調(diào)來的官吏,剛剛上任,必然有無數(shù)汴都本土的官吏“虎視眈眈”。
當初和西魚嘴碼頭的霍如淵聯(lián)系,都只能用閻婆,而不是更專業(yè)的暗衛(wèi),就足以見得,這個郡守大人的處境,也是如履薄冰。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計劃被大肆宣揚出去,多一個人知道,就是多一分潛在危險,容易引來無關人的利用,和橫生事端。
甚至郡守殺人栽贓等等,都是可以依律定罪的程度,哪怕陶見賢貴為一郡最高長官,也不是能輕易脫身而出的。
……
“呵,你不怕在你告訴其他人之前,你就已經(jīng)死了么?”陶見賢嘲諷,“一個百姓,一個官吏,你覺得誰會死得更快?”
金明微眉梢一挑:“郡守大人,你不是好奇,我怎么會知道柳山坳那群人是死于你手么?”
她才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事兒是她偷逛快綠館聽來的呢。
主要是顧臉。
她的話是問句,但無形中,已是回答了陶見賢的威脅。
果然,陶見賢臉色微僵,眸底隱隱騰起忌憚。
對啊,百姓怎么會知道他和汴都官場提前勾結(jié)?除非這個百姓在官場里有門路,或者背后直接站了某位官老爺。
良久,陶見賢實在是被毒折磨得受不了了,臉色發(fā)青,齒關打顫,思路和膽量都隨著肉體,要被劇痛攪碎了般。
在痛到某個極限后,他終于面露焦躁,長嘆一聲:“如果我答應了你,我該如何和霍如淵交代?”
只可交好,不可交惡。
到了這時,陶見賢才發(fā)自肺腑的,切身體會的,領悟了這句話:金明微這人,就如她那把玄光琉璃傘。
傘無鋒刃,然,一旦動起手來,銳可比刀。
“這就是大人考慮的問題咯。”金明微笑得燦爛,“不過,我保證給大人的理由足矣服眾,至少明面上,霍如淵是無法指責大人的?!?p> “好,我應了?!碧找娰t的冷汗已經(jīng)濕透了前襟,毒藥的劇痛讓他幾乎不懷疑,如果回答再晚了,金明微真的會要他命。
“合作愉快啊,郡守大人?!苯鹈魑⒛贸鼋馑帲恿诉^去。
她本來就沒想真的毒死陶見賢,如陶見賢心里罵的那樣,他死了,就沒人保她上榜了,還談什么交易?
但是,小小讓他吃點兒苦頭,殺殺敵人的威風,總是不嫌多的。
……
陶見賢化身車夫,和黃嶺嶺告辭后,金明微才找了阿團來,給她看自己空空的錢囊:“團兒,能借點錢么?”
枕冰娘
佛系碼字,感恩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