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死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苗芳說的時候明顯害怕的渾身發(fā)抖,臉上更是有著濃濃的恐懼之色,仿佛是提及就會死亡一樣。
這下子李陌更加是疑惑了,因為他能夠看出來苗芳并非是單純的習(xí)以為常的那種害怕,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而且他還注意到一點,那就是苗芳在說完之后快速的回頭看了眼,視線落在了那片有著干涸血跡的墻壁上,隨后又是抬頭看了眼。
李陌跟著抬頭看著,上方并沒有什么東西,這就奇怪了,她的這些個動作絕對都是下意識的做出來的,那就表明這兩個地方都是有著大問題。
尤其是那片血漬,李陌猜測既然選擇了留下來,并沒有將之清理掉,或者是重新粉刷,那就是有著借口來隱瞞他們的兒子石子?xùn)|,可是他不知道,他在想要不要再問一下。
能夠看出來苗芳是真的為兒子著想,想來應(yīng)該是不會害他,現(xiàn)在她又處于害怕的情緒當(dāng)中,即便是李陌問了什么錯誤的問題,也不會被太在意。
“媽,你為什么要說這種話,怎么可能會死,我看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那面墻,那上面的血跡是怎么回事?”
沒想到的是,這句話一出來,苗芳整個人如遭雷擊,難以置信的看著李陌,瞳孔都是驟縮,“你怎么知道那是血跡的?”
李陌心里面咯噔一聲,壞了,自己這是問出了大問題,可是不對啊,這么明顯的血跡是個人都能夠看出來。
不等他多想,苗芳就是拉著李陌的衣服,面容有些猙獰,是那種想要大聲質(zhì)問,卻又不敢太大聲,咬著牙發(fā)聲的狀態(tài)。
“是不是石中行跟你說的,他還說什么了?”
李陌不明白苗芳為什么會突然這么發(fā)狂,石中行又是誰,中字輩,那就是跟石中建一個輩分,也就是說要么是他大爺,要么就是他叔。
苗芳一下子又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上,“他應(yīng)該也沒有多說吧,要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回來,畢竟這件事缺不了你?!?p> “媽,到底是什么事啊,那個血跡怎么了,為什么你這么大反應(yīng)?”李陌管不了這么多了,必須要問出來,現(xiàn)在的他就是一頭霧水,什么都不知道。
苗芳有氣無力的說著:“那些血跡是你大爺留下的...”
不等她說完,外面就是響起了聲音,苗芳立馬站起來,抓著李陌的衣服,“媽求你了,千萬不要問你爸,什么都不要說,要不然媽會被...”
鐵門被推開,苗芳的表情迅速變化成以前的樣子,速度之快速真是讓李陌都是為之驚訝。
“你們在那干什么?”石中建問道,他的臉上有著喜色,看來兩個人討論壽宴的事情應(yīng)該是相當(dāng)?shù)捻樌?p> “那個...”苗芳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么。
李陌則是說道:“路上吃了點東西弄的肚子不舒服,想著走走消化一下,媽非要給我揉揉肚子,我都這么大了,就算是揉肚子自己也可以?!?p> “哼,真是兩個廢物?!笔薪R了一句,倒也沒有說別的。
“飯行了嗎,還不快點去盛飯?!?p> 苗芳感激的看了一眼李陌,去了廚房。
....
屋子里面,燈光亮起,紅色的家具在光照之下透著一種詭異的色彩。
桌子上擺放著豐盛的飯菜,除了辣子雞之外,其他的都是家常小菜,看樣子挺不錯,香味也是在不斷蔓延著。
石中建在將桌子邊上擺放的白酒打開拿上來之后,夾了個雞塊放在了李陌的碗中,“多吃點!”
李陌瞧著他這種反常的樣子,心里面想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兩個人的關(guān)系如此僵硬,更是對石子?xùn)|罵罵咧咧,會突然這么好心?
剛才的時候石中建突然去了廚房一趟,待了幾分鐘才回來,隨后苗芳就是端著辣子雞過來了,眼神當(dāng)中可是有些不太對勁。
李陌本來就對石中建相當(dāng)警惕,這下子更是不可能吃雞塊了,可是他又不能夠直接說不吃。
“吃點菜吧?!泵绶颊f道。
李陌夾了一筷子的白菜,剛要吃的時候,突然捂住了肚子,“不行,肚子好疼,我得去趟茅房?!?p> “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石中建沒好氣的說著,又瞪了一眼苗芳。
李陌在出去之后,并沒有去了茅房,而是先在門口站了幾秒鐘,快速的看了眼屋內(nèi),他清楚的看到石中建夾了一筷子的辣椒炒雞蛋吃。
進了茅房,這里還是比較原始的那種茅廁,里面味道相當(dāng)?shù)臐庥?,待了一會,他去洗手,發(fā)現(xiàn)水臺上擺放著一瓶子消毒液,看外包裝已經(jīng)是很長時間了。
他又看了看墻壁上的血跡,心中有著聯(lián)想。
當(dāng)李陌再次回到屋子的時候,手里面提著兩瓶子開蓋了的白酒。
“爸,你之前不是說我不會抽煙喝酒嗎,在城里面工作了這幾年,其實我也學(xué)會了喝酒,今天回來,我也挺高興的,一直都沒有跟您喝過酒,想著跟您喝幾杯,這酒是我在城里頭買的,可貴了?!?p> “好酒啊。”石中建的眼睛都是亮了起來。
李陌親自給他倒上,然后換了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這酒的度數(shù)不算太高,咱們這一人一瓶怎么樣?”
苗芳連忙勸說:“別喝這么多酒,明天就是壽宴了。”
石中建迫不及待的就是喝了一口,咂摸著嘴,“好酒,這城里頭賣的酒就是跟小賣店里面賣的散裝酒不一樣,吃你的吧,別管這么多,我這酒量有數(shù),別說是一瓶了,就是兩瓶子也沒事?!?p> “爸,那個...就是...我也是好久不回來了,在城里頭也沒有賺到多少錢,覺得對不起你們,這一杯酒就當(dāng)做是我為我的不對喝的。”李陌直接是一口干了。
“呵呵,看來還真是學(xué)會喝酒了啊,你也別說對不起,明天壽宴的時候就是你...”石中建并沒有說完,而是將一杯子白酒喝了下去。
李陌立馬又是倒上了一杯酒,再次說了起來。
一杯接著一杯,越喝越上頭,石中建甚至是逼著苗芳都是喝了一杯,她的酒量明顯就是不行,一杯酒下肚就是暈暈乎乎的了,還是李陌把她攙扶到了沙發(fā)上休息。
“我可跟你說啊...壽宴啊...你那是必須要死...不然,不然啊,我..我們這些人,就會死?!笔薪〞灂灪鹾醯恼f著,剛才說是自己能喝兩瓶沒問題,完全就是吹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