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去拜訪一個朋友,沒什么不方便的。”
跟著琚冗出去,肯定要體面一些。連回清并沒有什么像樣的衣服,她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一件呢子大衣,那是她找工作的時候特意花了三四百塊錢買了去面試穿的,是她最貴的衣服了。
連回清忙忙地?fù)Q上了,琚冗看著她,詫異地問:“這個溫度,你穿呢子大衣不冷嗎?”
雪雖然停了,太陽也出來了,但氣溫反而比下雪時候更低。像琚冗這樣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她穿個單薄的呢子大衣怎么可能不冷?
連回清卻搖頭說:“不冷?!?p> 琚冗看了她一會,把他脖子上的大圍巾取下來,不由分說地繞在連回清脖子上。圍巾上還有琚冗身上的體溫,連回清本來想推拒的,但接觸到那個溫度,她什么都沒舍得說。
李長春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了,琚冗不知道他會來,迎頭看見他,不由地有些吃驚:“你怎么來了?大過年的,你父母和女朋友都來陪你過年,你不在家陪他們,跑出來干什么?”
李長春嘿嘿笑著說:“知道你今天有事,就趕著來送你?!?p> 琚冗不想讓他送,但他看了看連回清,又改了主意。上了車他就讓李長春去附近的購物商場,連回清心想著大過年的,他去拜訪朋友,總不能空著手去,肯定要買點禮物帶著。到了商場,琚冗卻領(lǐng)著她去了三樓的女裝專賣店。他在里面挑了一件最新款的加厚羽絨服,讓導(dǎo)購小姐去拿最小號的給連回清。
連回清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說:“你要給我買衣服?不用……”
“不買也行。”他拽了拽自己的羽絨服,“我把我的脫給你穿?!?p> 連回清立刻不說話了,可琚冗給她買的那件塔夫綢的羽絨服實在太貴了,頂?shù)蒙线B回清一兩個月的工資,她覺得太浪費了。
她想換件便宜一點的,琚冗已經(jīng)付好了錢說:“就當(dāng)是我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難道我的命還不值一件衣服的錢嗎?”
他又帶著連回清去買了內(nèi)搭的衣服,不等連回清推拒他就說:“這個就當(dāng)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還有褲子鞋子之類,每買一樣,他總能找到買給她的理由。
連回清知道他為什么要找那些理由,她沉默地低著頭,當(dāng)琚冗將一條羊絨的大圍巾結(jié)結(jié)實實地圍在她脖子上時,她抬起頭說:“謝謝你,琚冗?!?p> 琚冗笑著在她頭上揉了幾把,忽又想到那是連回清花了一早上時間梳整齊的,又趕緊用手把揉起來的頭發(fā)壓壓平。
這個商場下面就是一個地鐵站,琚冗給連回清買齊全了,直接帶著她去搭地鐵。上了地鐵以后,他才給李長春發(fā)了條微信,讓李長春好好回家過年去。
李長春沒法子,只好開車走了。
每到過年,外來務(wù)工的人一走,這座城市就成了一座空城。平日里擠得氣都難喘的地鐵,這時候反而空蕩蕩的,一眼就能從車頭看到車尾。連回清和琚冗坐在綠色的長椅上,整整一節(jié)車廂就坐了他們兩個,相連兩個車廂里零散坐著幾個人,都是小情侶,緊緊地挨著彼此坐。
連回清覺得很局促,緊并著雙腿,正襟危坐。琚冗忽然伸手過來,將一個黑色的藍(lán)牙耳機(jī)塞到她耳朵里,立刻有歌聲傳過來,是琚冗的聲音在唱:
“那年遠(yuǎn)走他鄉(xiāng)天還未亮
稀零的星辰點綴在似明似暗的天空上
合歡花靜靜綻放絲絨蕊凝聚著露珠的光
明明滅滅
似問我要去哪里流浪……”
琚冗戴了帽子和口罩,說話怕連回清聽不清,他靠近連回清的耳朵說:“這是我為新劇唱的主題曲,《蒲公英的流落》。我很喜歡唱歌,但一直沒什么機(jī)會唱……這首歌的詞是我自己寫的,我第一次寫歌,寫的不太好,改了好多次,前幾天才在錄音棚里錄好。你聽聽,好聽嗎?”
“好聽?!?p> 連回清其實不太懂歌詞音樂之類的東西,她只知道腦子里環(huán)繞的都是琚冗的聲音,不管唱的是什么都好聽。
琚冗看著連回清,從帽子和口罩之間露出來的眼睛里充滿了笑意,他把另一只耳機(jī)戴在自己耳朵上,閑散地靠著座椅和連回清一起聽著自己唱的歌。地鐵外的風(fēng)景飛快地從高樓大廈穿梭成被白雪覆蓋的樹木叢林,又從樹木叢林變化成在陽光下金光點點的湖泊。
琚冗覺得,這真是美極了。
地鐵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dá)琚冗要去的目的地,那是一個十分高檔的別墅區(qū),一幢幢華美高貴的歐式別墅被厚厚的雪層包圍著,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就像一座座城堡。
琚冗一路上都戴著帽子口罩,到了其中一棟別墅門前,他將帽子和口罩摘下來以后才按了門鈴。
大門很快被打開,來開門的是位三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他個子和琚冗差不多高,皮膚是正宗的小麥色,下巴上蓄了淺淺的胡子,樣貌十分英俊。他身上穿著襯衫和搭西裝的修身馬甲,從門里走出來,行動舉止之間都散發(fā)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他客氣有禮又不失熱情地伸出手和琚冗握手,兩個人說了幾句寒暄的話,他又將詢問的目光轉(zhuǎn)向了連回清問:“這位是?”
琚冗忙介紹說:“她是我朋友,連回清。”
又向連回清說:“這位是黑白傳媒的總裁,余山水?!?p> 連回清對黑白傳媒?jīng)]什么印象,但一聽到余山水這個名字,立刻就知道面前這個人是誰。很多電視劇和電影的制片人都是他,近幾年琚冗接的戲都是他出資拍攝的,包括讓琚冗爆紅起來的那部《嘗夢》。當(dāng)時這部劇并不被投資方看好,拍攝的時候投資方紛紛撤資,余山水是唯一一個支持拍攝到最后的制片人。琚冗的每部電視劇和電影連回清是必看的,在制片人一欄沒少見過余山水的名字。
連回清頭一次來這種高檔的地方,本來就很緊張局促,又忽然見到余山水本人,一時之間更加手足無措,連基本的握手禮也忘了。在這種正式見面的場合,女士不先伸手表示有握手的意思,男士是不能先伸手的,余山水含笑看了她片刻,并沒有覺得尷尬,十分紳士地向連回清欠了欠身。連回清這才反應(yīng)過來,也趕忙地向他欠身。
邊上城
嗯……某作者今天改了書名,但封面還沒來得及改,只弄了個暫時湊數(shù)的,所以看到封面上的字和書名不一樣,就說明,一個是改以前的名字,一個是改以后的名字,今天開始上推薦,大家捧捧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