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說我結(jié)婚了不該再招惹你,所以我離婚了啊,你未娶,我未嫁,我們就該在一起呀!你媽以前最喜歡我了,每年都會給我買很多衣服,過年過節(jié)還給我發(fā)紅包,我們在一起她一定會很高興的,等我給她生個大胖孫子……”
“夠了!”琚冗厲聲打斷她,“你最會討我媽歡心,你應(yīng)該最了解她,你覺得她會接受一個二婚的女人做她的兒媳婦嗎?”
封紫兒愣了一愣,隨即迅速地反應(yīng)過來,更加沒羞沒臊地說:“不用管她,我們先斬后奏,等我們有了孩子,她就算再反對也沒有用啊,她總不能親手掐死自己的孫子吧。她再不愿意,也會接受我們的。”
她說著就要掙脫琚冗的手去脫自己的衣服,琚冗拽著她的手臂不松,整個地要將她扔出去。他們一掙一拽的,封紫兒肩上的睡衣吊帶滑脫了下去,大半個肩膀和胸口露了出來,封紫兒更無恥地往琚冗身上蹭。正在這個時候琚冗的房門忽然開了,連回清站在門外一眼看到房間里的場面,手里的房卡也被驚得掉到了地上。
連回清的傷口已經(jīng)拆了線,可以緩慢行走,琚冗住院的時候她已經(jīng)可以和李長春輪流著照顧琚冗。自從她腿受傷,琚冗已經(jīng)習(xí)慣凌晨的時候往她那邊去,她也習(xí)慣往琚冗這邊來,有時候兩個人會在房間外遇到,有時候誰先到誰的房間里就在誰的房間里陪著彼此,所以他們都有對方房間的房卡。連回清也是剛醒過來,習(xí)慣地往琚冗這邊來,她在房門外已經(jīng)聽到了一點動靜,一開始以為是琚冗在和李長春說話,她沒敢貿(mào)然進來。等她聽出來里面是女人說話的聲音,她忽然就不知道自己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了,最后她還是把房門打開了。
沒想到看到的是如此香艷的場面,只是一瞬的功夫連回清就回過神,面紅耳赤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聽到里面有動靜,我怕你有事,就過來看看,我……我先走了……”
她說著快速退出去,順手把房門也關(guān)上了。門被突然打開,琚冗和封紫兒都是一愣,琚冗最先反應(yīng)過來,一下子把封紫兒扔到了地上,飛快地跑過去抓住即將被連回清關(guān)合上的門。他一把拽開房門,連回清的手還握在門外的把手上,門被琚冗大力拽開,她人也被帶著往琚冗的方向跌。
琚冗抓住她的胳膊,一句話也沒說,拽著她就往電梯那邊走。他大步流星走得飛快,連回清的腿還隱隱作痛,跟不上他的步子,被他拽著走了幾步,她忍不住痛呼了一聲。琚冗回頭看了她一眼,立刻走回來用胳膊夾著她的腰,就跟野人打獵的時候夾著一只剛剛捕獲的小鹿一樣將連回清夾起來抱進了電梯。
電梯的門一合上,琚冗就氣沖沖地說:“連回清!你自己說你過不過分?你不救我,你還把門關(guān)上。你把門關(guān)上!你把門關(guān)上了,你知不知道?你……你真是要氣死我了?!?p> 連回清的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以為……是你叫她去的……”
琚冗已經(jīng)氣得說不出來話,他到酒店前臺找值班的領(lǐng)事,說他的房間鬧鬼,要求換房間。他自己出錢要了一個套房,把連回清和李長春都叫過來一起住。套房的房卡由李長春保管著,每晚琚冗一定要把套房的門仔仔細(xì)細(xì)地檢查一遍,才去睡覺。
封紫兒進不到琚冗的房里仍舊不死心,沒過兩天,她又跑到劇組里找琚冗。琚冗剛拍完一個鏡頭在旁邊休息,封紫兒故作玄虛地說:“琚冗,你猜白瑛現(xiàn)在在哪?”
琚冗沒理會她,繞開她讓化妝師給他補妝。
他走一步,封紫兒就跟上一步說:“你猜一猜嘛!猜猜嘛!答對有獎哦!”
琚冗嚴(yán)肅地說:“這里是劇組,是拍戲的地方,是我工作的地方,請你讓開?!?p> “我不!你不猜,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我可是替你做了一件大事!”
她正說著,李長春急匆匆地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冗哥……白瑛在隔壁劇組拍爆破戲的時候被意外炸傷了,人已經(jīng)送去醫(yī)院了,聽說情況很不好?!?p> 封紫兒跺著腳,責(zé)備地指著李長春:“哎呀!你嘴干嘛那么快!讓我說!讓我說!”
她把頭歪向琚冗,一副很俏皮的樣子:“我聽余山水說,是白瑛要害你。這個混蛋,他竟然敢對你下那么狠的毒手。我也要他嘗嘗皮開肉綻是什么滋味!唉,你……”
琚冗沒等封紫兒說完,一把將她推開了,他一邊快速脫身上的古裝戲服一邊快步地往外走,走著走著就拼了命地跑起來。李長春知道他要去醫(yī)院也趕緊跑著跟上去開車。琚冗趕到醫(yī)院時,白瑛還在急救室搶救,他就在急救室門口等著。
沒一會,一個護士從急救室出來,琚冗急急地問:“是不是要輸血?他是不是要輸血?用我的血,用我的血。他是AB型Rh陰性血,我也是,只有我的血能救他?!?p> 護士趕緊帶他去供血室抽血,連回清得到消息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琚冗已經(jīng)抽完了血,護士把他的血送去化驗處理了又送到急救室給白瑛輸上。連回清陪著琚冗在急救室外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將白瑛等出來,他的命是保住了,但他的臉和身體重度燒傷,以后很難再拍戲了。
白瑛被送去監(jiān)護病房,琚冗隔著病房門上的透明玻璃往里看,他看著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各種管子的白瑛,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連回清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他垂下眼睛,慢慢地說:“我很小的時候跟別的小朋友玩籃球,籃球把我的鼻子打出血,我爸爸嚇壞了,他跟我說我是AB型Rh陰性血,這種血型很稀有,萬一我受傷了要輸血,除了他的血,很難再找到合適的血,所以他要我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受傷。后來我爸去世了,我那時候還很小,還不懂得什么叫生離死別,只是感到害怕,因為我記住了他的話,只有他的血能救我,他不在了,萬一哪一天我受傷流血了,再沒有人能救我。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遇見白瑛,他和我一樣,也是AB型Rh陰性血,我們兩個知道彼此血型的那天大笑了好久。白瑛跟我說,他以后再也不怕了,假如有一天他出意外也有個人能給他輸血了。我當(dāng)時什么都沒說,但我心里也是這么想的。我們身上的血都留著救彼此的命,那是一種更勝過血脈相連的感覺。他救過我。我出道的第二年拍騎馬的戲,那時候我沒有拍戲的經(jīng)驗,拍第一場戲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腰椎嚴(yán)重受損,要緊急手術(shù)。是他給我輸?shù)难?。這么多年,每次我腰傷復(fù)發(fā),我就會想到是他救了我的命……”
他說到這重新抬眼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悲憫又釋懷地說:“這一場恩情,我也算是報還給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