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太阿賦靈,暢游臨淵遇荷花君
處理完皇帝派來的人,已到晚間,墨梓淵緩步回到祭祀殿。
“大人!”
殿前弟子躬身行禮,殿門大開。
微一頷首,墨梓淵踏進殿內(nèi)。
掃視一圈,廣袖輕動,殿內(nèi)的燭火自動點燃。
上前一步,打開木匣,拿出本奉于高臺上的圣劍,抬手輕撫過劍身。
語調(diào)輕吐:“為了傳說中的圣劍,他們還真是沒少下功夫!”
似是自嘲的語氣,緩緩回蕩在空曠的大殿。
微風吹過,原已經(jīng)陷入昏睡的謝滿滿驚醒,正詫異自己在何處,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聲輕嘆。
“非你之過,怪只怪他們太貪心,擾了你的安眠,不必怕,在我身邊吧!”
那聲音滿是悲憫,謝滿滿愣住了。
下意識地想伸出手,去觸摸那個孤寂的身影,可是劍身一動,墨梓淵立刻就察覺到了。
“醒了?”
此話一出,謝滿滿甚至懷疑木辛說的雙向通道已經(jīng)開啟了,但很快,神出鬼沒的系統(tǒng)探頭:沒有!
然后又跑了。
剩下凌亂的謝滿滿滿頭的疑問。
見圣劍不再亂動,墨梓淵抬手揮過,在上面留下一個追蹤咒法,然后就把謝滿滿放回了原處。
躺在黑暗中的謝滿滿想著今天一天發(fā)生的事,盡管荒誕,卻是讓她見識了不一樣的世界。
就當謝滿滿打算再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墨梓淵的聲音驀地又傳入腦海,一聲長嘆:挖了鳳凰骨,這天下還能安定幾時?但愿都是我在杞人憂天吧!
聲音中那化不開的憂心聽的謝滿滿心臟有些不舒服,澀澀的,好悶。
謝滿滿原本對這荒誕的書中世界還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可是想像著國師倚欄獨自哀傷的樣子,謝滿滿心里難受,好像這些才是真實的,她原本就是屬于這里的。
晃晃腦子,甩掉亂七八糟的想法,亂糟糟的過了一夜。
第二日,雞還沒叫,昨日還寂靜神秘的臨淵閣,似是被換了一層顏色。
門戶大開,燈火通明,四處張燈結(jié)彩。
平日里無人經(jīng)過的山門前,此時圍滿了前來朝拜的達官貴人與百姓。
很快,整肅的軍隊護送著一架高大的明黃馬車向這邊前來。
“陛下駕到!”
隨侍禮官應(yīng)聲唱和。
見到皇帝,原本熱鬧的人群,瞬間矮了下去,高呼“萬歲!”
山門之上,身著純白盛裝的墨梓淵透過冰冷的面具默默的看著下面的盛景。
見他不說話,貼身近衛(wèi)隨云提醒:“大人,吉辰就到了,該去祭祀殿了!”
收回視線,墨梓淵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離開。
前呼后擁中,皇族先行,百官隨后,百姓禁步。
所有人入了臨淵閣的大門,往日沒有機會進入,甫一入內(nèi),端莊圣潔的氣息撲面而來,眾人心中不禁感嘆,怪道都說臨淵閣曾是神仙的居所了!
鼓聲雷鳴,整齊劃一,新奇的人們瞬間端肅儀容,緩步上前。
高居于山云松柏間的巍巍高檐掛著靈紋,隨風舞動。
只聽殿內(nèi)傳來國師那如天音般的咒法,之后,只見殿內(nèi)金光一閃,一柄渾身散發(fā)著火光的圣劍自祭祀殿飛出,劍身微鳴。
與那日圣劍出世之時不同的是,這次沒有引來天雷百鳥,只有那似要沖破天際的火光。
圣劍懸浮于半空,供世人瞻望,人們虔誠膜拜,望圣劍賜福。
隨后,身著純白盛裝的墨梓淵飛身而起,廣袖隨風舞動,上面用銀線繡的云紋隨之流動。
來到謝滿滿面前,墨梓淵單手結(jié)印,法隨口出:“風出九天,山林河川,任你遨游;澤被福地,順爾心意;生生不滅,神魂不死!望天地間生靈,賜福!”
賦靈咒一出,所有人震驚了。
這還是賦靈嗎?這么大的特權(quán),就算是圣劍,就算是靈物,梓淵國師就有這么大的把握,不怕圣劍背主嗎?
臺下知道賦靈真相的皇帝與百官皆滿臉的詫異之色,不知內(nèi)情的還以為賦靈不過就是簡單的一次賜福。
正是明白賦靈的意義,聽到這樣的賦靈咒,難免的有些人的心思就又活泛了。
看著上方已被墨梓淵雙手接住的圣劍,老皇帝瞇眼正在思慮,卻突然一皺眉,墨梓淵他要干什么?
只見上方半空中的國師并沒有攜圣劍下來,而是不知何時刺破了手指,在劍身上畫了什么。
本來被靈力火光熏得暖洋洋的謝滿滿,在聽到墨梓淵的話后,靈臺瞬間清明,似乎在一瞬間就了解了自己存在于世上的意義。
盡管玄之又玄,但是謝滿滿感覺自己從未如此清醒過,彷佛她本就是存于這世上的。
察覺到墨梓淵的動作,謝滿滿沒有動作,任由他刻畫。
很快,血咒成型,墨梓淵心內(nèi)笑了,“這便是我的了!”
看著眼前這不悲不喜的面容,再參考腦海中那心滿意足的一聲輕笑,謝滿滿無奈捂臉。
怎么感覺這是小狗在標記所屬物?。?p> 下方的老皇帝看著這一幕,低頭與身邊的內(nèi)侍低耳交流一番,再抬眸,饒是再能忍,也免不了流露出一抹殺意。
很好,墨梓淵,心血引,你夠狠!
時刻關(guān)注皇帝臉色的皇子與百官見皇帝面色不好看,登時心下一緊,趕緊低頭,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禮炮齊鳴,煙花照亮夜空,沉淀了一晚上的雪花飄下,百姓歡呼慶賀,奔走相告圣物被成功賦靈,自此,大梁便有神靈庇護,天下可安!
賦靈儀式很快落下尾聲,百官隨皇帝一同,從祭祀殿離開,來到臨淵山門前,由隨云恭送出臨淵。
看著山門前久久不愿離去,想要瞻仰國師神顏的百姓,隨云吩咐門下弟子好生勸離,隨后,返回閣內(nèi)。
來到靜心室門外,隨云回道:“大人,陛下已離開臨淵!”
屋內(nèi)并無回應(yīng),說完,隨云俯身一禮,輕輕離開。
而此時沒有回應(yīng)隨云的墨梓淵,正端坐在書案前,百無聊賴地擺弄著自己新得的“玩具”。
被熊孩子似的墨梓淵烙餅一樣翻過來覆過去的擺弄,謝滿滿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
面無表情的墨梓淵見圣劍不動彈,順手彈了一下劍柄,嘆道:“無趣!”
見大佬終于要放過自己了,謝滿滿瞬間感恩戴德,承蒙大佬放手,小的感激不盡!
剛想完,就見墨梓淵嘴角一挑,因為常年不怎么笑,所以有些僵硬的面容上,滿是得意:“走吧,帶你看看這里!”
熟稔的語氣,就像在跟一個老友講話。
謝滿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沒想明白,就被墨梓淵挎在腰間,出了靜心室。
走下彎彎繞繞的石階,繞過一彎清湖,就到了墨梓淵的目的地。
竹林叢生,清幽雅致的石臺上,佇立著一座烏木做成的殿臺,上面掛著“霧臺”二字。
環(huán)顧四周,正在驚奇大冬天還有竹林的謝滿滿,沒來及細看,就被墨梓淵拎了進去。
緩步入內(nèi),四處看了一眼,謝滿滿并未發(fā)現(xiàn)人影,正在奇怪,卻見墨梓淵走到屋內(nèi)的一缸荷花前,輕敲缸壁,就見那荷花微一晃動,搖葉擺花,像是人剛睡醒一般,伸展四肢。
之后,只見無風自動,花瓣飄飛間,缸內(nèi)哪里還有那荷花的影子。
驚愕之際,謝滿滿只聽身后傳來一聲懶懶的哈欠:“哈~大人,這才幾時,您又來擾我清夢!”
被嚇得劍身瑟瑟發(fā)抖的謝滿滿,順著本能,劍身就要飛起,做出防御姿態(tài),卻被墨梓淵抬手摁住。
“呵,何管事,你嚇著它了!”
順便還抬手摸了摸,似乎想要為圣劍中的靈順毛。
同時,察覺到危險的何管事,登時花枝亂顫,不顧他花中君子的美稱,直接一溜煙兒的跑出了殿門。
“大人,您明知道這家伙辟邪,您還領(lǐng)它來,是想要了我老何的命嗎?”
嗷嗚一聲慘叫,堪比十級兇殺現(xiàn)場。
愕然的謝滿滿看著那個被嚇得腦袋頂上“噗”一下開出朵荷花的青衫男子,內(nèi)心迷茫不已:系統(tǒng),這個世界是怎么了?靈異事件!
木辛及時浮現(xiàn),瞬間謝滿滿的眼前就像帶了一副掃描眼鏡,對著那開著花的何管事就是一通掃描。
只見那人腦門上正赫然刻著幾個大字:荷花與人的雜交品種!
額!
看著那人腦門上的這幾個字,謝滿滿再也忍不住了,笑死她了,還雜交!
哈哈哈!
察覺到手中的圣劍開始劇烈顫抖,以為圣劍還是想沖上去干一架的墨梓淵,趕緊封了謝滿滿的五感。
瞬間再次被關(guān)進小黑屋的謝滿滿,好吧,反應(yīng)大了。
見圣劍恢復安靜,被稱為何管事的青衫男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挪回自己屋里。
長舒口氣:“大人,小的可就這一條命,半妖這么稀罕的品種,您就算不稀罕,也讓小的多活幾年,小的可還沒玩夠呢!”
一個大男人哭唧唧實在不好看,墨梓淵趕緊打斷他。
“停,何必,本座前幾天交于你制作的符文,可做好了?”
聽到符文,何管事趕緊正色,點頭:“好了好了,就在這!”
說著往一旁的烏木柜里一掏,就掏出了一大疊金黃色的符紙。
接過后,墨梓淵不再理他,轉(zhuǎn)身欲走,就在這時,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從袖中掏出一塊鮮紅如血的暖玉。
抬手一扔,就扔到了何必手里。
“這個,雕個凰紋,盡快!”
意思表達的簡潔明了。
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玩意兒是啥的何必,趕緊應(yīng)好。
等國師一走,拿手里仔細一觀,嚇得他差點坐地上,好家伙,竟然是血骨珠!
大人這是看老皇帝不爽,連夜扒他家祖墳了嗎?
貓了了先生
加油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