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卷宗
午飯后。
程旭元面色沉重踏進府內(nèi),徑直往東院而去。
程旭元因為那日沒有抓到葉蠻,被姜瀾罰了四十大板,好在拿板子打屁股的士兵手下留情,程旭元昨日便痊愈來上班了,姜瀾便派他去查陳廖的案子。
來到東院門前,正巧遇上姜晚正往東院去。
程旭元忙趕上姜晚,道:“大小姐!”
姜晚轉(zhuǎn)身道:“程都尉,你的傷好了???”
“屬下的傷不算什么。聽聞大小姐被那刺客劫持了,若是屬下當時在府里,絕不會讓那賊人靠近大小姐分毫?!?p> 姜晚想了想,說:“你要是在,估計也幫不上什么忙。你有什么事要找二哥嗎?”
“昨日世子派我去查陳廖的案子,我在京兆衙門拿到了卷宗正準備交給世子。”
姜晚好奇道:“怎么樣?是誰殺了那傻子的舅舅?”
“傻子?”程旭元一臉疑惑。
“就是那個刺客,二哥說他是個傻子?!?p> 程旭元笑了笑,那還是他告訴姜瀾的。
“大小姐,在這不便多說,咱們先去見世子吧?!?p> “好?!?p> ...
二人輾轉(zhuǎn)來到書房,見姜瀾正在跟許淵下棋,許淵盯著棋盤一副抓耳撓腮的模樣,對面的姜瀾則在看書。
姜晚喊道:“二哥,那傻子的舅舅有消息了?!?p> 正在思考的許淵被嚇了一跳。
姜瀾轉(zhuǎn)身,道:“晚兒,你怎么出來了?”
姜晚道:“二哥不讓我出府,難道都不讓晚兒來找你了嗎?”
說著,姜晚來到姜瀾身旁坐下,看著被打斷思考一臉呆滯的許淵,又道:
“就憑你還想贏我二哥?”
許淵道:“我只是想跟世子學(xué)學(xué)棋藝,可沒想贏他。”
姜晚笑道:“你知道就好。”
姜瀾道:“晚兒,看來你好的差不多了?!?p> “我本來就沒事啊,誰會跟一個傻子較真呢?”
“這次算你福大命大,以后做事之前一定要動動腦子?!?p> “是,這兩天不知道被你們說了多少遍了。二哥,我這也算是入了江湖了吧?”
“這還差的遠呢,以許淵的武功在江湖上也不過是中等水平?!?p> “真的假的?”姜晚一臉吃驚,又轉(zhuǎn)念一想,“我又不是去打架的,武功再高能有什么用?!?p> “說的對?!苯獮懼噶酥钙灞P,“你來看一看,許淵怎樣才能解開困局?!?p> 姜晚好奇的瞅了瞅黑白交雜的棋盤,一時也理不出思路。
姜瀾看著專注的姜晚,笑了笑,轉(zhuǎn)頭對程旭元道:“程都尉,你過來坐吧?!?p> “是!”程旭元往前幾步落座。
姜瀾問:“查出了什么?”
程旭元掏出卷宗,遞給姜瀾,道:“殺害的陳廖的應(yīng)該是專業(yè)殺手,并且跟陳廖相識,從現(xiàn)場來分析,這幫人是被陳廖邀請入府的?!?p> 姜瀾打開卷宗,問許淵:“許淵,你覺得呢?”
許淵正在跟姜晚研究棋局,抬起頭道:“跟我想的一樣。程都尉,陳廖遇害當天我去了一趟陳府,仔細查看過所有受害者的傷口,所有人幾乎都是被一擊斃命,可見這幫人武功高強。”
姜晚聽到姜瀾喊許淵,抬頭聽了起來。
姜瀾道:“陳廖可跟別人有過節(jié)?”
程旭元道:“沒有,陳廖為官清廉,不曾與任何人為敵。”
許淵道:“那就奇怪了,若是沒有深仇大恨,怎么可能會有人會如此大的風(fēng)險殺害一個四品大員?”
姜瀾看著卷宗上的文字,思索道:“一切都太巧合了。我并不認識陳廖,他為何派外甥殺我?在葉蠻刺殺第二天,陳府便遭到了滅門,若是葉蠻在當日就被殺掉,陳府便真的不剩一個人了。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許淵道:“目標肯定平南侯府。”
“嗯,”程旭元點了點頭,“這幫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敢在京城亂來?!?p> 姜瀾道:“看來此事跟淺安有關(guān)?!?p> 程旭元道:“淺安?!陳廖的兒子就在淺安當差!看來也是兇多吉少了?!?p> 姜瀾道:“陳廖本就從淺安升遷至此,難免跟那邊有些剪不斷的瓜葛?,F(xiàn)在還沒有任何矛頭只想侯府,咱們只能靜觀其變了?!?p> 程旭元道:“屬下覺得,那陳廖肯定有把柄在別人手中,不然不可能會派一個傻子來刺殺世子。這把柄會不會就是他身在淺安的兒子?”
許淵道:“他雖然傻,但他從你手上逃脫了,而且差點得手。從這點來說,他不失為一個合格的刺客。”
姜瀾笑道:“看來你很欣賞葉蠻啊。”
許淵知道姜瀾跟自己一樣,一向佩服又俠義精神的人,道:“你不也是一樣。”
姜瀾看卷宗上說:在陳廖家中搜出大量金銀財寶。
“程都尉,卷宗上說在陳府搜府大量財寶,這個屬實嗎?”
程旭元道:“這點屬下也覺得奇怪,于是便問了幾個參加搜捕的捕快,根據(jù)他們說法,卷宗上沒有造假?!?p> 姜瀾道:“這么看來陳廖一定是個貪官了?!?p> 姜晚聽后,靈機一動道:“二哥,這就是他為啥派人來殺你的原因吧。這么說來,他死了也是活該,一定是一位大俠為民除害?!?p> 姜瀾看向姜晚,笑道:“晚兒,你覺得會是什么樣的大俠?”
“像二哥一樣的大俠!”姜晚脫口而出。
許淵、程旭元聽后如醍醐灌頂,齊聲道:“他們想嫁禍世子!”
程旭元又補充道:“而且陳廖的外甥還來刺殺過您,這理由就更充分了?!?p> 許淵換了個輕松點的姿勢,道:“看了這頂帽子不好拿掉嘍。”
姜晚聽的一臉茫然,問:“二哥,你們在說什么?。俊?p> 姜瀾回道:“晚兒,此事不好跟你說明,日后你會慢慢知道的。”轉(zhuǎn)頭望了一眼門外,“淺安的風(fēng)終是吹到了京都。”
姜瀾和許淵行走江湖多年,早就對各種陰謀詭計司空見慣了,程旭元對這方面也是專業(yè)的,只姜晚傻愣愣的一頭霧水。
姜晚聽完姜瀾的話,便不在過問,只在心中思索,愈發(fā)覺得自己是個笨人,也愈發(fā)想去江湖闖蕩一番。
程旭元問:“世子可有對策?”
姜瀾搖了搖頭沒有言語,任姜瀾如何聰慧過人也不可能在一瞬間想出對策,況且敵人還沒顯露水面。
“晚兒,”
“嗯??”姜晚還在一旁思索。
“你先回去吧,我們?nèi)タ纯慈~公子?!?p> “他舅舅不是個壞人嗎?為何還要去看他?讓他餓死算了?!苯黼m然表面上放過了葉蠻,但心里還是有恨意。
“晚兒,葉公子雖然癡傻,但也是個俠義之士,不管他舅舅是不是貪官,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是跟他沒關(guān)系,可是...”姜晚想問姜瀾為啥向著一個刺客說話,覺得不妥又咧嘴噎了回去,“那我要跟你們一起去?!?p> “好,現(xiàn)在葉公子肯定傷心至極,你去了可不要亂說話?!?p> “嗯?!?p> 姜晚在家人面前跟在齊牧他們面前完全是兩個樣子,在家里是宛如一個三歲孩童,在外時雖然出的歪主意,但也能獨當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