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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小說:施凡是主角也是局外人

00070矛盾的回城。

  長言離開了七妹。

  長言也離開了回城。

  然而,七妹決定繼續(xù)在回城生活。

  慢慢的,七妹發(fā)現(xiàn)回城的人們很矛盾:回城內(nèi)城的人們想出去,回城外城的人們想進去。

  雖然內(nèi)城和外城只是隔著一堵墻,但是,卻將內(nèi)外人們的心隔得很遠很遠。

  ……

  一

  混亂的思維像一個網(wǎng)把這城市間游離的我套在其中,越想掙扎就束得越緊,原來自己還是太笨,還是像小時候一樣那么容易迷失方向。以為倒著走就可以走回原來的地方??墒怯行┞肥菃涡械?,倒不回去的。我又迷路了。

  害怕一個人走路,害怕走叉路,無論是夢還是現(xiàn)實,每每走到叉路口我都會驚慌。因為怕走錯路,怕要一個人找回家的路。晚上的地鐵人很少,在地鐵站里有好多黑色的風把這個城市的浮華打碎。含情脈脈的情侶,神色慌張的老外,戴著近視眼鏡的學生,畫著濃妝的年輕女子,陌生的聲音陌生的味道在這一刻融匯在下一刻天涯陌路。

  深黑色的車窗里倒映出我陌生的臉,一站又一站,他們是我的過客,我是他們的路人。下一站在哪,終點在哪?

  孤單是這個城市的標志性建筑,鋼筋混凝土的世界里沒有誰是誰的誰,這一刻的海誓山盟下一秒便已咫尺天涯。誰都救贖不了誰,每張笑臉都承擔了太多的故事。愛與被愛都變的異常艱辛。愛本是一個期待的眼神,本是一個溫暖的懷抱,本是一個亙古的諾言。但在這個城市里,太多的人沒有未來,所以大多數(shù)人把酒言歡,愛情和快樂都被貼上標簽,擺放在美麗的廚窗里任君挑選。在這里爾虞我詐亦是平常??吹枚嗔?,便覺得沒有任何人可以信任。

  二

  雪還未來。我站在天臺之上,好象剛剛伺機離開一個夜半更深醉倒一席人的零亂不堪的宴會。斯文的人解開衣扣,捋起袖管。甜香撩動的女子,聲音一浪一浪地蓋過同座的男人。一地狼藉的杯盤,滿耳醉言亂語,清明的意識都被酒給灌得爛醉如泥,不醒人世,在黑暗的淵域里深深淺淺起起落落地沉浮。即使拼命地搓揉,臉龐別無清淚點點。其實一直以來都害怕沉淪,害怕渾噩。好象是被喈喈鐘鼓樂聲觸動了心靈,踉踉蹌蹌,磕磕絆絆,扶壁來到門前,孤影煢煢。我看到是冷風手執(zhí)著利刃,滿街巷里橫行追攆,象在找它不共戴天的宿敵尋仇,平息世間的紛亂,為雪平靜地降落而清場。

  “將天空之景觀與聲響和不同于神的東西之黑暗與沉重都寂聚為一體,神以此景觀使我們驚訝不已,在此奇特景觀中,神宣他穩(wěn)步到來之近。”海德格爾的聲音給了我一點點的力量,也許不曾在我們面前露面的神正在列舉需要救贖的名單。光線煞白,我找尋四野清冷的風里夾帶著的往昔記憶,記憶里飄浮著片片溫暖的羽毛,伸手不可觸及,她可能已經(jīng)改易了隸屬,我多想用它蓄一方暖被,捂暖胸口。

  雪還未來,直到暮沉沉地向下墜落,我聽不到動靜之聲,看不清虛實之變,自然的聲音與心跳的聲音都已靜聚在冷徹的冰里,心內(nèi)斷章殘句已經(jīng)被辛辣的酒刺激得瑟瑟發(fā)抖,不時有號淘的沖動,可以喚起生命揮舞熱烈狂放的靈感抵不住今年暮秋突發(fā)的冷潮,一路敗逃,匿跡銷聲。

  雪還未來,忐忑不安地面對眼前那一隅江南,我看那占領(lǐng)古城的至高點的樓身肅立著戢斂了暢行在城市的威風,我看道路兩側(cè)的法桐與香樟沉默不語,偶然被風扯動一下都不敢委屈掉一滴淚,我看花架上枯瘦花枝還頂著一粒鶴紅一樣的癟癟的花蕾,它死的并不壯烈,暗香淺徊,只等著被超渡出塵。濡雨沐風的夢,各自蒼老,各自離傷,消散的消散,破碎的破碎,落淚的落淚,偶然有幾個團聚的奇跡,擁抱著漂向遠處偷歡。

  從晨時到暮時,已經(jīng)可以感覺到清冽的雪意撲面而至,只是不知道雪距我還有多遠。雨點已經(jīng)稀稀落落地從天而降,猜想,在那云幕背后,成群的雪花已經(jīng)急急地跳著小腳,只在天幕被一根穿過寒冷的手指劃開那瞬間,一齊在天地間的舞臺上跳她們各自最曼妙的舞蹈。而這雨必定是尋路的先鋒,洗浴空地之間沾滯不化的塵屑。

  大地上有雪的方向,每年都要安排這樣的相逢,借得這次相逢的機會,還她們千年魂牽的釵盟鈿約。尋深山幽谷,尋蒼松翠柏,尋窗外香梅,各有各的情緣,各有各的恩怨,各有各的歸屬,擁抱著,相依著,哭泣著。情依依,意疊疊。倚破秦箏,流失的萬古絕響,再次從地縫中鳧出,裊裊旋繞,再續(xù)奏天涯未了情事。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我疑那是從紅顏簪釵上跌落的珠花,我疑是麗人唇角顫落的胭脂紅。

  我已經(jīng)妥協(xié)命運寒流的襲擾,準備躲藏在砂礫下,困上一冬。生命中有太多的不得意,不能給一絲希望的吸引。真的倒在荊棘叢中,根本也不能挪動寸步,每一步必然會帶來流血受傷的經(jīng)歷?;野狄粚訉拥乩稹Q┲幸苍S會有奇跡誕生,不然何故讓我這樣期盼?

  直至入夜,雪還遲遲未來。我只能認為是我們不夠誠心。早晨推開門,看到了雪白的屋頂,細細小小的雪花碎沫無聲響的紛落。雖無金石碰撞的悅耳之音,卻有飛花飄絮縈香之溫。原來她們早就在昨晚偷偷地潛入人間,飛到我的夢里,夢無蹤跡,而我也許在夢里與她們達成契諾。猛然相見,怦然心動。雪勢不斷地加大,在風的引領(lǐng)下,快樂地飛旋,忽上忽下,我在雪里與雪花一起奔跑。我的眉睫上,我的發(fā)絲上,我的衣襟上,我的心靈上,我的官感上,都讓雪親吻得發(fā)燙。

  天地間一片灰茫,拋出去一條長長的水袖,攏住那一瓣瓣凝香的身軀。在雪前,隱現(xiàn)著禪偈。而我則象恢復了男兒的霸氣,銜著那塊障蔽四野與天際光明的黑幕,揮翼之間,早已躍過百萬頃的田疇,千山萬水,風月與愁霜,只在瞬間,一切便成身后萬里飄云,折戟沉沙百萬年,男兒志氣猶未消。留待身后被人撿拾碎屑??傆腥司勰袃褐畾?,成心血之文。史冊上清晰那道道男兒足跡劃過的印痕,酣暢淋漓,熠熠光輝,萬盞星燈,照亮歷史。男兒,當揮著春天的綠袖,袖口一展,袖底之風催開泥土里的生命爭相萌動,跳動著腳步,急急地把生命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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