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聽眾朋友們,大家好!距離赫拉曉夫石板預言的世界末日還剩108天……”
收音機里播放著這幾個月一直報道的消息。
“簡直是一派胡言!”京教授啪的一下關掉收音機,收音機滋滋的響了兩聲之后,又變得像往常那么平靜。
“或許說的是真的呢。”珍妮在旁邊囁嚅的說道。
“不可能!都什么時代了,還信這種鬼話?!笔枥蘸鋈惶饋砑饨械?,顯然是把京教授把想說的話說了,同時站起來的京教授抿了抿嘴,又坐了回去。“我說,你們幾個可是科學界的研究人才,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信那些神學鬼傳?而且那個石板造假造的那么明顯,你們不覺得愧對自己所處的學位,愧對京教授嗎?”這家伙說話還是那么尖銳。
安帕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后卻還是把頭低了下去,沒有多說。
我確是有點疑惑,問到:“教授,那么大的石質材料,沒有刻痕的完整印刷,真的有可能是人為的嗎?”
京教授沉默的一會,低沉道:“這驟看似乎不可能,可再也找不出來比‘這個破石版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來煽動群眾才制成的’更有說服力的解釋了?!闭f話時,他唇上的一字型胡須跟著語調一齊抖動?!拔覀円嘈趴茖W,一定是有人用什么辦法把那些文字刻畫在了大地上。”他局促的搓了搓手。
休息室里難得清新的空氣變得凝重起來。
安帕忽然抬頭,臉色陰郁道:“教授,您不要再騙自己了。”教授不停摩挲的手一滯。“現在自然災害越來越多,每天都有大型自然災害發(fā)生。我的母親,就在昨天。被突如其來的一場山洪卷走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不知是死是活??晌覀兡抢?,已經幾個世紀沒有發(fā)生過山洪了?!?p> 疏勒又一次尖叫道:“這并不能說明什么!每天因為災害喪生的人還少嗎?”
我害怕又發(fā)生爭執(zhí),連忙打斷道:“這樣吧,用老方法,聽多數的一方的?!?p> 疏勒還想說什么,卻又被珍妮給打斷了?!拔彝?,不要再猶豫不決了,就今天解決好了?!闭f罷,舉起了自己那瘦弱的手?!拔彝馊嶒炚??!?p> 安帕連忙也將手舉了起來。他對于這件事一直是秉持同意態(tài)度的。
京教授顯得猶猶豫豫,并沒有著急表態(tài),只是坐在那里看著我們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疏勒環(huán)視一圈,最后看向我?!袄睿悴粫蚕嘈拍强尚Φ闹{言吧?!?p> 我或許要讓他失望了。頓了頓,堅定地伸出胳膊,“我同意?!?p> 教授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像是內心的斗爭終于有了結果。抖抖胡子,說:“也好,再也不用每天這么膽戰(zhàn)心驚了。”
我作為京教授大弟子,接過話來說:“沒錯,我堅信,要把命運抓在自己的手里。就算赫拉曉夫石板的預言是假的,多一個退路,也終歸不是錯誤的。”
安帕也道:“我也是圖一個安心。”
珍妮卻似乎只是想上去看看,像個小女孩興高采烈似的,跳到京教授身邊,趴在沙發(fā)靠背上,說:“我們什么時候動身啊,我還沒坐過火箭呢。那個實驗站真的是在太空中的嗎?會分給我專屬于自己的實驗室嗎……”
大家對她這個樣子也是無可奈何,疏勒用右手捂上了臉,“哦,我的上帝。你不會是因為想去看一眼空太才同意的吧?!?p> 珍妮吐了吐舌頭,沒敢正眼看他。
“總之,這次研究的地方,要換一個了。”我說?!敖淌冢疫@就去聯系空太的人?!?p> 京教授揚了揚手,示意讓我快去。
最近大型自然災害越來越多了,越來越密集,再加上赫拉曉夫石板的預言,那個因為火山爆發(fā)而裸露出的一幾千公里,寬三百來公里的石板,上面清晰地用英語刻畫著“末日—2202.4.18”,難免會讓人產生惶恐不安的情緒。就算是為了讓自己安心,我也必須去一趟空太。
哪怕找不到事情的真相,也要為自己謀一條后路。不是我說大話,在如今的地球上,如果有京教授解決不了的科學難題,那就沒有幾個人能夠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