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的濟州島溫度明顯比長廣郡暖和的多,這時候島上各處的屯寨的莊稼、牧草早就收割了,只有剪羊毛和給羊接羔的事情比較麻煩。
何伯等人早就接到了王澤要回來的信早就在北部的碼頭等候了,王澤和大批的軍隊先行下船,至于民眾則是分批布置到島嶼的各處。
拉著王澤的手何伯淚眼汪汪的說:“回來就好,這一年小郎君可是辛苦了,人長高了不少,可是卻變黑變瘦了!”
這一年王澤因為東征西討,確實變黑變瘦不少,可是個頭卻一下就長高了兩寸,也是隨了王勇的好身板,以后最少也是一米八多的大個子。
王澤也是微笑的看著何伯說:“我不在島上可是辛苦何伯了,以后你就可以享清福啦!”
何伯笑著說:“不辛苦,不辛苦,也就是教著鄉(xiāng)親們如何養(yǎng)牛羊馬匹,畢竟都是種莊稼出身的,養(yǎng)這么多的牛羊馬匹好多人都不怎么懂!”
這時何伯身后的馮靜可是揭穿了何伯了:“小郎君您不知道何伯的辛苦,這幾個月接連來了幾萬人到島上,可是島上咱們的地早就分完了,那些人可是鬧了不少次。還是何伯后來想著增加捕魚加工的事來做,還有擴大毛紡場、造船場等才把那些人安頓下來!等忙完何伯的頭發(fā)都掉了好多!”
王澤這時才發(fā)現(xiàn)何伯一直戴著一頂氈帽,以前何伯是很少戴帽子的,敢情是怕王澤發(fā)現(xiàn)才遮掩起來。
王澤伸出手將何伯的帽子雙手摘下,發(fā)現(xiàn)果然如馮靜所言,原來還算茂密的花白頭發(fā),這時頭頂已經是依稀看得到頭皮了。
看到這里,王澤的眼淚嘩的一下就流出來了,他一邊給何伯好好戴上帽子,一邊懊悔地說:“澤兒考慮不周,卻讓何伯如此受累,真是罪該萬死!”
倒是何伯笑呵呵的安慰道:“老漢不就是為小郎君操持家務的么!也就那兩個月忙活了點,現(xiàn)在小郎君有了這么多的賢士輔佐,老漢就等著享福了!倒是馮靜和燕南天幫了老漢不少的忙,還需多多獎勵才是!”
王澤這才知道燕老大竟然還有這么牛的一個名字竟然叫燕南天,咋就不叫燕赤霞呢!
這下可好,濟南城之戰(zhàn)后燕小五也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好聽,纏著濮陽勛給起了個燕鐵衣的名字,都是人才呀!
隨著船上軍隊的下船,燕鐵衣也就是燕小五也看到了自己的大哥,于是風風火火的來到了燕老大身邊,二人名為兄弟其實和父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番寒暄后,王澤才發(fā)現(xiàn)太清道的劉清等人沒來,作為王澤的鐵桿支持者沒有萬不得已肯定會來迎接自己的,于是王澤好奇的問何伯:“何伯,劉道長等人為何沒來呀?”
何伯嘆息道:“小郎君有所不知,自從兩個月前倭國又派遣大軍來攻,咱們島上兵力不足,幸虧有顧彬顧統(tǒng)領和杜盛杜統(tǒng)領二人率水軍擋住了倭國人登陸。可是雖說能攔住倭國人,卻因兵力太少奈何不得倭人?!?p> “那倭國水軍也就一直駐扎在濟州島東面二百余里的一處大島上,不時就來襲擾一番,數(shù)月連番水戰(zhàn)咱們也傷亡了不少人手,這段時間來,劉道長和門下一干師徒都在為水軍治療,多虧了他們咱們才多活下來數(shù)百人不止呀!”何伯嘆息道。
王澤聽了心里可謂是怒火萬丈,倭國三番兩次前來襲擾,莫非真以為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當即王澤命令燕鐵衣、朱伯符、許崢三人率領白狼營先行前往濟州島東南部的新城協(xié)助防守。
白狼營踏著隆隆聲離去,王澤也沒時間再和何伯等人多做交談,命令原濟州島民兵迅速回到各自的屯寨,各人的獎勵隨后便發(fā)下。
隨即命令各部步軍將兵器整備整齊,王澤就帶著這兩萬步兵出發(fā)了,畢竟從陸路比海路更快一些,特別是濟州島的道路被重新修整過還是比較好走的。
船上的民眾下來了五千人,被安排在幾處早就建好的屯寨居住,其他的兩萬多民眾將會被分散安置到島上各處。
沿途王澤看著道路兩邊的田野,除了極少數(shù)地方是耕地外絕大多數(shù)都是牧場,一群群的牛羊在牧場中緩緩移動著。
牧場中還有大片的苜蓿沒有收割,許多春天降生的羊羔和牛犢已經長大了許多,而羊群中明顯可以看到許多的母羊、母牛的肚子又鼓起來了。
王澤更是看到農作的大部分都是些女子,一些明顯看著是耽羅女模樣、新羅女模樣的女子,一個個都挺著大肚子也在勞作。
看來去年俘獲的耽羅女和跟百濟交換來的新羅女都已經融合到中華大民族中來了,不過還得頒布一道法令來保護這些女子才是,畢竟她們的后代都是自家以后基業(yè)壯大的保證。
看到王澤望著路邊的那些女子,鄭魁離開時委任的副手許寧介紹道:“自從小郎君離開濟州島之后,扶余望又來了數(shù)次想要交換武器,這些新羅女都是之前被扶余望運來交換物資武器的!”
原來百濟利用從王澤這里換到的武器,組建了一支精銳部隊號‘利劍營’,在百濟大將高滄海和王弟扶余順的率領下利用誘敵之計消滅了新羅在西北邊境的上萬名精銳軍隊。
新羅這時雖說國力蒸蒸日上,可是舉國也不過是十萬兵馬,損失了一萬精銳可謂是元氣大傷,而百濟則是趁勢猛攻接連奪回了漢江下游被新羅搶去的十余座城池。
在原來的歷史上新羅在這幾年迅速崛起,不光是狠狠踩著百濟這個傳統(tǒng)盟友一腳,沒幾年還把自己的姻親倭國在半島南部的任那府奪取,導致百濟和倭國兩國迅速靠近結成了盟友來圍毆新羅。
不過現(xiàn)在百濟占了王澤的光,突然大發(fā)神威殲滅了新羅一萬大軍,而后奪回十余座城池,好像有了中興的樣子,百濟國中一些飽學的博士都準備為百濟王扶余昌做傳了。
而新羅轉而請求姻親之國倭國出兵相救,倭國于是又一次派出大軍來攻打濟州島,準備趁著百濟新羅兩國都沒有精力旁顧的機會拿下這個地理位置重要的島國。
而百濟生怕王澤一方被新羅拉攏過去,又多次派遣扶余望前來濟州島交換武器等。
只是因為王澤已經離開了濟州島,扶余望每次都是失望而歸,不過這人也夠狠,還沒等王澤答應交換兵器就將大批的新羅女交給了許寧等人。
許寧就將這批新羅女按照之前的戰(zhàn)功,分發(fā)給了之前沒獲得耽羅女的有功將士,另外有些工匠因為功績顯著也分到了一個新羅女。
聽了許寧的介紹,王澤點點頭說:“想不到扶余望還是這么有魄力,也罷反正百濟北面還有一個高句麗呢,也不怕他太強大,就答應他交換一批武器了。只不過這些女子還是要善待的,凡是懷孕滿五個月的就不要讓她們到野外耕作了,至于這些孕婦從五個月開始每個月就補給十斤細糧!”
許寧答應著去安排了。
羊枯聽了王澤的話贊嘆道:“小郎君真可謂是仁者之士,如此善待民眾,日后必然為萬民擁戴!”
王澤笑道:“這些民眾皆是我等鄉(xiāng)親父老,不懼艱險隨同我一起來到這荒島上開創(chuàng)基業(yè),我豈能不善待他們!”
這時路邊一處牧場中幾名少年趕著大群的馬匹經過,看到大軍路過也不害怕,一個個笑嘻嘻的指點著大軍,個個露出羨慕的目光。
看少年的打扮應該是幼獅營的少年,一個個在十三四歲左右,估計再過一兩年滿了十五歲通過考核就可以進入白狼營了。
王澤招手讓幾名少年靠近,問道:“幾位小哥這牧場是哪家的地?我看竟然有如此多的馬匹!”
一名紅臉少年認得王澤,笑道:“小郎君,這里是已故幼獅營總教官秦明家的牧場,因為人手不足我等來幫著他家管理馬匹牛羊!”
王澤笑道:“呵呵,只怕你們也有借此機會鍛煉騎術的意思吧!”一句話將那少年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少年紅著臉說:“當然也想把騎術練好了,練好了騎術我們就可以進入白狼營了,不知小郎君看我等騎術如何?”
“我看你們幾人騎術還算不錯,可是若要騎馬打仗那就不夠了,還需多多練習才是!”王澤想了想對少年說。
這時另一名有些微胖的少年指著旁邊的一名稍微大一些的少年說:“小郎君我們以前就跟教官們好好學過騎術的,而且秦伯伯家的翰大兄騎術可好呢!”
那名少年年齡在十五歲左右,一直在幾名少年的身后,看上去有些羞澀的樣子,真看不出來是秦明那黑臉漢子的兒子。
這時秦翰前行到眾人面前,給王澤行了禮之后又對許寧行了禮:“許叔父!”聲音輕的幾乎聽不到。
許寧無奈的對王澤說:“這孩子是我秦二兄的獨生子,雖然也學了一身好武藝,就是這個性子太綿軟,說話跟蚊子似得。我想等他年滿十五就到軍中為小郎君效力,也好打磨一下他的性子!”
王澤笑道:“只要弓馬武藝練得好,我就統(tǒng)統(tǒng)收下,等過了年白狼營擴編的時候再去吧!”
說著幾人迅速追上仍在繼續(xù)前行的隊伍,羊枯對王澤說道:“不得了呀郎君!我看這島上牛羊馬匹成群,只需數(shù)年只怕有上百萬牛羊馬匹近十萬,再加上這些苦練騎術的少年,十年后能有十萬騎兵呀!”
聽了羊枯的驚嘆,王澤笑道:“越國需要十年生聚十年教訓,可我不是勾踐倭國人欺我濟州島無人駐守,我就先拿他開刀,一邊攻打一邊練兵,不出幾年我麾下就全是百戰(zhàn)精兵了!”
大軍一路疾行,中間休整了大半夜。等到第二天辰時已經遠遠的可以看到濟州島新城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