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黃河邊上等候,左風(fēng)雷也不由地相信那小鎮(zhèn)子里的人會過來找尋他們,果然當(dāng)他們等到第三日的時候,遠遠地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三人眼前,看著裝和打扮,正是那位旅店中叫罵有聲的女掌柜。
女掌柜滿臉羞慚,又滿目悲涼地來到玉娥近前,“姑娘,那一日是我這村婦見識淺薄,再加上滿嘴放屁,請您千萬要見諒了,我在這里向您賠禮道歉了。還請姑娘您發(fā)發(fā)善心,行行好跟我回鎮(zhèn)子上一趟,我們那小鎮(zhèn)上的人,包括我在內(nèi),自從聽了您的歌以后,這心里面都難掩悲痛,如今已經(jīng)三天都茶飯不思,只知道傷心難過,痛哭流涕了。”
左風(fēng)雷聽了這話,不免驚訝起來,可他想了想那天自己聽了歌曲之后的抑郁心情,不由得他不相信這事情了。相信了又不禁暗暗地贊嘆,這姑娘難道是神仙不成,怎么一首歌就能讓整個小鎮(zhèn)的人如此傷心呢?
玉娥沒有絲毫猶豫,點了點頭就答應(yīng)了女掌柜回到小鎮(zhèn)上,她心里的氣早就消散了,之所以等了這么久,其實是為了路上的盤纏。
三個人跟著那女掌柜來到小鎮(zhèn)上,遠遠地就聽見那鎮(zhèn)子里傳來一陣陣的悲泣聲,此起彼伏的,若是不知道的人經(jīng)過,還真的會以為是誰家故去了親人,因而會有這哭喪似的聲音。
玉娥還未進那小鎮(zhèn)的門,就邊走邊唱了起來,聲音歡快而愉悅,既美妙,又動聽,使得所有悲傷中的人剎那間就沉浸到快樂和歡欣之中。等到她一曲歌唱完時,小鎮(zhèn)中的人都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所有的苦難與傷痛,心里充滿著幸福溫暖的味道。眾人紛紛載歌載舞,歡喜雀躍起來。
“各位鄉(xiāng)親們,我等三人因前往齊國尋親,路經(jīng)此地時,已經(jīng)盤纏用盡,因而高歌一曲,籌措些錢糧好讓我們能夠繼續(xù)趕路?!庇穸鹂粗娙硕紳M面微笑,不由地說著。
眾人聽了這話,都不由分說地有錢的出錢,有糧食的忙回家去做好了方便帶在路上的干糧,這一日到了下午的時分,小鎮(zhèn)上的人不僅準備好了盤纏和吃食,而且還套了一輛平板的驢車。
玉娥看見這輛驢車時,心里很是感動,她知道這小鎮(zhèn)上的人都不怎么富裕,每家每戶一年到頭能夠勉強混個溫飽,就算很不錯了。那些盤纏她只要了很少的一部分,其余的都一一發(fā)還給眾人,那些干糧也有很多,她把包袱拿出來,在每一家的干糧袋子里都抓出來一把,然后也把剩下的都返還給了他們。
至于那輛驢車,她原本也打算歸還的,卻拗不過那位旅店的掌柜,說是這輛車是自己家的,平日里也沒人用,死活都讓她們駕著車走,這樣路上也方便。
三個人沒有辦法,只得駕著車出發(fā)了,那小鎮(zhèn)的村民直把他們送出了三四里地,這才依依不舍地望著他們的馬車漸漸走遠,直到消失在地平線之間。
驢車沒有馬車快,可耐力要好的多,在黃河邊耽誤了三天,此刻玉娥他們加緊趕路,經(jīng)過了數(shù)日的風(fēng)餐露宿,他們經(jīng)過了許多關(guān)口城鎮(zhèn),穿越了大周和韓國,這一日他們的驢車終于緩緩地來到了一座繁華壯麗的城市面前。
“姑娘,前面不遠就是魏國的國都大梁城了?!弊箫L(fēng)雷笑著說。
玉娥在馬車上,望著那越來越近的高大城池,心中嘆了口氣,“是啊,大梁城終于到了,終于可以休息一下,補充盤纏和吃食了。”
玉娥晃了晃懷里睡著了的秦青,“青兒,快醒來了,咱們到了大城市了?!?p> 秦青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揉了揉眼睛,依舊躺著說,“師父,你可不要騙青兒哦,要到了很大的城市才可以叫我起來的?!?p> 玉娥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點了一下,笑著說,“小懶蟲,快起來了,我們已經(jīng)到了很大的城市?!?p> “爺爺,爺爺,爺爺!師父說已經(jīng)到了很大的城市了,你看看大不大?”秦青在玉娥懷里撒著嬌說。
“小青兒,你師父說的沒錯,咱們是到了大城市了,真的很大!”左風(fēng)雷笑著說。
“真的是很大的一座城啊!”平常心里感嘆了一聲,他已經(jīng)問了好些個路人了,走了好半天卻還沒有看到人們口中所說的大梁城城主府邸。
便在此時,忽聽身后一陣喧鬧聲響起,有人高喊著,“都讓開了,都讓開了,城主回府了!”
平常聽了心中一喜,這真是“眾里尋你千百度,暮然回首,得來全不費工夫了啊!”他連忙讓開一條道來,看著一大隊人馬簇擁著一輛馬車浩浩蕩蕩地穿街而過,向前面行去。
平常見這陣勢,心想不過是個大梁城的城主,竟然就有這么大的排場,簡直比那洛陽城中的周王都要威風(fēng)許多了,看來這大周的氣數(shù)還真是快到頭了。他心里想著,快步跟著那隊人馬的后面,向前行去。
來到那高大的院門外,只見眼前好大一座府第,其中綠樹掩映,層層疊疊不知有幾重院子,幾座花園。仰頭看那大門上掛著一塊匾額,上面用魏國的篆體寫著“大梁城城主府”六個大字,平常心里不由暗贊,真是好氣派,光是這大門,就比那秦國的左庶長府可要富麗堂皇的多了。
平常方才見著那城主的車馬都進了府中,他知道此刻呂公溥定然就在府中,便絲毫不再猶豫,邁著大步上前,往里面闖去。
“站住,干什么的!”守門的兵卒喝道。平常停了下來,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扯著嗓子向門里叫嚷,“鬼谷先生同門師弟,平常先生駕到,大梁城城主呂公溥,你還不快快出來迎接!”
兩個守門的兵卒有些驚慌,不停地擺了擺手,“先生,你不要喧嘩,有什么好好說,咱們?nèi)ソo你通報就是了,你這么叫喊,若是惹怒了城主,抓了你是小事,連累了我們受罰可是大事了?!?p> 平常一早就看見這兩個守門的了,他本來想著讓兩個人去通報,可是又怕這些守門的狗眼看人,就先細細地觀察了一會兒,從這兩個人的舉止中和眼神中,他已經(jīng)知道這是兩個膽小怕事的人。于是一上來就給了他們點顏色,讓兩個人不得不進里面去傳話。
“先生,您剛剛說自己是鬼谷先生的師弟是么?”兩個守門的,一個進去稟告消息了,一個在這里負責(zé)盯著平常,他閑來無事,不由地多問了一句。
平常微微地一笑,瞪圓了眼睛瞧著他,“怎么?難道覺得我不像么?”
那守門的被看的心里有些發(fā)毛,連忙回話說,“不是,不是!只因前些天也有一位先生前來拜見我們城主,他好像說自己是鬼谷先生的弟子,小的見那弟子都看著三四十歲的年紀了,而先生這個師叔反而還如此年輕,心里覺著驚異罷了?!?p> 平常心里一愣,暗暗揣摩,這鬼谷先生的弟子究竟是誰呢?
“我?guī)熜值牡茏右瞾戆菀姵侵髁嗣??他有沒有說自己是誰?”平常問。
那守門的琢磨了大半天,搖了搖頭,“先生,這個前來拜見我們城主的人來多,小的如今也記不清了?!?p> 平常有些失望,又試探著說,“我聽說你們城主幾天帶回來一位絕世美人,不知可有此事?”
那守門的這下直接搖了搖頭,“先生,這等事豈是我們這些人能夠知道的,要知道咱們城主向來都是車進車出的,誰也不知道他帶了什么人回府,又帶了什么人出去,就連我們這些守門的,都有大半年沒有見到城主本人了?!?p> 這時候里面通報的那個人回來了,見了平常堆下笑臉來說,“先生,上面?zhèn)飨略拋?,讓您前往二門等候。”
平常一聽,心想這大梁城城主好大的架子,也好大的府第,如今還出來個二門等候?他臉上不動聲色,跟著那個守門的往里走,一路上只見門廊曲折,屋宇連連,那院落,亭臺都修建的很是講究,雕梁畫棟盡顯奢華與富麗,更有許多花卉草木點綴其間,似乎又透露出主人的點滴風(fēng)雅來。
平常跟著那人,穿堂過戶,走了許久,才來到另一座門庭之外,停了下來。
“來者請報上名來,到此所謂何事?”那門庭的臺階之上,一個穿著錦繡曲裾的中年人問道。
平常并不急著回答,他先打量了一下這人,只覺他穿著倒是很華麗,可這身上缺少了許多大人物的氣勢,還有其眉眼之間又多褶皺,看起來是憂愁勞碌的人。
平常知道面前這人也還是個下人,只是比看門的那兩個地位高出了許多,他“哼”了一聲,大聲說,“在下遠道而來,一身風(fēng)塵仆仆,是聽說你家主人是個尚賢,敬賢之人,誰料進門一看,實在令我好生失望,你們?nèi)绱寺c我,難道這就是你家主人的待客之道么?”
平常說完轉(zhuǎn)身欲走的樣子,那個下人一看,也不由地慌了,他其實已經(jīng)通報了平常的到來,里面也傳了話,讓他帶著平常到會客廳里等候??伤麉s還想著在平常身上撈點好處什么的,就做出了剛才的事情。
“先生莫走,先生莫走!”那個下人忙從臺階上追下來,拉住了平常。
平常心中一樂,暗想,“我本來就沒打算走,等的就是讓你來拉我。”他轉(zhuǎn)身看著那人。
“你還有何話要說?”
“平常先生,都怪小人該死,剛才記錯名字,以為您是另一個人。其實我家大人是有請您到會客廳等候,快快有請,快快有請!”那個下人笑嘻嘻地說著,一臉的恭敬之色。
平常跟著他一邊走,一邊琢磨,自從秦國春秋別苑的一場論政聚會,我的名字多多少少應(yīng)該有些知名度了,再加上鬼谷子師弟這個大招牌,很多人怕是也都會認真對待了。想到這里的時候,他又不禁想起守門的所說的那個鬼谷子的弟子。
“平常先生,小人對您的大名略有耳聞,聽說您是鬼谷先生的師弟?”那下人笑著說。平常聽他這話里有話的樣子,卻不說破默默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那不知道您是否認識一個人,他就是前些日子來到咱們府中的那位,聽說他是鬼谷先生的弟子?”
“這個自然是認識的了。”平常笑了笑說。
“哦!如此就好了,我們大人已經(jīng)交代了,先讓小人帶您前往會客廳,去見見您的師侄,他隨后就到。”那下人說著。
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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