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賦握緊了太阿劍,“你大可以試一試,你先想清楚了,對我動手,想過你爹在朝堂上地位沒有?!?p> 被這么一說,荀榮倒還真的擔心起來。
李大將軍貴為三公,朝廷上話語權(quán)亦是極重,他爹升官一事本就耽擱了數(shù)年,明年開春估計就會升遷。
若是將李家得罪的更甚,升遷估計又是無望。
但是讓他今夜來鳳惜樓那人,卻也保證了他荀家升遷,今后在官場只會更加如魚得水,無需懼怕一個李家。
皇室,不會騙他才對。
荀榮再三思慮后,說道:“大將軍如今不在西京,你在鳳惜樓出事無人為你撐腰,反倒會恥笑你敗家性子不改,還顧著享樂?!?p> 這話不假。
自從李文賦拔出太阿劍后,雖是得了天子賞賜,但他爹背地卻無個喜色。
這柄劍,握著燙手。
一月后若是劍修不入九品,那么全西京的人都會看他的笑話,這柄劍也會被收回。
屆時,荀榮之流,估計會更加猖狂,他李文賦在西京,更是待不下去。
但是今日還未到那個時刻,荀榮便是如此狂妄。李文賦細細思慮著,他身邊兩位帶著兵器的,從未在荀府中見過。
非是荀府中人,莫非還有一股勢力在暗中助著荀家,與他作對。
李文賦直視荀榮,正色道:“我今日真不走了,你能怎樣,打一架?”
“你莫以為我荀榮會怕了你?”荀榮不由的已經(jīng)握上了腰間佩劍。
虞瑾在身后輕聲提醒道:“他是九品劍修,雖實力不怎樣,對付你還是綽綽有余的?!?p> 李文賦擰眉問道:“你不幫我?”
虞瑾搖搖頭,“我只教你練劍一月,沒必要得罪西京城內(nèi)任何一位權(quán)勢公子?!?p> “知曉了,你不幫,我來?!崩钗馁x握著太阿劍起身,喊道:“你們誰來?”
荀榮后退了一步,說道:“你們誰能勝過李文賦,重重有賞?!?p> “我來?!遍_口的是在荀榮左側(cè)一位佩刀的青壯男子,刀出鞘,寒光四溢。
李文賦不敢示弱,拔劍出鞘。
那男子面對李文賦手中太阿神劍,還是有所忌憚,不過在荀榮賞賜的誘惑下,上前一步。
李文賦半蹲著身子,快步一劍刺出。青壯男子迅速做出反應(yīng),橫刀抵抗。
用力一捶刀身,可見有刀罡泛出一道波紋,將太阿劍彈開,震得李文賦手臂發(fā)麻。
虞瑾皺眉道:“練刀的九品?”
若真是,那她就不得不出手了,李文賦不能死,或傷在這里,不然她對將軍府沒個交代。
她正要出手之際,被李文賦攔住,“用不著你出手,非是練刀的九品,這家伙的刀法我抄錄過,是一種借力打力手法,我能破解?!?p> 聽著李文賦說的一本正經(jīng),荀榮有些不信,朝青壯男子使眼色,讓他繼續(xù)出招,不用留手。
這家伙的嘴皮功夫他是領(lǐng)教過的,說不贏,這會估計也是死鴨子嘴硬罷了。
聽人言他這幾日都在練劍,那有心思琢磨刀法,唬人的罷了。
不出三招,李文賦必敗無疑。
“再來!”李文賦喝道一聲,一劍朝下劈下,青壯男子還是欲用此前的招式。
在太阿劍劈到刀身的一瞬間,李文賦立刻停手,改提劍式,讓男子刀身不再橫在身前,而是豎著朝向,讓他無法借力。
昨夜李文賦便是抄錄的此書,講究的是一掌拍向刀身時,刀身快速與敵對兵器快速擊打,從而產(chǎn)生的刀罡。
破解之法甚是簡單,只要不給他拍向刀身的機會便可。故李文賦提劍時,是將那刀引誘著豎著朝向,便無刀罡產(chǎn)生的機會。
隨后再是用力一壓,青壯男子手中刀脫手而出,從荀榮身前一閃而過,插在了房柱上。
李文賦上前三步,一劍抵在了男子脖頸上,淡淡道:“你輸了?!?p> 青壯男子汗顏不已,朝李文賦抱了拳,拔出房柱上的佩刀,重新站在了荀榮身邊。
荀榮微微皺眉,本是想責罵兩句,轉(zhuǎn)念一想,非是自己人,故也不好多說什么,看向右側(cè)握劍那人。
“上去試試?贏了兩份的賞賜?!?p> 握劍男子緩緩而出,一槍指向李文賦。
虞瑾開口提醒道:“小心些,比用刀的更不好對付。”
李文賦點點頭,“多謝相告?!?p> 長槍不比用刀,槍頭直指李文賦身前時,太阿劍距離那人尚有兩個身位距離。
近身都是件難事。
那人長槍只是很簡單的刺法,仗著兵器的優(yōu)勢不斷逼迫著李文賦后退。
再退三步就是遮目花魁的床榻了,不可再退。
李文賦謹慎瞧著出槍的間隙,待槍收回之時,猛的下蹲,欲要一劍挑去。
那人反應(yīng)亦是極快,知曉李文賦用劍想要步步逼近,一槍橫掃李文賦腳下。
兩旁座椅四角盡折。
李文賦本就是半蹲形態(tài),躲避不過,只能起身一腳踢在了房柱上,順手拿起了一個青花瓷。
遮目花魁瞧著,大聲提醒道:“李公子小心,很貴的?!?p> “我賠。”
李文賦已然飛騰到了半空之中,朝著那人頭頂就是一砸,可惜仍在了空處。
不過尚好,總算是近身了。
李文賦一劍砍下,忽然間覺得眼前一暈,恍惚了片刻。這幅身子當著這么孱弱,接連對戰(zhàn)數(shù)位都是問題?
長槍本是橫著攔住那劍,霎時發(fā)覺力道少了許多,雙手奮力將李文賦推開,一槍刺去。
李文賦急忙側(cè)身躲避。
一槍不夠,第二槍接踵而至,身旁就是木桌,無處可躲。
虞瑾大喊道:“小心?!?p> 正欲拔劍幫忙時,忽然有一道白色劍氣朝她襲來,她閃身躲過,可就錯過了出手相救時機。
李文賦瞧著那一槍將至,索性翻身躲進了桌子里。長槍繼續(xù)追趕著,一槍刺入桌底,往上一挑,轟然碎裂成兩半。
虞瑾瞪眼瞧著,喝道:“本姑娘不管你是誰,李文賦若是傷在這里,等著李家報復(fù)吧?!?p> 荀榮呵呵一笑,“兇人時倒有幾分嫵媚模樣,有人會喜歡的,待我收拾了李文賦,再找你好好聊聊?!?p> 虞瑾已經(jīng)將荀榮家中人罵了不下八百回,定睛瞧著,李文賦咳嗽著逃出。
“我說,花魁姑娘,這桌底真夠臟的,撲我一鼻子灰,下次記得打掃?!?p> 遮目花魁噗呲一笑,“自然,聽公子的?!?p> 用槍那人看向陳玉談,吃驚道:“你躲過了我這一槍?”
“這是自然,為何躲不過?”李文賦冷笑一聲,趁著用槍那人正是吃驚之余,一劍壓在了長槍上,學著青壯男子一掌拍向太阿劍。
赫然間泛起好一陣漣漪。
兩人皆是被震開。
不分勝負。
虞瑾見狀,拉住了急劇后退了李文賦,而用槍那人則是重重的被震到了墻壁上,一聲悶哼。
李文賦穩(wěn)住身形,道了聲“多謝”,又是拿起太阿劍,劍指荀榮,咬牙道:“可還要打?”
荀榮瞧了眼怕是被震出內(nèi)傷那人,趕緊叫他回來,隔著丟人現(xiàn)眼的。
身后的主子莫不是要震怒,怎么連一個才習武的李文賦都打不過。
“那我只有親自動手了。”荀榮緩緩拔出自己佩劍,輕笑一聲,“我就不信了,你一個尚未入品的劍修,與我爭斗?”
荀榮拔劍而出。
李文賦躍躍欲試。
卻是遭虞瑾一腳踢遠開來,不由喝道:“你湊什么熱鬧,尚未入品,就學人爭斗,也不惜命的,我來?!?p> 虞瑾攔在了李文賦身前,“有什么本事,沖我來?!?p> “那是你自找的,就是位女子,我也不會手下留情。”荀榮喝道,朝著虞瑾就是揮來一道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