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往往比希望更能快速逼迫人朝著你預(yù)期的方向走。
薩羅鎮(zhèn)部分居民開始減少外出活動,但街頭仍有少數(shù)人流。我吩咐小兵每日只要有新增病患,無論多少,隨時在布告上公示,務(wù)必讓所有居民都知道。
這個效果是很明顯的,沒有人不怕死,一個下午的時間,街上的人全沒了,小攤販小商鋪都關(guān)門了,即使大酒樓開著也無人問津。
人們紛紛開始談瘟疫色變,這時我再讓三五士兵抬著竇云熬好的湯藥送到鎮(zhèn)上,免費(fèi)給居民飲用,每人可飲一碗。
張大夫自然也是跟去了,我反正無事,晚間也悄悄換了身漂亮女裝去了鎮(zhèn)上。
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有少量居民三三兩兩的在那領(lǐng)湯藥喝,看來我的恐懼策略還是有些效果。
可好景不長,第二天清晨,那幾個昨夜喝了湯藥的人都跑來竇云布施湯藥的地兒鬧事了!
幾個人捂著肚子站在人群最前頭大喊大鬧。
“哎喲!我的肚子!你這個毒郎中你害人不淺啊你!”
后面排隊的人不知情況,問道情況,就聽那幾人聲情并茂的說著:“昨天我們哥幾個抱著相信斯彥將軍的想法,來喝湯藥,誰知一回去就狂拉肚子!你們看看我兄弟!臉都拉黃了!人都瘦了一圈!”
那被指的兄弟立馬歪在地上叫苦不迭,一副即將去世的樣子。人群里頓時紛紛低語,似乎開始對湯藥質(zhì)疑。
竇云站在湯邊拿著勺子,焦急的說道:“大家別緊張,這湯藥沒有問題的,我喝給大家看!”
說完直接舀了一勺灌進(jìn)了嘴里,咕嚕嚕下肚,一抹嘴巴,笑道:“你們看!沒有一點(diǎn)問題!這是治瘟疫的藥,全軍都喝過了,連斯彥將軍都喝過了,我保證!絕對沒問題!”
人們一聽斯彥將軍都喝了,又點(diǎn)頭道應(yīng)該沒問題,那幾人見人們沒有被動搖,賊眉鼠眼的互看了一眼,又嚷嚷起來。
“就算斯彥將軍喝的是沒問題的藥,也不能保證你中飽私囊給我們喝的是壞掉的藥?。 ?p> “對??!不然你解釋解釋為啥我兄弟幾個都拉肚子了!一個是巧合,幾個喝藥的全拉肚子也是巧合嗎!我看就是你的湯藥有問題!”
這么一說身后排隊的居民又搖擺不定了,接湯藥的手也收了回去。
另外幾個同伙見狀趕緊附和:“對??!藥材肯定有問題!我們沖進(jìn)去看看!”
說著幾人帶頭往那放藥材的臨時帳篷內(nèi)沖,同時另幾個人趁人不備,拿起塊大石頭就往裝湯藥的大缸上砸去!
熱騰騰的湯藥頓時傾瀉而出,嘩啦啦流了滿地,排隊的人們也被煽動著紛紛跑進(jìn)藥材帳篷里,那幾個帶頭的家伙趁著人多,大包小包的開始往外搶奪藥材!
竇云只是一個文弱大夫,根本不敵人群,很快被推倒在地,湯藥滾了一身,狼狽至極,他不住大喊:“別搶藥材!別搶!那是救命的!”
可這時哪還有人聽,見有人拿了,紛紛效仿,現(xiàn)場有如土匪打劫。
站在不遠(yuǎn)處的我見到這場景,幾乎氣不打一處來,那幾個帶頭鬧事的明顯就是受人指使!更可惡那張大夫竟然還在一旁看熱鬧!
我抄起一旁的馬鞭,幾個健步跳到了高臺上。
“唰唰!”
兩聲有如爆竹聲的鞭響頓時在人群中炸開,我站在高臺上一手叉腰一手持鞭,怒指那幾個搗蛋的家伙,大聲命令道:“把這幾個通敵奸細(xì)給我抓起來!”
那幾個小兵領(lǐng)命快速將鬧事的幾個無賴按在了地上,人群登時安靜了下來,紛紛朝我看去。
那幾個無賴不服,大喊:“官欺民啦!大家看吶!還有沒有天理啦!”
我見人群開始有人小聲嘟囔,立即跳下高臺找了把枯草塞進(jìn)他嘴里,同時大喝道:“你是哪國的奸細(xì)!如此狡猾!竟敢搶奪救大家命的藥材!破壞將軍施湯藥,你這是想要我們大家的命!?”
說著我又是一鞭子下去,打得他嗚嗚叫。
我一使眼色,其他幾個小兵立即有樣學(xué)樣將另幾個鬧事的嘴也給堵上了。
我這才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對圍觀的群眾朗聲說道:“我是斯彥將軍的夫人,我以人格擔(dān)保,這些湯藥絕對沒有問題!反倒是這幾個居心叵測的奸細(xì),在這妖言惑眾,就是想阻止我們喝藥!想要我們的命!”
說著我轉(zhuǎn)身走到被摔破的湯藥缸旁,拿起一個碗狠狠的舀了一碗喝下肚去,再揚(yáng)起碗狠狠朝地上一摔。
“這些湯藥都是將軍自掏腰包讓士兵們搜羅了所有藥店才集到的上好藥材,親自去探望每一個感染瘟疫的薩羅子民,面對瘟疫他從來沒有退縮更沒有想過放棄大家!他一直想的都是如何和大家一起度過這個難關(guān)!”
人群沉默了,不少人紛紛放下了手里的藥材。我朝竇云使使眼色,他一個個將藥材從新收斂起來。
我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戰(zhàn)事如此緊要,我知道一定會有居心叵測之人想要從中搞破壞!但是我也堅信!我們薩羅人不是忘恩負(fù)義之人,無論敵人使用何種計謀,我們一定挺過難關(guān),不輕信謠言,堅信斯彥將軍一定能帶領(lǐng)我們打跑敵人,帶領(lǐng)我們薩羅重回往日和平的對嗎!”
“對!我們信斯彥將軍!”
“相信斯彥將軍!”
人群里有人紛紛舉手吶喊道,場面可謂慷慨激昂!我趕緊讓竇云重新煎藥,大家開始有序排隊喝藥。
而我領(lǐng)著那幾個鬧事者回了斯彥的大帳。
“嘭!”
士兵將那幾人重重的扔在地上,他們疼的齜牙咧嘴,又被堵住了嘴無法叫喊。
白胡子老頭指著那幾人問道:“誰指示你們的?”
士兵摘了其中一個領(lǐng)頭鬧事人嘴里的干草,那人急忙辯解:“冤枉??!我們也是吃了湯藥肚子疼才去找個說法的!”
老徐一腳踢過去!
“哎喲!”那人疼的滿地打滾。
“最硬的狠吶!行??!這軍中別的沒有,讓人開口的法子倒是多的很!將軍夫人,我看這事就交給我吧!”
我回到軍營才松了口氣,其實剛才我一直怕控制不住場面,此刻啪嘰一下坐在椅子上,才緩緩開口道:“倒也不必那么麻煩,老徐,通敵奸細(xì)都是怎么懲治?”
老徐明了我的意思,意味深長的一笑:“那看情況了,有的五馬分尸,有的腰斬,有的活燒,法子多的很,看心情吧?!?p> 這話一出,那幾個鬧事的立馬哇哇哭了。
“我招我招!我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