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盜夢空間
虎哥和林欣并不知道藍天最后的死法，但他們依舊可以在斯哥身上感受到那股歇斯底里的仇恨。
小丑沒有表露任何震驚，反而用雙手揉搓著臉蛋站起身，從對方手里拿過大王牌慢悠悠的走到桌前用桌子代替座椅。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搞不懂他要做什么，斯哥陰惻惻的笑著，目光充滿好奇，他很期待這位“垃圾”如何進行接下來的表演。
小丑用舌頭舔著裂開的嘴角，雙腿耷拉在空中不斷前后晃動，就像是老式鐘表下面滴答作響的鐘擺。
他將大王撲克牌當做成硬幣，用指骨不斷撥弄作為消遣的玩具。
“你是在罵郎子安是垃圾，還是我？”
斯哥左右手整理著身上的衣物，右手塞進鼻孔摳弄，滿不在意的回答道：
“有區(qū)別嗎？你不是自稱你們就是一個人?！?p> “對，我們就是一個人，他要準備跟你說一些話?！?p> “什么話？難倒是準備問我為什么要針對他嗎？如果是這個問題那我可就太失望了！真的！以他的智商不應該自己找到，然后擺出一副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的樣子嗎？”
兩人完全聽不懂他們再說什么，虎哥受不了這種迷迷糊糊的氛圍，直接不耐煩的說道：
“你們倆夠了！當什么謎語人，要么讓老子死個痛快，要么讓老子死個明白！特碼的事事的！”
卞笙煙看著斯哥回想到之前在家時小丑不耐煩說得一些話，感覺明白了一些東西，她不確定的問道：
“你是藍天？”
虎哥和林欣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喊道：
“他不是死了嗎？！”
斯哥完全沒將幾人的問題放在心里更不愿意回答，他只在乎小丑，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嘿嘿~我是誰，你又是誰？”
聽到這句話小丑停止手中擺弄撲克牌的動作，笑嘻嘻抬起頭替郎子安轉(zhuǎn)述的話。
【你并不是藍天，你就是你，一個比他還惡心的瘋子】
虎哥先是慫了一口氣，但很快他就感覺到后悔，這個變態(tài)好像比藍天還難搞。
“哦？為什么？你怎么猜測的？”
這次小丑親口解釋起來，言語中帶著諷刺的味道。
“因為死的人不能復活，你比藍天還蠢?！?p> 斯哥沒有惱怒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哦是的，但你知道的我問的不是這個問題！”
【你是想問你為什么如此針對我嗎？還是你們兩人的關系？】
斯哥啪啪鼓起掌，掌聲結(jié)束他豎起大拇指。
“跟聰明人說話真的是太美妙了！來吧，我期待你的表演！藍天給你的問題請問你解答出來了嗎？！”
接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為什么！這么！針對你！”
此刻卞笙煙有一種預感，她雖然不知道這種預感從何而來，但她能感知到郎子安在解惑這個謎題的時候，對他的傷害很大。
卞笙煙站起身走到小丑一旁，靜靜的站著，目光放在歇斯底里的斯哥身上，林欣和虎哥也趕忙跟了過去，做好隨時開戰(zhàn)的準備。
【應該跟我的身世有關吧?！?p> 【在你和藍天身上我都感受到了同一種味道，你和他應該是同一個父親？或者長輩?】
斯哥仍然那副瘋狂的樣子，沒有反駁也沒吭聲。
【剛進馬戲團我想過一個問題，為什么劉山那么愛護劉菲芯，從他們的互相稱呼中我有些明白?！?p> 【動物在幼年期會有成年期的同類保護，人類也是，那時候我在想我的父母呢？】
【可惜我沒有任何印象，我只記得荒野被販賣到馬戲團那段過程，之前我都沒有任何記憶】
【當時參照物很少只有劉菲芯，每次我問她是否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得到的是不耐煩的回復，不記得。我認為人類的幼年期應該保存不了記憶】
【直到我離開馬戲團去卞笙煙家后，我看見電視播放的畫面會有孩子記得幼年期的事情。】
【對此我產(chǎn)生了一些懷疑，遇到藍天后他向我提出這個問題，同時還給了我一些提示?！?p> “我以為我的生活是一場悲劇，后來才發(fā)現(xiàn)其實這是喜劇?！?p> 說到這里卞笙煙三人看向面無表情的郎子安，他們聽到了與小丑聲線的不同，郎子安回來了，最后這句話是他自己說的。
“我一輩子都未離開馬戲團，也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活著，你和藍天對我的仇恨只能存在于我遺失的那段記憶。”
在他說完之后平淡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瘋狂。
小丑跳下桌子走到斯哥面前，彎下膝蓋，張開手，圍著他繞了半圈，笑嘻嘻的說道：
“嘿嘿~在他回去之前我感覺到了一陣說不清的情緒，我很討厭這種感覺！只有你的死亡才能緩解我的不適。”
斯哥收回剛才的歇斯底里，變得和朗子安一樣，面無表情。
“我和我哥自從被父親收養(yǎng)之后，一直都能感受到他的悲傷，我們怎么努力也不能讓他開心一絲，有一天我們看到不茍言笑的父親竟然第一次笑了?！?p> “我們一直都在找這個原因，最后發(fā)現(xiàn)了父親那樣偉大的人竟然一直在關注東方的某個小城市?！?p> “我們想要去接觸這個孩子卻被父親制止，那一次我們第一次感受到父親的憤怒，從此不再敢有任何心思，后來我們接手了一些父親的生意，才悄咪咪第一次接觸到。”
“我們努力學習那個孩子的一切！任何一切！但從未獲得任何一次夸贊！我不理解真的不理解，現(xiàn)在我們想通了，趁著父親離開把這個垃圾丟到應該他應該有的垃圾桶！”
而此時郎子安回到屬于自己的記憶宮殿卻發(fā)現(xiàn)了不該存在的人，一位穿著風衣的中年男子站在書柜前，翻閱著他的人生。
男人放下書籍，看向呆滯的郎子安，嘆了一口氣。
“孩子，你受苦了?！?p> 郎子安沒有問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只是歪頭看著他，疑惑問道：
【夜之城的王？】
....
此刻，斯哥說完后從兜里掏出一把老式左輪手槍，張開嘴巴塞進嘴里。
bong！
左輪的扳機被扣動但斯哥的腦袋并沒有炸開，而是化為粉末飄撒空中，卞笙煙等人也變得虛幻起來，原地只剩下小丑。
....
男人走到郎子安面前，用手伸進他的身體，將一張小丑的撲克牌取出來開口說道：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無法過于干涉你的人生，但現(xiàn)在我找到了方法，小丑本身就是個強大污染源，壓制了你的所有情緒，現(xiàn)在我為你剝離出來。”
“而這些書柜代表著你之前的人生，我會為你抹去，讓我們重新開始生活，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而已，而現(xiàn)在你該醒來了！”
郎子安想要制止甚至想要點頭都無法做到，說完男人掏出火機丟在書柜上，很快就變成一片火海。
他的眼神開始渙散，直接栽倒在地，他趴在地面昏迷過去，男人走過去將郎子安挪到后背離開了。
火光映照著郎子安的后背，男人側(cè)過身子離開這間房，在他背后有一只手耷拉著握成拳，好像抓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