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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愚

第五章 正面交鋒

養(yǎng)愚 板栗雞湯 1026 2022-01-19 00:53:50

  陸家父子答應(yīng)留下后,梁琴立馬往廚房奔去,生怕招待不周,怠慢了貴客。

  隨后,李云峰和陸崇章過去途中,兩人穿梭在初春的花園里,有說有笑,相談甚歡,仿佛先前在陸府發(fā)生的爭執(zhí)不存在過。

  李知愚與陸堯走在兩個老頭身后,不緊不慢跟著,與前方的情形相比,氣氛有些詭異。

  男人沒說一句話,冷眼直勾勾正視前方,似乎在沉思。

  李知愚打量了一下兩人身高,他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個頭,面對這個陌生男人,她體驗(yàn)到了難得的壓迫感。

  在現(xiàn)代,上到風(fēng)云變幻的官場,下到叱咤風(fēng)云的商場,再到紙醉金迷的娛樂圈,遇到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她還沒怕過誰。

  現(xiàn)如今,可能是地位的差異,讓她不能像在現(xiàn)代一樣無所忌憚。

  也罷。

  人在江湖混,沒出頭前,是得夾緊尾巴做人。

  能屈能伸者,方能成就大事。

  李知愚收回目光,閑散漫步。

  身旁的男人卻突然開口:“看夠了?”

  什么?

  李知愚抬眸對上他眼睛,才明白他指什么。她戴上偽裝的面具,唯唯諾諾答道:“公子,知愚無意冒犯?!?p>  陸堯看她低眉順耳的模樣,的確惹人憐惜,可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樁樁與她有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

  他怎能不起疑心?

  不過,縱然這女人算計(jì)他,他何曾放在眼里。

  算計(jì)他的人,不止她李知愚一個。

  他冷嘲,“李小姐,再過幾日,你我都要結(jié)為夫妻、共枕而眠,還這么客氣做什么?我聽著未免太生分了?!?p>  男人的話句句透著警告意味,只要不傻,是個人就能聽得出來。

  李知愚內(nèi)心并無觸動,倒是那句共枕而眠勾起了她的興趣。

  她只要能跟他睡在一起,還怕用不了美人計(jì),勾不住他的心么?

  一旦她拿捏住他的心,為她所用就不遠(yuǎn)了。

  如果可以,說句不要臉的話,李知愚挺想現(xiàn)在就跟他回去,爬上他的床,誘敵深入,只是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宜太早暴露自己。

  雖說男人好色是本性,但陸堯可不簡單。

  無論智力還是武力,都不可小覷。

  她如今在陸堯眼里,輕則是個為了錢,不擇手段嫁給他的女人,重則是個城府深重、別有心機(jī)的敵人。陸堯即使已經(jīng)把她娶進(jìn)門,也不會拿她當(dāng)正常的妻子看待。

  他一定會防著她。

  李知愚微微低頭,小挪碎步:“公子,知愚自小就笨嘴拙舌,方才不小心說錯了話,還望公子莫要怪罪?!?p>  男人停下腳步,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我若是要怪罪呢?”

  怪罪?

  說錯一句話就要怪罪?

  李知愚見陸崇章和李云峰兩個老頭已經(jīng)走遠(yuǎn)。

  眼下只有他和她,以及兩人的貼身侍從。

  他想搞什么?

  李知愚正準(zhǔn)備提防,男人突然步步逼近。

  春喜看著陸堯公子肆意妄為的舉動,左顧右看,附近空無一人。她害怕,“公子,小姐,老爺和夫人在前邊等著咱們呢,咱們還是快些過去吧。不然,老爺必定又要訓(xùn)斥小姐?!?p>  李知愚點(diǎn)頭:“春喜說得對?!?p>  陸堯置若罔聞,朝侍女甩了一記冷眼,“怎么?我跟未過門的娘子交交心,輪得著你插手?”

  春喜慌張起來,“公子,春喜只是擔(dān)心老爺夫人怪罪,春喜沒有頂撞公子的意思?!?p>  說完,陸堯給了隨豫安一個眼神,隨豫安立即控制住春喜,緊緊捂住她嘴巴,不讓發(fā)聲。

  “嗚嗚嗚……小姐……嗚嗚嗚嗚……小姐……”

  李知愚被他粗暴抓住手臂,連拖帶拽,硬生生扯進(jìn)一旁的暗巷,按在堅(jiān)硬的墻上。

  “陸公子,你做什么!”

  “做什么?”男人逼近她,只有一個指尖的距離,眼神驟寒:“李知愚,那天夜里我就警告過你,勸你安分守己。沒想到,你真是不聽話?!?p>  李知愚看著他要吃人的樣子,猛地?fù)u搖頭:“公子,你說什么,知愚不明白?!?p>  “不明白?”陸堯掐住她脖子,將她提起,冷笑:“我若是知道李小姐這么心急,那天夜里就該坐實(shí)了傳言。省的夜長夢多,叫人心癢難耐。李小姐,你覺得可好?”

  李知愚艱難地踮起腳尖,才能呼吸。她想起這兩天自己的所作所為,先是陷害他,再是自殘,最后散播謠言,才形成今天的局面。

  今天,陸堯?qū)λ@么做,是她咎由自取。

  但是她從不后悔這么做。

  她要他的心頭血,得到他的心頭血,她才有可能回家。

  她要讓那個憎恨了多年的男人身敗名裂。

  這么多年的隱忍和等待,她不甘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李知愚眼眶漸漸濕紅,晶瑩的淚珠從臉頰滾下。她小心翼翼攀上他的手腕,委屈求全:

  “陸堯公子,你聽我解釋?!?p>  男人面容冰冷:“李小姐還想解釋什么?”

  李知愚含著眼淚,“那天回家以后,我已經(jīng)極力忘記此事,家人也不再提起。我以為事情就此作罷,卻沒想到因?yàn)轭~頭上的傷口,又引出軒然大波。我什么都沒做,我真的是無辜的,陸公子,你信我,我真的沒有騙人,我對天發(fā)誓,我可以發(fā)毒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話,必定不得好死?!?p>  陸堯看著咬唇的李知愚,她的眼睛仿佛會說話,里面盛著盈盈春水。

  女人的眼淚和軟弱是會騙人的。

  眼下,陸堯竟多出幾分興趣,想看看這個女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李知愚見他的手松了一點(diǎn),她聲音哽咽:“公子若覺得知愚在騙人,公子盡管毀掉婚約。知愚絕無半句怨言。”

  男人眸色加深:“悔了婚約,你這輩子就嫁不出去了?!?p>  “為能洗清罪名,我不怕。”李知愚露出一副可憐又倔強(qiáng)的模樣。

  陸堯望著她眼底的淚花,松開手,拂去李知愚臉上的淚痕,溫柔笑道:“李小姐哭地這樣傷心,想來是陸某誤會了。你放心,等你過門之后,我一定好好善待你?!?p>  李知愚看見他的笑意,沒有直達(dá)眼底。

  她委屈地抹掉眼淚,動了動嘴,“公子,陸老爺和我爹娘想必等候多時了,我們早些過去吧?!?p>  “……”

  陸家父子留在李家,飲幾口酒就走了。

  李知愚一家子站在門口,目送其遠(yuǎn)去。

  他們走后,梁琴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狂喜,笑道:“太好了!我這緊張的心可算落地了?!?p>  李云峰露出鄙夷的眼神,“這是什么好事嗎?”

  梁琴被潑了盆冷水,心中不服:“知愚嫁給陸堯,不比嫁給你那個窮的叮當(dāng)響的表侄兒傅玉強(qiáng)?”

  男人聽了立即翻臉,甩袖而去。

  梁琴揚(yáng)眉吐氣了一回,高興搓搓手:“我一定要好好籌備這次的婚事,讓我們知愚風(fēng)風(fēng)光光出嫁。”

  李知愚摸著脖子,回憶剛才被人掐住差點(diǎn)窒息的感覺,實(shí)在有些冒險(xiǎn)。

  但她抿唇輕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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