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了我孫女?”
幾個侍衛(wèi)正觀賞馬車,意猶未盡,忽然聽到聲音,便從山路那邊看去,只見一個走路顫顫巍巍的老頭狼狽地追了上來:
“這老家伙,咱們都躲那么遠(yuǎn)了,他還能找到?”
徐鴻志近身的侍衛(wèi)輕蔑冷笑,“這不是自己找死來了嗎?”
老頭眼里心里都是自己的孫女,一股腦的追了上來:“你們把我的孫女放哪兒去了???”
“你自己的孫女自己看不好,怎么找我們來要呢?我們怎么知道?”侍衛(wèi)裝瘋賣傻,咬定自己不知道。
老頭著急的看向四處,注意到停在那邊的馬車,他忽然間感覺有一陣心慌,便趕緊走過去,侍衛(wèi)見狀,怕打擾了主子的美事,趕緊攔住他。
“你想干什么?不準(zhǔn)你過去,聽見沒有?!?p> “我的孫女在里邊,我要過去找她?!?p> “我們公子正在里頭辦事呢,你不能過去!否則就是找死!”
老頭蒼老的眸子直勾勾看著侍衛(wèi),心中篤定:“她在馬車,對不對?!”
侍衛(wèi)被老頭看出了端倪,一下不高興起來:“我不知道!”
老頭一把抓住了示威的衣領(lǐng):“你把她怎么樣了?”
侍衛(wèi)還琢磨著應(yīng)該怎么回答,這個時候徐鴻志突然間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正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老頭認(rèn)得那個男人,就是他要買包子的!
他趕緊撒開手朝馬車的方向撲過去,質(zhì)問:“我的孫女呢?”
徐鴻志玩得有些疲倦,懶得再裝,“你的孫女在馬車?yán)锬?。?p> 老頭看著徐鴻志的神情,不敢放松,可當(dāng)他看到馬車?yán)锏囊荒唬瑖樀貌铧c(diǎn)當(dāng)場昏過去。
女孩渾身赤裸趴在馬車?yán)?,嘴角被打腫了,頭發(fā)亂的像街邊的乞丐,手臂、肩膀、腿上布滿青的紫的傷痕,而后背和臀部全是肉眼可見的抽打過的紅色血痕。
女孩看見來人,才有了一絲生氣:“阿爺。”
老頭怒火攻心,當(dāng)場吐出一口血?!靶笊銈円蝗盒笊乙?dú)⒘四銈??!?p> “憑你,殺了我們?”
老頭拿起拐棍對著那一群男人準(zhǔn)備要敲下去,結(jié)果其中一個男子一腳踹向他的膝蓋,老頭子頓時整個人撲倒在地。
女孩見狀,來不及傷心,感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撲到老頭子的身上:“阿爺,你沒事吧?!?p> “畜生,你們這一群沒有人性的畜生,她還只是個孩子。”
徐鴻志看這爺孫兩,剛才玩的還算高興,便從自己的腰上扯下一塊玉佩,丟到老頭的身上。
“你們賣幾個包子也掙不了幾個錢,今天就當(dāng)是本公子買了你的孫女,這塊玉佩被你們拿去賣了買一間鋪?zhàn)?,你們也夠本兒了?!?p> 女孩緊緊的咬著雙唇,眼淚嘩嘩地落下,再也沒了起初的傲氣和靈動。
老頭子顫抖的雙手拿起玉佩,淚水從眼角不停的流下來,他咬牙切齒的罵了:“畜生,你們這樣欺負(fù)人,我要到官府告到青天大老爺那去?!?p> 女孩知道徐鴻志是個畜生,只能默默忍受這些屈辱:“阿爺,算了吧,我們回家吧?!?p> 老頭子看著徐鴻志,恨之入骨:“報仇!絕不能放過他!我們?nèi)ス俑。。?!?p> “去官府?”徐鴻志看著他們,動了殺機(jī):“我再問你一句,你要告到官府?”
老頭子怒致,徐鴻志的鼻子:“我就要告到官府,讓你們坐牢!”
“主子,這傅云齊大人跟你本來就不對頭,這老頭子要是再告到他那去,恐怕對咱們不利呀?!?p> 徐鴻志冷笑,“本來想要放你一命的,可惜你非要找我的麻煩,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了。”
徐鴻志剛說完,幾個侍衛(wèi)便圍住了老頭子,女孩被拽開,眼睜睜看著:
“你要對我讓阿爺做什么,你們快放開我?!?p> 徐鴻志輕飄飄說道:“老不死的東西,活了這么久也夠本了,打死了算了!”
打死了?
女孩腦子轟地一聲,發(fā)瘋似的推開攔著她的人,猙獰的五指嵌進(jìn)地里,用盡身上最后的力氣,匍匐爬過去,苦苦哀求:“不要,我求求你們,放了我阿爺吧!”
阿爺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女孩剛想靠近,突然間被徐鴻志一腳踹向她的后背,整個人撲倒在泥里動彈不動。
“想救他?本公子要他三更死,他又怎能活得過明天。現(xiàn)在我就要你親眼看看,我是怎么把你阿爺送上西天的?!?p> 女孩絕望,“你要做什么?”
徐鴻志看著女孩痛苦臉色紅的模樣,越發(fā)興奮,他怒指老頭大漢:“打??!給我往死里打!”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啊,放了我阿爺吧!你們想怎么做都行,放了我阿爺吧!求求你了!”女孩哭得眼淚和泥土粘在臉上,聲音沙啞到可以嘗出血腥味。
“放了?這會子知道害怕了?”
徐鴻志松開腿,看了一眼天色,拍拍身上的灰塵:“行了,你們把這老頭打死了,丟進(jìn)山里喂狼去。至于這個女的,賞給你們哥兒幾個玩玩?!?p> 賞?
幾個男人看了看女人的現(xiàn)狀,雖不及青樓里的妓女誘人,卻也到底是個女的。
不玩白不玩。
哥兒幾個爽快答道:“多謝大人?!?p> 入夜,一輛馬車似往常在陸府門前停下。
陸堯從馬車上走下來,看了角落一眼。
隨豫安問:“主子,怎么了?有何不妥嗎?”
“早晨那對爺孫是哪里人?”
“我聽聞清洲城周邊的幾個村落,因?yàn)榍皫讉€月大雨不斷,沖垮了所有莊稼和房子,導(dǎo)致許多村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這些人便是其中之一?!?p> “一個老的帶著一個小的,容易讓人欺負(fù),你讓人多關(guān)照點(diǎn)?!?p> “好,我知道。”
“嗯?!标憟蚴栈匾暰€,朝里屋走去,兩人經(jīng)過暗長的狹道,繞過蟈蟈和蟬鳴聲不斷的池塘,視野內(nèi)的燈光逐漸明亮起來。
隨豫安看一眼前方透出光亮的屋子,悄悄打量了身側(cè)的男人。
方才公子的臉一路緊繃,到了這會兒,大抵是暖黃光照射亦或是其他緣由。這一剎,公子的神情看著竟是分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