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生意人,打打殺殺的事可不在行,我看著那只白猿頗有幾分手段,幾位師叔,師姑,弟子我就選他了。”
一臉肥油的錢亮,像模像樣的端詳一番園內(nèi)的七只妖獸后,率先出口,訂了自家心儀之靈獸。
“錢師兄,你這身材再收一只白猿為靈寵,怕不是想要去拜佛求經(jīng)吧?雖說咱們門內(nèi)不禁佛道互傳一事,但一想日后,師妹我有可能叫一只白猿為師兄,還真是有些怪怪的呢!”
林月兒適才在柳芙那里吃了個暗虧,如今卻是拿錢亮找補起來。
“哈哈哈……”
“嘻嘻嘻……”
“嘿嘿嘿……”
“呵呵呵……”
……
其一言罷,周遭眾人皆笑了起來。
若是別人這么說,即便錢亮再是好脾氣,怕都要發(fā)怒,但這話出自林月兒之口,他臉上便半點異樣都沒有,反而跟著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笑歸笑,趙天手底下的正事可是一點沒耽擱,其大手一撈,故技重施,剎那間白猿便出現(xiàn)在了人群中央。
“吱吱吱,嘶!噶!”
白猿的表現(xiàn)可比之前的小羚羊活潑多了,其一點也不怕生,被趙天撈出來之后,看見眾人,便揮舞著骨棒,上竄下跳起來。
“呵呵,小猴子,咱們爺們兒回去再好好培養(yǎng)感情,可別在這耽誤人家正事?!?p> 錢亮笑呵呵的對著白猿招了招手,白猿只感覺自家足下無根,其還沒搞明白怎么回事呢,便被收入了錢亮的寬袍大袖之中。
錢亮這一手,看得趙天都將眼睛微瞇,神情嚴肅起來。
其心中暗自估算:袖里乾坤算不得道門的高深術(shù)法,但在不同人的手里,卻堪比最頂尖的神通。
雖說錢通此時表現(xiàn)出來的火候,功力都還差一些,但等他結(jié)丹之后,即便是他趙天,也不敢說能夠硬接其這一式袖里乾坤。
“錢師侄今年貴庚?”
趙天稍加思慮后,不經(jīng)意的問了一句。
“回稟趙師叔,師侄我已然虛度三十七載春秋了?!?p> 錢亮依舊是笑吟吟的回答道。
其嘴上說著“虛度”二字,但在場之人聽了,卻是誰也不會當真。
“大好年華啊!”
趙天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少頃后,莫名感慨了一句,便沒了下文。
“吳師叔,趙師叔,柳師姑,我想要那條野狗。”
就在食役殿內(nèi),陷入短暫的平靜之時,一直默默無聞的焦安,終是提出了自己的選擇。
“焦安師侄可曾看過我給你的百妖錄?”
對于焦安的選擇,吳左罕見的提出了異議,畢竟是結(jié)了善緣的人,他不想其選錯了路。
“吳師叔,弟子剛剛已經(jīng)稍加拜讀了一些?!?p> “還是選他?”
“還是選他!”
在吳左的再三詢問下,焦安的回答依舊堅定,其見此也不好多說什么,至于趙天嘛!則是無所謂,他開啟血夜只是為了完成自家?guī)熥痣妨?,這五名四代弟子雖然都是清流門中這一屆的佼佼者,但距離趙天的層次還是差得太遠。
修行路上從來不缺天才,笑到最后方是贏家,趙天有資本,所以他不需要像吳左那樣早早下注。
“等一下!”
就在趙天施法準備從靈獸園內(nèi)撈出陳豐之時,吳左卻是上前叫住了他。
“這只斑鬣狗和適才的羚羊同期,入這靈獸園模不過短短數(shù)日,他們皆是因前不久的帝流漿方才開啟靈智,根據(jù)我這幾日的觀察,這只斑鬣狗的靈智不俗,在整個靈獸園模之中,也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
適才看其獨斗群獸,雖然最后若不是時機湊巧,因羚羊突破成小妖,方才撿回來一條命,但剛開啟靈智沒多久,便能似人而斗,進退頗有章法,行動間隱隱有凡俗武者的風范,實屬不易。
但修行路上,資質(zhì)固然不是首位,卻也算得上是重中之重,趙師兄,請繼續(xù)。”
吳左背對著眾人,面向靈獸園模,自言自語了一番后,便不再阻攔趙天施法了。
趙天聽言后頭看了一眼焦安,見焦安并無異議后,便大手一揮,自靈獸園模中撈出了陳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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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靈獸園模內(nèi),陳豐正在失神之時,忽然感覺到了自上空一股吸力涌來,其突然間便清醒了許多。
他明白這是代表著什么,園區(qū)的掌控者,絕對不會那么無聊,讓這些妖獸彼此廝殺完之后,再親手虐殺他們。
成人殺螞蟻的游戲,玩一兩次,或許感覺有趣,天天玩,任誰都會感覺到無聊,虐菜只能爽一時,棋逢對手的勝利,方才是能讓人樂此不疲。
就以這靈獸園內(nèi)的規(guī)模,陳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兩天就弄出來的玩意兒。
雖然他現(xiàn)在不用擔心被虐殺,但是吸力之后是什么?陳豐還無從知曉,不過最壞的結(jié)果,無非就是當小白鼠試藥罷了。
因為陳豐已經(jīng)把最壞的結(jié)果想到了,所以當吸力到來之時,其只有一瞬間的驚愕,隨后便是真正的心如止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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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役殿眾人,看著眼前表情鎮(zhèn)定,眼神明亮的斑鬣狗,心中均有一絲詫異。
吳左這時候隱隱明白了焦安選陳豐的道理,其心中暗想:或許真的讓這“傻小子”押對寶了。
“我是清流門四代內(nèi)門弟子焦安,因為某些原因,不久后要去一處密地,需要你鼎力相助?!?p> 如果說陳豐的表現(xiàn)讓殿內(nèi)眾人詫異,那焦安對其的態(tài)度,便是讓眾人震驚。
如此平等的對話,很難想象是出自一位筑基修士和一個初入煉氣期的妖獸之間。
“汪汪汪!”
陳豐現(xiàn)在無法口吐人言,具體原因他也不知為何,或許是其修為不夠吧!
但焦安的話,陳豐聽懂了,他沖著其輕聲吼叫了幾聲,隨后便前肢著地,從人立而起恢復(fù)到了四腿爬行。
自雄鷹和他搏斗之時算起,也過了不少時間了,因為陳豐的自愈能力還不錯,其后腿上的皮肉,幾乎已然全部長好了,這使得他行走間的疼痛感,大大減輕了不少。
陳豐緩緩踱步來到焦安身前,靜靜的趴了下來,恢復(fù)體能和傷勢。
焦安對此微微一笑,收回了剛剛說話間伸出的友好手掌,其也并沒有似之前的王年和錢亮一般,用能儲存活物的法器,收存陳豐。
此時焦安和陳豐的狀態(tài)便宛如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默契溫馨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