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追殺
“這......這不可能!”
“莫不是我眼花了?”
盡管對陳奕的本事已經(jīng)有了幾分了解,但還是有人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一瞬十丈,一刀梟首,郭澤軍橫死當(dāng)場!
此人絕計不弱,一人抵擋數(shù)名結(jié)陣攻殺的好手仍存活至今,更能以一介散人之身與這么多門派子弟廝混,自有其不凡之處。
奈何陳奕的內(nèi)力強橫的離譜,心意、刀法皆有所成,此等龍?zhí)字呍倬毷暌蔡硬贿^這勢若奔雷的一刀。
......
“一個......”
陳奕輕描淡寫的轉(zhuǎn)過身來,刀鋒順勢隨手一揮,以血代墨,在地上畫下了殷紅的一筆。
一刀強勢斬敵,不僅面上平靜,心中亦是毫無自得之感,甚至覺得有些無聊。
對親身經(jīng)歷過沙場戰(zhàn)陣的陳奕而言,眼下的場面宛如村頭械斗,對手各自為戰(zhàn),且毫無決死的意志,不過一盤散沙罷了。
“還剩七個......”
他舉目四顧,眼中的冰冷更勝于刀鋒,隨意的掃了一眼剩余之人,對陳府眾人下令道:
“所有人結(jié)困陣,只圍不攻,等我前來?!?p> 不等眾人變換陣型,陳奕身形已然疾射而出,直奔距離最近的蕭永松。
......
看了陳奕兩次出手之后,同樣是使刀,蕭永松無丁點爭鋒之意,只想逃命......
只有逃,才有一線生機!
在可怕的對手朝著自己沖來之際。
他毫不猶豫的運起畢生功力,以身化刀殺入陣中,避開要害,硬頂著刀劍一心朝柳寒風(fēng)的方向猛沖,口中高呼道:“柳前輩救我!”
竟是要拉柳寒風(fēng)來幫他擋下陳奕......
......
“狗日的,你們害的老子還不夠慘?!!”
柳寒風(fēng)正抵擋著再次攻來的一波刀陣,聞聲已是怒極攻心,登時殺招已隨心中怒火一同爆發(fā),只聽他一聲厲喝道:
“都給我滾開!”
話語間,無差別的劍氣之風(fēng)勃然沖擊四周,形成狂濤之勢,席卷八方,圍攻他的家將們?nèi)Φ謸跞匀辉馐苤貏?chuàng),被這劍風(fēng)割裂出無數(shù)細(xì)密傷口,盡數(shù)化作滾地的血葫蘆。
眼前豁然開朗,柳寒風(fēng)竟是破陣而出!
看都不想看蕭永松一眼,他自顧自離去。
但下一瞬,如同流星一般的紫芒破開虛空從側(cè)方而至,眨眼已將臨身......
是陳奕的刀氣!
方才剛剛?cè)Ρl(fā)過的柳寒風(fēng)一時內(nèi)力不濟,腳下也是受滯,無奈只能狼狽前撲,刀氣險險擦身而過。
當(dāng)他起身之際,只覺后肩傳來一陣涼意,一摸之下手上已然見紅,竟是被削去了一小片皮肉。
這一下膽氣盡失,柳寒風(fēng)一眼都不敢回頭,強提內(nèi)力壓下傷勢,他身化清風(fēng)沖入一旁的小樹林中......
陳端禮、陳端禮兩兄弟見狀,迅速脫離陣型,緊緊追了上去。
而揮出刀氣阻攔的陳奕,此刻剛剛斬下蕭永松的腦袋,待他扭頭望去時,三人已消失在了林中。
“哼!”
一腳踹開無頭的尸體,他冷哼一聲道:“跑?讓你先跑三十丈,看我追不追得上你!”
從陳奕出手到現(xiàn)在不過片刻功夫,局勢已然大變,一連去了數(shù)名好手,江湖客們壓力大增,眾人趁此大好機會又圍殺了兩個,陣中僅存三人苦苦支撐。
陳奕看了一眼,自覺這幾人已是強弩之末,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便將他們交由家將們解決,自身前往追趕。
臨走之前他吩咐了一句道:
“料理了這幾人之后,將一切處理干凈,方圓三里內(nèi)的江湖客一個都不要放過,若不能生擒便統(tǒng)統(tǒng)殺了......”
話音未落之際,腳下地面已然爆裂,身形化作折躍的紫電消失在樹林中。
此事蹊蹺,懷孕的嫂嫂在自家地盤被外來人留難,此事不論如何處理,皆于陳家聲名有損,更有可能危及嫡子血脈......
今日他鐵了心要將此事做絕、做盡!
......
小樹林中,一道藍(lán)色人影為躲避追殺,急急而奔,背后兩道身影銜尾緊隨,更之后則隱隱有轟鳴之聲傳來。
“該死,若無這身傷勢,豈懼這幾個小輩!”柳寒風(fēng)無比憋屈,奔逃之際心中暗恨道。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看個熱鬧竟看出了一場血光之災(zāi),身上傷勢雖不重,但心內(nèi)躁意卻無論如何難以壓抑。
驟然回身出劍,一聲怒吒之下,一身看家本事再現(xiàn),凜冽劍氣化作寒風(fēng)襲向陳端禮、陳端義二人。
兩兄弟也是絲毫不懼,哪怕被劍氣割的遍體鱗傷,也要與柳寒風(fēng)近身纏斗,出手間不顧自身生死,招招逼命,只往對手身上要害捅去,竟是以命換傷的打法。
一時間聲勢被奪,對手面色越打越差,隨著轟鳴之聲漸近,二人面露喜色,而對手面色卻愈發(fā)慘白......
終于,一道紫雷從遠(yuǎn)處一閃而至,落地之際引發(fā)滔天氣浪,將纏斗的三人盡數(shù)震飛!
大片的塵埃散去,四道人影顯露,其中剛剛爬起來的陳端義灰頭土臉的高聲提醒道:“公子,這老賊傷勢極重,快宰了他!”
“你們......”
柳寒風(fēng)揮手掃開煙塵,憤然質(zhì)問道:“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當(dāng)真要趕盡殺絕嗎?”
陳奕十六歲的少年形象,在他眼中化為了地獄惡鬼,追魂索命、如影隨形......
“無冤無仇......”
清冷的聲音傳來,一字一句像大山一樣壓在了柳寒風(fēng)的心頭。
陳奕輕笑了一聲,抬手挺刀,緩緩說道:“我陳家百年來,在邊疆戰(zhàn)場打生打死,不知賠上了多少族人性命......爾等何德何能,敢來質(zhì)疑我陳家聲譽?!”
“這便是仇,便是冤!”
“即便如此,也罪不至死吧!”柳寒風(fēng)憤怒的回駁道:“教訓(xùn)一番難道還不夠,非要取人性命?!”
陳奕淡淡的回道:“誰知那幾人是否居心叵測,圖謀不軌?爾等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危及我家嫂嫂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是勝利者,想殺人的理由有千萬種......
柳寒風(fēng)心知辯解已是無用,何況與那幾人不過點頭之交,他確也無立場擔(dān)保他們絕無問題。
“呵呵,真是蠻橫霸道......到底是哪個生兒子沒屁眼的教出了你這個殺胚?!”
他無奈的輕聲苦笑,恨恨罵道。
隨后又不甘心的再次開口問道:“當(dāng)真無任何轉(zhuǎn)圜余地?”
陳奕猶豫了一下,盯著他看了半響,忽得開口道:“束手就擒,再談其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