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叫我名字
林鴻也算是很有頭腦的。
從他被任命為東府代府主的那一天起,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獲取了阮情綃的信任,繼而清除異己,掃除、驅(qū)趕東府那些對阮御和阮情綃真正忠心的老人,完完全全的掌控了整個東府。
這樣的人,最擅長就是算計。
可惜他千算萬算,最是算不準(zhǔn)的,卻是阮情綃的身邊,有一個甘愿為她與之對抗的容九。
有人說,認(rèn)識一個有錢的男人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肯為自己的女人花錢。
這句話若是放到容九身上,便是說,認(rèn)識有權(quán)有錢又有手段的九王爺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肯利用自己所擁有的,為自己所看重的女人去做一些事情。
表面上,容九是幫助林小黛復(fù)活的貴人,也因此看起來與林鴻關(guān)系還算是不錯。
但這也只是看起來了,暗地里容九到底做了什么,就又是另外一幅完全不同的光景了。
這些雖然一時無法被人知曉,可一旦曝光在人前,當(dāng)林鴻知道了容九真正做了些什么的時候,就可以想象到他不敢置信的吃驚與被暗算卻無從發(fā)泄的憤怒。
林鴻惹不起修羅刀宗,同樣也惹不起九王爺。
夜幕又一次的降臨在黑玉山的森林深處,巨大的月亮猶如銀盤一般懸掛在高空之中,照亮這邊緣沉寂之地,有風(fēng)輕輕拂動草叢,有星點點光芒綴放夜空,整個森林草地在月光之下溫柔而沉靜美麗。
這已經(jīng)是阮情綃和容九在黑玉山森林深處所停留的第七個夜晚了。
阮情綃已經(jīng)向蔣峰提前說過,明日一大早,他們就將離開,回到狂戰(zhàn)城里。
“九王爺,已經(jīng)是深夜了,你有什么事情是非要讓我也來的?”阮情綃原本已經(jīng)入睡,卻被容九強制性的從床上拉了起來,此時還有些睡意,不由得便是對容九這莫名的舉動感到不滿。
此時,容九只是緊緊地拉住她的手一直朝前走,既不停留,也不解釋。
一直到了營地外很遠(yuǎn)的地方,阮情綃見到已經(jīng)等候在這里的鷹以及另外兩個部從,容九才是停了下來。
“王爺,一切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靈陣中的八處靈氣塔都已經(jīng)被破壞掉,再過半個月的時間,這處靈陣必然塌陷。此處能夠令人忌憚的,就只剩下空間傳送口之外的那個召喚師了?!柄椧姷饺菥胚^來,便直接匯報說道。
他說的內(nèi)容很有些危險,卻絲毫都不避諱阮情綃在場。
而這,也是得了容九的吩咐之后鷹才敢做的事情。
阮情綃一聽鷹說完,他所說的這些話中又提到了布置在此地的靈陣,更有空間傳送口和召喚師這些詞,不禁就是心中戒備起來。
“容九,你來此地究竟是想要做什么?為什么要破壞這里的靈陣?一旦破壞了,黑域中的魔獸便會入侵的!”阮情綃想不明白,一把甩開容九還緊緊拉著自己的手,幾乎是有些生氣的揚高了聲音質(zhì)問起來。
她這生氣不是無端,也不是心系天下安危,而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蔣峰父子以及父親留在這里的這支隊伍的安危!
一旦魔獸入侵,首當(dāng)其沖的必然是他們!
倘若有抵御魔獸入侵效果的靈陣被破壞掉,那么情況將會更加嚴(yán)重!
雖然一早就猜到容九主動來到黑玉山森林是別有目的,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容九的目的竟然是要破壞靈陣!
而且,僅僅是如此嗎?他為什么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樣做,除了會造成死亡與毀滅,對他個人來說又有什么好處?
面對阮情綃的氣憤和擔(dān)憂,對自己脫口而出的質(zhì)問,甚至連一向有之的敬語都忘了說出,而是直呼其名,容九卻是反常的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戾氣和暴怒。
阮情綃甩開了他的手,容九卻是一臉沉靜的又拉住了她的手,甚至還語調(diào)溫沉的對阮情綃說道:“我發(fā)現(xiàn)你叫我容九的聲音很好聽,我很喜歡你這么叫我的名字,所以,以后便不要喚我九王爺了,像這樣直接叫我容九即可,當(dāng)然,你也可以更加親昵一些,叫我九。”
容九這一番言語根本就是完全無視了阮情綃的問題,甚至還有些調(diào)-戲的意思在里面。
這讓本來就心中邪火怒燒的阮情綃更加生氣。
用力的想要再次掙脫容九的手,卻發(fā)現(xiàn)他比剛才握的更緊、更加用力了。
“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召喚師?走吧,綃,我?guī)闳タ纯词裁唇凶稣賳編??!比菥爬^續(xù)無視阮情綃的氣憤,手臂一下用力,就將阮情綃猛地往前一拉。
阮情綃對容九的這個舉動防不勝防,腳下不慎絆了一下,便著著實實的載入了容九的懷里。
額頭重重的撞到容九結(jié)識的胸膛之上,頭頂傳來容九富有磁性的呵笑聲,阮情綃氣得要死,穩(wěn)住身形之后,由著容九拉住自己繼續(xù)往前走,不再說話。
這倒不是說阮情綃氣的沒話說了,而是她發(fā)現(xiàn),無論怎么問,容九只要打定了主意不會說,就絕對不可能說的,既然這樣,那還不如跟著他走下去,看看他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還有一點,是阮情綃不愿意承認(rèn)的。
容九所說的那些有打動她的地方,阮情綃的確是想要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召喚師。
見到阮情綃沒有再說話,一張明麗的小臉神情緊繃的樣子,容九不禁輕輕地扯了扯嘴角,他拉著阮情綃,轉(zhuǎn)過后來剛要說什么,卻正對上一旁用驚悚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鷹。
很明白鷹是對自己反常的好脾氣感到驚悚,容九更是扯了扯嘴角,笑了起來。
只不過,這笑容可絕對稱不上是溫和的,唇角又勾起了他慣有的那種殘忍的弧度,一雙眼睛盯視著鷹,卻開始淬上冰雪徹骨的冷意,開口更是冷的如同數(shù)九寒冬的刺骨寒風(fēng),說道:“走。”
只一個字,卻讓鷹以另外的兩個部從不約而同的陡然打了個激靈。
三人仿佛是瞬間被一層冰給覆蓋了全身一般,從里到外的是叫做一個冷。
天機(jī)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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