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沒錯就是我
她離開衛(wèi)生間,一邊慢慢吸取著現(xiàn)代醫(yī)學(xué)電子書,一邊回憶之前擔架上男人的傷口,以她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存儲量,基本可以判定對方的傷勢必死無疑,不過如今有九金神針,忱瓷有九成把握讓他九生一死。
此時男人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哪個手術(shù)室,她打算挨個樓層躥一遍。
結(jié)果人還沒找到,突然被人拉住了肩膀。
“小姑娘?!?p> 忱瓷嚇了一跳,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大絡(luò)腮胡子,正兇巴巴的拉著自己。
“干、干嘛?”忱瓷喉嚨吞咽,揉了揉僵掉的肩膀,她后退了一步。
這人,身上的殺氣很重。
“可以幫我個忙嗎?”大絡(luò)腮胡子揚起了一個自以為溫和實際極其兇怖的笑容,“幫我去那個手術(shù)室打聽一下,里面的人能不能救活?!?p> 忱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就聽大絡(luò)腮胡子又道,“我不是壞人,那個病人是我的哥哥,因為我闖了禍,我哥為了救我受傷了,我不好意思去。”
大絡(luò)腮胡子又裝出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忱瓷真的很想笑,但沒好意思,畢竟怪打擊人的,她配合地露出了一抹心疼的眼神,“你好可憐啊,那你給我什么報酬?”
大絡(luò)腮胡子:???
只是去問一嘴還要報酬?現(xiàn)在的小孩兒都掉錢眼里了嗎?!
大絡(luò)腮胡子磨磨唧唧地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紅色毛爺爺,“你去問一下,能救活嗎?”
忱瓷不太滿意,她又摩挲了幾下大拇指和食指,眼神可憐巴巴地,“大哥哥,我覺得不太夠,你可以再給我點嗎?”
絡(luò)腮胡狠狠咬了咬牙,又摸出幾張五顏六色的紙幣,似乎擔心她還要,又摸出了幾個鋼镚,崩潰道,“真的只有這些了!”
他剛剛就不該看她一臉無害好欺負的樣子,找她幫忙!!!
忱瓷這才滿意,“行,我去打聽一下。”
說完朝著大絡(luò)腮胡子指的方向走去,看到手術(shù)室外的人,一樂呵。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是她要找的那幾個軍人。
那先前的胡渣漢子,正擠在手術(shù)室門口,努力想要從門縫里看到點什么。
忱瓷摸了摸鼻子,走過去。
那四個軍人看到忱瓷靠近立馬警惕地看向她,見她往前踏了一步,他們手一動,狀似要掏槍。
忱瓷不由有些郁悶,自己看起來像恐怖分子嗎?
她明明長得很無害??!
忱瓷撫慰自己,肯定是因為里面的人太重要了,所以這些軍人才如此警惕,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那先前扒著手術(shù)室門的大漢聽到腳步聲,也回頭看向忱瓷。
“哪兒來的小姑娘,迷路了?”秦大川走到她面前打量了一番,確定不是什么危險人物,才擺擺手。
那四個軍人的手立馬放回了原處。
“沒,就是好奇。”忱瓷是個乖姑娘,只會實話實說,“剛剛在樓下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擔架上的男人真帥。”
秦大川一撓腦袋瓜子,目瞪口呆,他真沒想到,這漂亮小姑娘竟然這么實誠!
“額,哈哈,那是當然,我們隊長可是比明星都帥!”秦大川瞅向另外四個軍人,顯然是有點詞窮,然而可惜那四個軍人根本不鳥他,他們只管保護好隊長,不讓人沖進手術(shù)室就好了。
四個木頭疙瘩乖巧坐好,兩耳不聞椅外事。
“是啊,不過可惜,命不好?!背来梢荒槆@息。
秦大川一愣,隨即有點生氣了,“胡說!我們隊長不但萬能,家世好又相貌好,怎么可能命不好?”
“如果我之前沒看錯的話,他那個出血量,子彈怕是直接打穿了頸部大動脈吧?”忱瓷認真分析,“血管接不接得上還另說,接上了以他身上那些槍傷來看也回血不足,按照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的水平,活下來的幾率就是0?!?p> “你別瞎說!”秦大川聽到她的話,眼眶頓時紅了,想到剛剛?cè)蝿?wù)時替他擋子彈的隊長,不由一陣酸哽,又懊惱又悲憤,“我們隊長受了那么多次重傷,哪一次不都挺過來了!”
如果隊長真的挺不過去了……他絕對會以死謝罪!
忱瓷歪了下腦袋,“受了很多次重傷?”
秦大川耷拉著腦袋,“那當然了!我們的工作很危險的!”
“我還以為像這種長得像電視劇男主的人,一般都不會受傷呢。”小姑娘一臉感慨。
秦大川:……我怎么突然想掐死她?
“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秦大川哼了一聲,“趕緊走吧,從這出去左拐再右拐就出去了!”
忱瓷搖搖頭,“我說完一句話就走?!?p> “什么?”
“有個人能救他?!?p> 秦大川一愣,“什么?”
忱瓷晃晃手指,老神在在道,“我認識江城一位神醫(yī),精通針灸之術(shù),能夠起死回生?!?p> “真的假的?”秦大川立馬瞪大了眼睛,“你沒騙我?他很厲害?”
“對,如果她出馬,絕對能救活他,不過……”
“不過什么?”秦大川緊張地盯著她,唯恐她說個什么好歹出來。
“不過估計你不敢讓她動手?!?p> “為什么?”秦大川剛問完,突然一沉默,隨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你別告訴我……”
“沒錯,就是我?!背来纱蛄藗€響指,欣賞的看了他一眼。
秦大川:……
其實他想說,對方是不是太老了,老眼昏花手哆嗦來著。
“你會針灸?”秦大川只覺不可思議,但看著小姑娘嫩嫩的小爪子,又搖頭,“初出茅廬吧?你指腹都沒有繭。”
敲!被發(fā)現(xiàn)了!忱瓷強裝鎮(zhèn)定,“你懂什么,我只是每次練習后,都會揉揉指腹做做營養(yǎng)?!?p> 秦大川:我信了你個鬼!
“唉,不急,說不定到時候,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呢?”忱瓷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不過我想提醒你一句,江山輩有人才出,能力不是年紀決定的,你看你隊長那么年輕,不也當上了隊長?”
忱瓷不想放棄這次獲得道德點的機會,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她隱隱覺得自己必須要救這個人,好像如果不救的話,她以后會非常后悔。
忱瓷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而當年……她也是靠著這敏銳的直覺,好幾次活了下來。
眼神微微波動,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深深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她的面前仿佛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標滿穴位的人模,回憶著之前男子的呼吸浮動、臉色唇色以及傷口狀況,她的雙手舉起憑空比劃起來。
腦海里的知識已經(jīng)給了她很多種醫(yī)治方法,但以她現(xiàn)在的水準,吸納的知識還沒有徹底融會貫通,只能挑選那個一看就比較貴、但需要的針灸手法簡單的方法。
一遍兩遍、十遍二十遍,不斷重復(fù)著幾個針灸動作,肌肉都酸麻起來,她的額間也沁出了汗珠,但她恍若未覺,那受傷的男子顯然只剩下一口氣,救這種已經(jīng)踏入鬼門關(guān)兩只腳的人的命,是萬萬馬虎不得的,一毫厘之差,都可能萬劫不復(fù)。
秦大川看著她的動作,只覺得不可思議,不知道她是裝模作樣還是真有本事,但她認真辛苦的模樣,還是讓秦大川慢慢開始對她改觀。
也許,她真的可以……?
秦大川絲毫不知道,他已經(jīng)慢慢陷入了忱瓷編織的氣氛中,一點一點的開始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