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然委屈:“我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兒,顧馭城也不知道,我還是昨天出門的時候才知道的?!?p> “行了,我不說你了,你手里有錢你就省著點花,剛給了你錢你就不知道你姓什么,當(dāng)心我再凍結(jié)你銀行卡?!?p> 葉悠然依舊潑皮:“我又聽見我肚子里的寶寶說話了,外祖父一點也不和藹,以后不給外祖父抱。”
“你就嘚瑟吧,懷個孕小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
趙乘云跑了,趙家找不到人,只能將希望放在葉家女身上,可葉家極護著這位獨女,多次打探都沒什么線索。
十月初,葉悠然在家呆著養(yǎng)胎,誰也不讓她出門,在家就如同坐牢一般。
乖乖呆在慶苑沒有三天,葉悠然坐不住了,原因是肥肥適應(yīng)了新環(huán)境,膽子也大了,跑出主樓去攀折院子里的花草,被慶苑的野貓給咬傷了。
肥肥消失了一下午,葉悠然身邊沒有小東西陪著便更煩躁,傭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在院子里四下找貓。
找到肥肥時,它小小一只窩在冬青樹底下不敢露頭,像是只剩了一口氣,渾身上下都沾著血。
聶蘭找了塊毯子,把小貓抱著拿回去,“太太,小貓身上沾了血,您現(xiàn)在見不得血,還是別看了?!?p> “還能活嗎?”
因著母親愛干凈,不喜歡小動物,這也是葉悠然第一次養(yǎng)寵物。
“能活,怕是要送去醫(yī)院了,我看著身上的口子都不淺?!?p> 葉悠然想陪著一同去醫(yī)院,可誰也不敢讓她出去,萬一出了事兒,誰也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葉悠然給顧馭城打電話,那邊響了多遍,也是沒人接。
他忙,葉悠然理解。
可陪小貓去醫(yī)院這種事,葉悠然不敢和父親說,若是說了,怕是連養(yǎng)都養(yǎng)不成了。
無奈之下,慶苑管家聶蘭親自帶著小貓去了醫(yī)院,腿上和后背上都被撕咬出了很深的口子,寵物醫(yī)生只說得住院查看情況,這貓還太小,一旦感染,怕是有性命之憂。
主人家還懷著孕,聶蘭更不敢把這小東西帶回去了,與葉悠然打電話商議過后,只能將小貓留在醫(yī)院。
慶苑的野貓,成了讓葉悠然頭疼的問題。
抓又抓不住,抓住了也沒法處置,總不能全都毒死,畢竟是幾條生命。
這日,顧馭城歸家時,看著手機上的幾條來電顯示,時間都緊在一起,他心里咯噔一聲,匆匆回了個電話。
“呦呦,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肥肥被院子里的野貓咬傷了,蘭姨送他去醫(yī)院了,醫(yī)生說得讓他住院觀察?!?p> 葉悠然的話里帶了哭腔,好不容易有一個另自己心怡的小玩意兒陪著,卻受了傷。
雖是這樣,但到底顧馭城還是松了口氣,她沒事便好。
“在哪家醫(yī)院,下班之后我過去看一眼,沒事兒的,呦呦寬心?!?p> 葉悠然不能寬心。
依舊是嘆氣,“家里的這群野貓,太煩人了?!?p> “呦呦怎么想?”
“我想去西華住,我想帶著肥肥搬過去住,在家里住著不自在?!?p> 一個個下人都畢恭畢敬的,讓葉悠然打心里覺得不舒服。
“西華太偏了,那邊離醫(yī)院也遠(yuǎn),況且房間有限,你也沒法帶傭人過去,我不放心?!?p> 偶爾過去住住可以,搬過去不太好,主要是葉悠然沒有這個自理能力。
葉悠然沉默著不說話,懷孕以來,她的要求鮮少被拒絕。
顧馭城嘆了口氣,“乖,等我回家再商量好不好?我給你帶好吃的?!?p> 回家之前,顧馭城去醫(yī)院看了眼小貓。
肥肥一個人呆在籠子里,縮在角落,身上的傷口都被處理過了,好多地方都纏著紗布,無精打采的。
這日到家之后,顧馭城給她帶了杯奶茶。
甜絲絲的奶茶入口,葉悠然心情不佳,趴在他懷里,幽幽的抱怨,“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胸疼,有點脹痛。”
“懷孕的正常反應(yīng),沒事,過兩日就能緩解了?!?p> 晚飯,葉悠然也沒好好用。
顧馭城是看出來了,一直讓她在家呆著確實不行,人都要呆出抑郁了,無奈之下,他請了一天假,帶著葉悠然出門。
十月初有長假,景點人也多,顧馭城帶著葉悠然去了海邊,雖是入秋,可海邊的太陽還是曬人,顧馭城給她全身擦了一遍防曬霜,才放心讓她在海邊光著腳丫子撒歡。
“呦呦!不許下水?!?p> “不要?!?p> “怕你著涼,聽話?!?p> 顧馭城沒防備,葉悠然還是進了淺灘,踩著浪玩,跟旁邊的一群七八歲的小孩子互相潑水,一個二十歲的大人,摻在孩子堆里,倒是也沒有顯得格格不入。
顧馭城也不敢坐著,時刻拿著浴巾在一旁等著她,生怕這又菜又愛玩的祖宗摔著碰著。
葉悠然玩的恣意,想拉顧馭城下水,往他身上潑水。
玩的野了,葉悠然不想回家,又在海邊撿貝殼玩。
她身上的防曬霜早讓海水沖個差不多了,裸著的后背曬得通紅,顧馭城又只能追著她給她打傘,“回去吧行不行,身上的海水要及時洗掉,不然曬完了褪層皮,有你受的?!?p> “這才下午嘛,再玩會嘛?!?p> “還玩,浪都大了,你別不聽話,不然沒下次了?!?p> 撿了一小籃的貝殼,葉悠然扔了便走,“你怎么總像訓(xùn)女兒一樣的兇我,你不知道很討厭嗎?”
“你看看你有點大人樣嗎?都要當(dāng)媽媽了還這么貪玩,回家吧好不好,再晚些岳父大人又要打電話來質(zhì)問我了。”
他軟硬兼施,葉悠然心軟,在海邊的酒店里淺淺沖了個澡,換好衣裳,跟著他回家。
這日,本是打算回慶苑的,可中途顧馭城便接到老宅的電話,老爺子在國外故去了。
出國后,老爺子的病情反復(fù),來回奔波更是傷了根本,在國外硬扛了不到半年,終究是撐不住了。
故去之前,老爺子不想看見子女在自己榻前哭,所以病重的消息,從未透露出去,只等人沒了,才通知兒女。
且說,骨灰不用帶回國,就地安葬便是了。
老爺子可以就地安葬,但是糯糯一個五歲的孩子不行,得需要有人去,把孩子接回來。
這日,回顧家商量的便是這事兒。
車子在顧家門口停下時,在院子里看到了顧筱晨,葉悠然不想再生事端,上次的事情也是不了了之,他推了推駕駛座上的顧馭城,“我不下去了,你把我送回葉家。”
憑別人說什么去吧,她不想往渾水里趟。
車子在顧家老宅停頓了須臾,又開到了葉家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