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獨善清晨便早早離開小院。
獨善離開不久,便見忘凡和尚前來,得知獨善不在之后便匆匆告辭。
忘凡自從獨善歸來之后便經(jīng)常來小院,與白甲也算熟識,前些日子這和尚說感覺觸碰到了第五境的邊緣,將要突破,便開始閉關。
白甲已經(jīng)是十余日沒有見忘凡來小院了。
如今一見,忘凡身上氣息雄厚,較以往要更為強大,想必是已經(jīng)突破到了第五境。
到了傍晚獨善才回來。
“選了十余位第五境之上的弟子,明日便啟程?!豹毶频溃巴渤鲫P了,他已經(jīng)突破第五境,找到我,好說歹說讓我把他放到隊伍當中去。”
白甲這才明白忘凡前來小院的原因。
“他自幼在外面長大,十分眷戀外面的世界,而寧康寺弟子只有修煉到第五境之后參與寺中任務,才可離開寧康寺,這次死氣洞窟之行對他而言也是一個契機?!?p> ……
第二日白甲便背著獨善石像,隨著獨善虛影帶著慧心離開小院。
來到當日來寧康寺時登岸的地方,這里已經(jīng)擠著許多弟子了,未善法師也在。
白甲看了一眼,這些弟子修為都在第五境之上,其中還有幾個是第六境,以及兩個第七境。
見到獨善,這些弟子都是上前行禮。
寧康寺獨善這一代弟子正值旺年,大都還沒有開始收慧字輩的親傳弟子,即使是收的有,也大都是修為不高,如慧能小沙彌一般。
來的都是外門弟子,修煉時間基本上都超出了百年,對于獨善也都很熟悉,且很敬重。
獨善點點頭,道“一共十八個弟子,已經(jīng)齊了,我們便出發(fā)吧!”
而后獨善面對未善,道“師弟,那我們便上路了!”
未善點點頭,雙手合十,道“師兄小心行事!”
修煉者進入到第五境之后便可以修行一些法術,依托著這些法術來御空而行。
寧康寺的御空法術喚作:大鵬托背術。
寧康寺弟子出行沒有船只,都是御空度過闊沙河。
只見這些弟子運轉(zhuǎn)起法力,腳下生出金光,金光進而幻化為大鵬鳥。
接著這些弟子便一躍而起,踏足出岸,來到闊沙河。
修為低者,踏水而行,神色淡然;修為高深者,才是真正的御空,腳不沾水,風生水起。
白甲也變大身形,進入水中,正巧看到忘凡和尚。
忘凡和尚畢竟是步入第五境不久,修煉大鵬托背術更是不久,根本無法完全掌握,頓時顯得有幾分窘迫。
獨善一笑,以玩笑口吻道“忘凡,學藝不精!小心些,可別掉隊,墜入這闊沙河當中了!”
忘凡臉紅了起來,額頭出了細汗,道“師尊不必擔心,我能跟上隊伍。”
這時空中正飛著的和尚也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情況,一個身形和忘凡差不多,看上去要成熟很多,修為也是第七境的和尚靠了過來。
這和尚道,“忘凡師弟可需要我相助?”
獨善依舊是笑笑,道“甘一,你修為雖然要高一些,帶著一個人也終歸是不便……”
說著,獨善看了看白甲,道“白道友身軀之上還有一些空位,不知他可愿意帶你一程?!边@話是對忘凡說的,也是在問白甲。
白甲自然無所謂,道“上來吧?!?p> 忘凡與白甲有多日同聽獨善講道的情誼,算是熟識,見白甲這么說,也不客氣,躍到白甲的背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了聲謝,說實話,要真是讓他自己飛,能不能渡過闊沙河還真是未知之數(shù)。
見到忘凡上了龜背,甘一也是笑著追到隊伍中去。
白甲望著一眾弟子,心中忽然有了幾分疑惑。
這寧康寺獨善同輩的師兄弟白甲也見了三個,是各有各的風格;可是看這些外門弟子,都是壯漢加光頭的造型,宛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真不知道寧康寺是如何收徒的。
白甲自然是不知道,寧康寺外門弟子不如親傳弟子,除了修煉之外,每日還有一些繁重的課業(yè)。
比如去金剛林砍樹,去羅漢巖挖石頭……
長久以往地干著這些體力活,甚至要達到百年之久,身體健壯一些也屬正常。
一行人浩浩蕩蕩越過闊沙河,又馬不停蹄地前往死氣洞窟。
一路上,獨善有意帶著眾人避開擁擠的縣城、城鎮(zhèn),專走小路。
如此行了三日左右,才來到死氣洞窟所在的山脈。
自從死氣瘟疫之后,這個山脈便被寧康寺修煉者稱為死氣山脈。
這山脈上沒有一棵高大的樹木,有的那些低矮灌木以及一些蔓藤雜草也都不是正常的綠色,而是帶有一種死氣沉沉的黑色質(zhì)感。
獨善解釋說這是當年死氣外泄所致,并無大礙。
寧康寺修煉者雖然能御空飛行,但是飛行的高度很低,這山脈當中灌木藤蔓叢生,低空飛行極其不便。
這些弟子便止住飛行的架勢,開始步行上山。
由獨善帶路,尋到上山的小路,眾人便有序上山。
行了不久,眼前忽然開闊起來,一片空地出現(xiàn)。
空地上是一處小院。
院子沒有遮攔,白甲看清楚了院子當中的情形。
一個壯漢正揮著巨斧劈著木頭,身后一個小和尚抱著劈好的柴,堆好。
劈柴和尚白甲不認識,其身上氣息極其雄厚,修為和白甲相差太大,白甲無法具體感知到其修為。
后面堆柴的那和尚白甲認識,便是前些日子回寧康寺報信說慶善法師失蹤的那人,回到寧康寺乎又被派去到礦山報信。
如此看來,這正在劈柴的大和尚,應該就是獨善來自礦山的四師弟或者五師弟。
主持的九個弟子,距今為止都是第九境。
都是和蛤王爺一般的境界!
“大師兄!聽說你回來了,老四和我爭著來死氣洞窟見你,我不樂意,還和他打了一架,把他打服了才來!”劈柴漢子放下手中砍刀,熱情上前,語氣中帶著自豪。
這些寧康寺的弟子聞聲個個汗顏,都是連忙行禮,齊聲道“言善法師!”
白甲這便知曉,原來這來人是獨善的五師弟,言善法師。
獨善四師弟和五師弟據(jù)說同時修煉了一門煉體之術,平日里沒事便喜歡“切磋”,想必便是言善說的“打架”。
言善法師常年待在礦山,不像獨善一般,喜歡到講經(jīng)崖去,故而沒有師尊這一聲稱號,尋常弟子見了他,都是道一聲“言善法師”。
“五師弟,百年未見了?!豹毶颇樕弦彩菐狭税l(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
獨善作為大弟子,比其他親傳弟子都要早入山門,本身又比較隨和,和這些師弟間關系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