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已讓自己出去,懿陽公主心頭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懿陽公主道:“駙馬,庭逸可是我們唯一的兒子的!你可不要胡來呀?!?p> 韓已沒有再說話,半推著把懿陽公主帶出了屋子,伸手把世子韓廷逸拽了進(jìn)來,然后把門關(guān)上。
懿陽公主在門外道:“韓已,你可不能胡來呀,他還是個孩子,有什么事你好好說?!?p> 韓已道:“我就是以前太寵他了,如果教不好的話,我硬可沒有這個兒子。”
懿陽公主此時看東平侯韓已是紅了眼了,世子韓廷逸做出兄弟相殘的事,雖說沒有得手,但是性質(zhì)卻很惡劣。
懿陽公主對身邊的酈姑姑道:“酈姑姑,你趕快去把紅虞和廷賓叫來?!?p> 屋內(nèi)韓已坐在椅子上,韓廷逸看到父親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韓已拿起桌子上的那枝箭摔在了韓廷逸的面前道:“說,這是怎么回事?!表n已此時的心里百感交集。
世子韓廷逸從出生起,就是他的心頭肉,韓廷逸在韓已心中的份量是韓廷賓不能比的。從韓廷逸出生起,韓已就對韓廷逸寄與厚望,家族的榮耀要由有一半皇族血統(tǒng)的韓廷逸來繼承,可是今天,韓廷逸給他的打擊太大,窩里斗,骨肉相殘,這是東平侯韓已所不齒的,沒想到這樣的事,今天發(fā)生在自己最愛的兒子身上。
東平侯韓已明知這件事由韓廷逸來解釋,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但是他還是自欺欺人想:庭逸或許能給出來讓自己能夠接受的理由。
韓廷逸此時也知道害怕了,他從來沒見過韓已對自己這種態(tài)度。
韓廷逸哆哆嗦嗦地:“爹爹您別著急,聽我說。前幾日,我忽然發(fā)現(xiàn)丟失了一支箭,也沒在意。沒想到今天被廷賓撿到了?!绊n廷逸故作輕松地問道:“爹爹,是在那兒撿到的呀?”
東平侯韓已一言不發(fā),抽出了肋下的旋光寶劍。寶劍出鞘如1汪清水寒光閃閃。韓已冷冷地把寶劍擔(dān)在了世子韓廷逸的肩頭說道:“庭逸,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而且,從小爹是怎么疼你的,你心里有數(shù)??墒墙裉爝@件事,如果你不說明白的話,爹也絕對不能容你?!?p> 韓已此時看著跪在地上驚惶的愛子,心內(nèi)如刀絞一樣,韓已繼續(xù)道:“庭逸,你是個男子漢,爹要讓你活的堂堂正正,頂天立地,如果容你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就不如今天你我父子在此做個了結(jié)。”
韓庭逸哭了出來,道:“爹,你別這樣,我錯了。就是今天早上聽門房老魏說,廷賓去城外成王別苑,近幾日你總是夸獎廷賓,我心里不舒服,就想教訓(xùn)教訓(xùn)他。爹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廷賓的性命,我是奔他的下盤射的,不信你去問問廷賓我射箭的方向,我真的沒有要害他的性命,就是想出出氣?!?p> 門外的懿陽公主喊道:“駙馬,你聽見庭逸說的沒有啊,他只是小孩子不懂事,你給他一次機(jī)會吧?!?p> 韓已沖門外道:“旺哥,去把廷賓叫來。”
這時候紅虞和韓廷賓已經(jīng)趕到了門外,聽東平侯韓已如此說,紅虞對韓廷賓道:“去,快進(jìn)去,好好勸勸你爹?!?p> 韓已走到門口,打開門,等韓廷賓走進(jìn)來,不待懿陽公主和紅虞說話,返身又把門關(guān)上了。
韓廷賓跪在韓廷逸的身邊,韓廷賓也是一時氣韓廷逸竟然對自己暗算,但此時看到韓廷逸可憐兮兮的樣子,心里也就軟了下來。
東平侯韓已問道:“廷賓,你說1說吧,怎么回事?!?p> 韓廷賓將如何與吳蘭芝出城,如何回路上有人放冷箭說了一遍。
東平侯韓已問道:“你說那枝箭射到你的朋友,射在你朋友身上什么位置?”
廷賓道:“爹,不妨事的沒有事,只是射到了我的朋友的小腿下靠近足踝的地方,而且只擦破了一點(diǎn)皮兒,什么都不影響?!?p> 東平侯韓已聽韓廷賓如此說,臉色稍稍和緩一些,廷賓閃身過去,射到了他朋友小腿上。說明庭逸沒有存心取他哥哥的性命,如果他真是射要害部位,這樣的可了不得。
東平侯韓已對韓廷賓道:“廷賓,你沒事了,你出去吧?!?p> 世子韓廷逸對韓廷賓投去乞求的眼神,室內(nèi)只有他和東平侯韓已,還有韓廷賓3人,如今能夠救他的,只有韓廷賓了。
韓廷賓向東平侯韓已跪爬了半步道:“爹,都是我做哥哥的不好,沒有和庭逸相處好,你饒了弟弟吧。”
東平侯韓已臉沉了下來:“出去,這里沒有你的事了?!?p> 韓廷賓沒有辦法,轉(zhuǎn)身慢慢的慢慢的,看著可憐兮兮的韓廷逸倒退著退出了屋子,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韓已過來插上了房門,就在此時,門外的懿陽公主和紅虞還有韓廷賓聽到了東平侯韓已的一聲呼喊,3人俱是嚇破了膽。只聽東平侯韓已道:“庭逸,是爹爹對你不起,但是你做出這樣自殘手足的事情,爹爹怎能饒過你。”
韓廷逸道:“爹我錯了,您放過我吧?!?p> 東平侯韓已道:“今天就打殘你的一只手,叫你骨肉相殘,要你這輩子永遠(yuǎn)記住?!?p> 韓廷逸嚇蒙了,門外的韓廷賓聽到這話,心想:千萬不能讓爹爹這么做。
韓廷賓抽出佩刀對屋中喊道:“爹,如果打傷了庭逸,那我就自殘雙手,要不然因我弟弟而受傷,我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p> 屋內(nèi)的東平侯韓已聽到門外長子韓廷賓的聲音,心里也是不平靜。韓已想道:“我韓家只有這兩子,如果兩子俱殘,我九泉之下,如何面見老父。
東平侯韓已看到兒子庭逸也確實(shí)是害怕了,知道悔改了。
韓廷逸在那一個勁兒地對韓已說道:“爹,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東平侯韓已想到;養(yǎng)子不教父子過,這件事也不能都怪世子韓廷逸,也是自己從小太嬌慣,想到這兒,東平侯韓已走到門口,打開了門,對門外道:“雅宜,紅虞,廷賓你們都進(jìn)來吧?!?p> 懿陽公主驚魂未定,看到東平侯韓已好象是饒過了兒子,心里這才放點(diǎn)兒心。
待懿陽公主和紅虞坐定,東平侯韓已也坐在了韓廷逸可韓廷賓的對面。
東平侯韓已對世子韓廷逸道:“庭逸,今天這件事,爹爹也有責(zé)任,從小對你太嬌慣了?,F(xiàn)在爹問你1句,今天的事你知錯了嗎?”
世子韓廷逸道:“爹,庭逸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東平侯見兒子如此說,心想也只能如此了。
轉(zhuǎn)而東平侯沖懿陽公主道:“雅宜,我有一事和你商量,你看怎么樣?”
懿陽公主見東平侯韓已不再責(zé)罰兒子了,心也就放下了一半,對東平侯韓已道:“駙馬請講。”東平侯韓已道:“庭逸今天作出這樣的事,只因你我對他從小太嬌慣了。過幾日廷賓就要回軍前,我想送庭逸和廷賓一起走,讓他去軍前效力,也好鍛煉鍛煉。磨練磨練他?!?p> 懿陽公主是萬分的舍不得兒子,從韓廷逸出生,放在手里怕嚇著,含在嘴里怕化了,此時要讓韓廷逸去軍前效力,出生入死,懿陽公主李雅宜那舍得呀。
但是懿陽公主不糊涂,即使沒有今天的事,她知道韓家是武將出身,從軍是遲早的事。而且韓廷逸是男孩子,只有去軍前效力,才能更好地磨練出來個男子漢樣。
自己的父親文宣帝不也是馬上皇帝,幾次御駕親征,才得了如今的錦繡江山嗎。
想到這,懿陽公主道:“駙馬,你說得對,就聽你的吧,一切聽你安排。”
東平侯韓已對韓廷逸道:“庭逸,您是否愿意和廷賓一起回去軍營,入伍從軍。”
這個決定太突然了,韓廷逸一時有些沒有準(zhǔn)備,但是畢竟是從小跟著東平侯韓已習(xí)武,世子韓廷逸身上還是有著幾分血性的,稍一思忖道:“爹爹,一切聽你的安排,兒庭逸愿意從軍。”
東平侯韓已道:“這就好,這才是我的好兒子,你們兄弟今后要多親多近,俗話說的好: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再不要做出讓為父失望的事。這2日,為父就找機(jī)會,面見皇上,請準(zhǔn)你去軍前效力的事。”
一場暴風(fēng)驟雨這樣平靜了下來,懿陽公主想想真是后怕。
人都走了之后,只剩下了懿陽公主和韓廷逸2人,懿陽公主埋怨道:“庭逸,不是娘說你,這次的事真是做錯了,你怎么會做出這么出格的事呢?”
韓廷逸道:“娘,您別說了,我知道錯了,你放心吧,我一定在軍前努力,在軍功上壓過廷賓,找機(jī)會還廷賓今天這個人情?!?p> 懿陽公主笑了,拍了拍兒子的肩頭道:“這才像我的兒子呢,對,廷賓能在軍前效力立功,你也一樣能行,得到你皇舅的賞識。”
東平侯韓已走在去紅虞院子的路上,有幾日沒見到女兒如意了,經(jīng)過這一番暴風(fēng)驟雨之后,想到自己的小女兒,東平侯韓已的心里漾起陣陣暖意。
紅虞不放心,等在路上。
韓已對紅虞道:“這件事為什么要背著我?”
紅虞道:“這不就是怕你知道有今天這樣的情形嗎?”
東平侯韓已道:“如果你不告訴我,庭逸作出什么大事來,你可怎么了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