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離開后,嘯空嗖的一下竄進(jìn)房間,只見南棠斜靠在藤椅上,手里摩挲著那塊古玉。
“怎么樣,看清楚了嗎?是誰?!蹦咸膯柕?。
“看清楚了,主人,您放心,錯不了,是夢千酒?!眹[空頭如搗蒜,肯定的說道。
原來,南棠料定對手必有后招,一定會致嘯空于死地,便吩咐嘯空去找了個和它身形相似的狗當(dāng)替死鬼,并命他暗自觀察,看看對手究竟是誰,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竟會是夢千酒。
“當(dāng)真是他?不應(yīng)該啊,他實在沒有什么理由要反復(fù)加害于你。如果是他要害你,他當(dāng)初在楚千凝救你時,完全有機會致你于死地的,我清楚記得那天是楚千凝來房間找我們求救,后面是他抱著你進(jìn)來的?!蹦咸膿u著頭,喃喃自語道。
“但是今天確實是他,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后面他刺殺那只狗的時候還被狗咬到了手腕,要不您找機會看看他的手,便可知。”嘯空有些失落的解釋道。
“我當(dāng)然相信你不會看錯,我的意思是,這中間定還有蹊蹺,只是我們尚未可知而已。”南棠摸了摸嘯空,柔聲說道。
“對了,我們應(yīng)該馬上要啟程與大軍會合了,隨后就是攻打‘化圣宮’,你這樣不便跟隨我們,我且給你續(xù)些靈力,讓你可以化為人形,也好隨我們一起行動?!?p> “可是主人,你的身體不也是耗損了很多靈力,前幾天才暈死過去?!眹[空搖著頭,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擔(dān)心道。
“不礙事的,我這兩天靈力已恢復(fù)大半,你現(xiàn)在必須要化為人形,混在大軍當(dāng)中??靹e躲了,咱們抓緊時間,趁這會兒沒人打擾?!蹦咸拇叽俚馈?p> 一刻鐘后,嘯空化為一英俊瀟灑、神采奕奕的少年。
“去吧,想辦法混在大軍中,有事我會喊你,除此,咱們都裝作彼此不認(rèn)識,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切莫暴露?!蹦咸慕淮馈?p> 嘯空領(lǐng)命行禮后,便離開了。
晌午時分,眾人用過午飯,各自回房收拾行囊。
桐午、孤燭異兩人最先收拾完,在院中向介戶、中叔等人告別,此行確實給刺猬一族帶來了許多攪擾,想來以后這素來清凈之地,怕是也會有一段光景熱鬧紛繁了。
“這次確實是給你們添麻煩了,神玉刺猬一族向來不涉外面紛爭,清凈慣了,現(xiàn)在倒好,每日上門求醫(yī)的絡(luò)繹不絕,實則抱歉的緊?!蓖┪缫荒槆逡?,訕訕地說。
“桐午姨,您不必如此見外,我神玉刺猬一族向來不惹事也不怕事,既在這紛繁復(fù)雜的處境下,想獨善其身也不可能,就是遲早的事?!?p> “只是由于我們刺猬一族久居深山之中,不愿參與而已,我們雖能力有限,但尚且可以自保,桐午姨不必為我們擔(dān)心?!苯閼衾^續(xù)為桐午寬心道。
“至于求醫(yī)問藥的那些村民,想必過些時日,閉門羹吃的多了些,也不會再來攪擾了。倒是桐午姨您,此去必是危險重重,您務(wù)必小心。那位姑娘現(xiàn)在雖說也是我們一族的救命恩人,但是我總感覺她身上還是有未解的秘密,您還是多加防備吧?!苯閼魸M臉愁容,憂心忡忡的說道。
“我會多加留意的,你們也多保重?!闭f罷,桐午又向二人深深的行了一大李。
此時,其他幾人也陸續(xù)收拾好行囊,來到院中。眾人紛紛與刺猬一族道別,幾位仙家御劍先行一步,少量軍士騎馬在后面緊跟。
不消半日,桐午幾人就先行到了咸陽郡,據(jù)說是一處化圣宮就建在秦嶺深處。
“你們可終于來了,怎得耽誤了這么長時日,此前信中也說的極為含糊,我都等的望眼欲穿了?!惫氯ラe一把拉住孤燭異的手,語氣極為焦急的說道。
“二哥,我們也是事發(fā)突然、情非得已,好在是終于匯合了?!惫聽T異忙替眾人開脫道。
“就是嘛,我們腳不沾地的御劍而來,中間都沒做半點休息,也不說先把我們讓進(jìn)去喝口茶,兇什么兇嘛?!背粷M的嘟囔道。
孤去閑這才注意到與桐午、孤燭異、夢千酒和南棠同來的竟又有兩位陌生人,不禁面色一陰,低聲斥道:“怎么在如此緊要關(guān)頭,還往這里帶陌生人,還嫌臭蟲不夠多嗎?”
“你說誰臭蟲呢,本大小姐也算是名門望族之后,你罵誰呢,你個老家伙。”楚千凝見孤去閑如此出言不遜,加上趕路疲憊,便沒好氣的頂了回去。
孤去閑正欲張嘴,孤燭異趕忙插話道:“二哥有所不知,這兩位都不是外人,一位是千酒的準(zhǔn)媳婦,一位是長安穆府的小公子—穆星辰,此次咱們攻打這秦嶺深處的‘化圣宮’,剛好經(jīng)過他家地盤,想來也是能使上幾分力的。”
孤去閑抬眼望去,穆星辰倒是儀表堂堂,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便也點頭示好。
楚千凝不屑的從鼻腔中發(fā)出“哼”的一聲,夢千酒趕緊一把摟過,對她道:“還不趕緊見過孤老前輩?!背齽e別扭扭的行了個不高不低的禮。
“大家還是進(jìn)去說吧,一路奔波,想必也都乏了,我差人沏茶、取些點心來?!惫聽T異趕緊招呼大家進(jìn)房間,生怕一言不合又再起紛爭。
“我也不是疑心重,只是這次攻打‘化圣宮’確實蹊蹺的緊,先是不是什么人給大軍飯菜中下藥,卻不是很猛烈的毒藥,就是普通的瀉藥,要不是這樣,我們也早就攻打了,也不是非要等你們來。”孤去閑向眾人解釋道,一臉無奈。
“這還真是奇了,有下藥的機會應(yīng)該是下毒藥、下猛藥才是,何必費這氣力下如此不痛不癢的藥,像是捉弄戲耍一般?!惫聽T異兩眉微蹙、疑惑不解道,他這時才明白孤去閑為何今日火氣這么大,想必是最近被嘲弄地?zé)o可適從了。
“三弟所言甚是,還有更奇怪的,之前抓過兩個看守‘化圣宮’的衛(wèi)士,皆是越人族的散兵。近日,抓來的都是羽人族的兵士,說什么上面有命,讓換防了?!惫氯ラe接著又把近日種種怪事一一說給眾人。
“這恐怕又是那個該死的越人族族長樓縱的手筆,他心疼自己的兵士,反倒派來羽人族的衛(wèi)士前來送死,其心可誅。”南棠心中暗自揣測道。
仆從端來了茶水和點心,一陣茶香四溢,眾人的肚子也都有了回應(yīng)。
“各位仙家,咱們邊吃別聊吧。”夢千酒從仆人手中接過茶水,給眾人分去。
南棠眼疾手快,接過茶水時有意晃動一下茶碗,將茶水打翻一些在夢千酒手腕上,燙的夢千酒一激靈。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蹦咸内s忙接過茶碗。
“你這是怎么了?千酒哥哥,你沒事吧?!背s緊掏出帕子給夢千酒擦拭。
“不礙事的,不礙事,我自己來?!眽羟Ь埔话褤屵^帕子,自顧自的擦拭著。
手腕處的牙印,南棠看得真真切切,看來嘯空所言不虛,真的是夢千酒所為,南棠暗自琢磨。
“不知大哥那邊進(jìn)展是否順利?”孤燭異喝了口茶,緩緩問道。
“毫無音訊,派出去的信使沒有一個回來的,其它傳信之物也未傳回來只言片語,只怕是……”孤去閑頓了頓,出兵在即,他實在不能說些喪氣話有損士氣。
“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咱們還是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攻打計劃吧?!蓖┪缫庾R到孤去閑的用意,趕忙接過話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