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的功夫,李壽更加不敢怠慢,每天都加緊練習(xí),漸漸熟悉了新的內(nèi)功,變得越發(fā)游刃有余起來。
除了在客棧練功外,李壽每天還悄悄去林府看望小妹。知道小妹不會見他,所以他也只在暗處觀察,發(fā)現(xiàn)下人都恭敬有禮,一應(yīng)吃穿用度都不曾克扣,那林昊也只是偶爾前來,不曾留宿。每每前來,也都是笑臉相迎,溫言細語。他這才放心下來,看來這林昊也是真心對待小妹。
過了大半個月,內(nèi)功已盡數(shù)化為己用,他知道,是時候離開,去過自己的生活了。他準備啟程去找姐姐,然后再回故鄉(xiāng)看一看。但是在那之前,李壽得回青云取點東西。
打定了主意,便即刻動身。買了馬,身上的銀兩也就用光了。此去順便再將自己的那一份全部帶走,無事便不再回青云了。
不過半日,李壽便到了山門前。雖然都是舊景色,他卻無比留戀。到底是從小長大的地方,若是說再也不回來了,竟有些舍不得??扇缃翊蟾缫咽悄奥?,二哥又敵我不明,這里實在不是久留之所。
避過幫中眾人,在山中逛了個遍,發(fā)現(xiàn)這里相較父親在世時更加鼎盛。自己雖然對大哥的手段不認同,但是他的能力卻毋庸置疑。只是二哥與他不同,若是一去不回,李壽還是想與他好好告?zhèn)€別。
轉(zhuǎn)眼便是暮色四合,李壽輕手輕腳地進了自己的房間,發(fā)現(xiàn)一切整潔如常,顯然是有人時常打掃的緣故。他也并不啰嗦,徑直走到床前打開暗格,取出里面的匣子,打開看看,里面的東西一樣未少。
那箱金子已經(jīng)被他多次零散地換了銀票,一共八百萬兩,夜明珠則被他埋在了母親的墓旁。除了銀票,匣子中還有母親去世后,他去母親房里偷拿出來的一柄玉簪。他輕輕撫摸著它,憶起幼時母親的樣子,不禁輕輕說了一聲:“娘……”
忽然,一聲嘆息驚擾了他,李壽抓過手邊枕頭一把扔出,隨即砸中了什么,便落到了地上。不知是敵是友,李壽抽出劍鞘筆直地刺去,那人回手格擋,李壽反手一掌拍向那人的肩膀,甫一接觸,李盛便感覺他的內(nèi)力如被他粘住了一般無法運轉(zhuǎn),心中很是驚懼,便出聲喊道:“三弟……”
李壽忙撤了手,不想竟是這樣見了面。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去點燈,不一會兒,屋子便亮了起來。
李盛暗自抹了一把汗,不想多日未見,他的武功竟和從前完全不同,自己原本就一直在他面前隱藏武功,若他剛才拿的是劍,自己怕是已經(jīng)傷了。想問,卻不知如何開口。
叢珊的武功乃是娘的親傳,練功時一直躲避眾人,況且他多年不在家中,也很少見到叢珊出手,所以一時并未覺出李壽的武功出處,只是好奇他原本幾近全失的武功如何恢復(fù)如此迅速。
李壽并不想把小妹的事告訴他,于是便把二哥讓到桌前坐下,良久,李壽開口說道:“二哥,我要走了。”
李盛也并不驚訝,只是默默地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說道:“你剛進山,我就知道了,一直不放心,親自跟著你,不想你武功已經(jīng)恢復(fù)了,似乎比我還強了不少?!?p> 李壽不說話,心里卻有些失落,知道他是想問自己武功的來歷。不知為何,李壽覺得,他似乎不像從前了。
李盛看著李壽,發(fā)現(xiàn)他并不想將武功的來歷告訴他,便接著說道:“如今青云步履維艱,大哥的有些做法雖然偏激,但也是為了父親留下的基業(yè),你別怪他,以后等一切都穩(wěn)定了,你再回來,這里永遠是你的家。這銀票你拿著,多帶些錢傍身,萬事也方便?!?p> 李壽本想推辭,又恐他心生嫌隙,便伸手接過?!岸?,請你轉(zhuǎn)告大哥,千萬護好青云,要不然,我們都沒臉去見爹?!?p> 李盛苦笑著點點頭,知他無意了解真相,竟有些慶幸。他拍了拍李壽的肩膀,李壽也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便往外走。
李盛忽然想起他那奇怪的內(nèi)功,又大聲喊道:“三弟,千萬恪守本心,不可走上歪路!”
李壽笑笑沒說話,繼續(xù)往前走。二哥怕不是以為自己練了什么邪派武功吧。
剛開了房門,見大哥站在門口,看樣子有一段時間了。李壽忽然尷尬起來,不知道該說什么,還是李善先開了口:“你放心吧,我會掌管好門派的?!闭f完,他伸手遞過一物,李壽接過,見是一面令牌,白玉材質(zhì),上面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鷹。
“這是我青云的暗記,憑此令牌,可隨意調(diào)動青云旗下的人員和銀錢。此令牌只有一面,你收好?!崩顗蹌傁胪妻o,李盛幾步上前便把令牌揣進李壽懷里。
“哥哥們殫精竭慮,不過為了弟妹平安康樂,你收下吧。”
李壽心里頗不是滋味,明知哥哥們各有各的打算,可這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卻也還在。他也不再推辭,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一直到了山下,他才回頭看了一眼,便又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