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16）準備出京
本來是不死心地。天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哪有這么巧，隨便得罪一個就是王小姐的老爸？可是當我抱著僥幸的心里詢問一番后，不由的抱頭大叫，真的是這么寸！這個王鼎確實就是王沅湘的爹，如假保換！
沒有辦法了，我還是暫時的避其鋒芒，躲一躲先。
連忙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一臉的頹唐，不知道該怎么修補和王大人的關(guān)系！估計我現(xiàn)在的形象算是慘到家了！絕對的零下50度！要是我是王鼎，也絕對不會把女兒嫁給一個隨地小便的無賴小子的！
見我不高興，忠心的仆人老張來安慰我了？正好！他的經(jīng)驗比較豐富，詢問一番。
可是這位公公一臉苦相，說：“爺呀!這次你可是問錯人了！要是行賄、受賄！跑腿、花錢，老奴絕對是一把好手！可是要是說討好女人，甚至討好老婆的老爹，我可是一竅不通！俺是什么人??？太監(jiān)啊！別說是岳父了，老婆什么樣我還不知道呢？何況是岳父老泰山？”
也對，問錯人了。
連忙請教師傅，費老頭正在吃鴨子，吃的滿嘴流油，得意洋洋，說：“乖徒弟，費那么大勁干什么？找什么老婆??！和師傅這樣不是挺好，年輕的時候縱橫江湖！等到年輕大了收一個聰明能干的徒弟，不管有什么難題都交給他去辦，安享晚年不比伺候老丈人強一萬倍！費那個勁干什么？”
嗨.....!看在費老頭喝醉的份上，我就饒了你這一次，下一次你要是還敢這么胡說八道，就讓你后悔收了我當徒弟。
除了這兩個人一位，別的人能問誰呢？對了，不是新收了一位謀士嗎？孫子瀟的本事可是不小，能讓京城色藝雙絕的朝云姑娘的滿意，雖然朝云沒有父親?？墒撬軐Ω赌抢哮d，也算是有經(jīng)驗了，等到辦好了他的婚禮，就向他問計，應該能有改善吧。
可是我的這個計劃很快就被破壞了。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興致勃勃的指揮老張和王大富籌備婚禮，滿書房的采購清單，凡是酒席，彩禮，車馬，鼓樂等等比之現(xiàn)代的婚禮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更為繁雜。本來我是不用操心這些事情的，就是我往后辦婚禮，也有經(jīng)驗豐富的老張和王大富跑腿，我奶奶更是熟練，根本用不著我?？墒钦l讓我以前沒有見過呢，要知道見識一下純粹的中國式婚禮可不是那個人都能做到的。
正在聽王大富介紹怎么預備車馬，忽然仆人來報，陶澎求見！
詫異，雖然我和陶澎經(jīng)過上次的醉酒事件，關(guān)系改善了不少，可是彼此從本性上還是不大合拍，陶澎除了圖謀我的好酒，幾乎還是和以前一樣，根本不會主動的來我的王府。
可是這次，前幾天他剛剛才從我這里收到了幾大壇子的好黃酒，都是一百斤的，雖然他的酒量大，可是也不至于這么幾天就喝完了吧！難道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連忙吩咐快請！
不大的功夫，陶澎就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進來了。黑紅的臉上都是汗珠，一坐下來就抱怨我的王府干嗎建的這么大，害的他累的和狗一樣。
這也難怪，雖然陶澎的身材高大，體格也很不錯，在書生里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可是背著一個爛醉如泥的人，穿過我家的前院，大殿到書房來，還是夠他喝一壺的。
不過我現(xiàn)在可沒有興趣和陶澎磨牙。因為，這位爛醉如泥的老兄我認識！就是我準備依之為左膀右臂的被譽為超級冷靜的孫子瀟，孫準新郎官！
我一邊吩咐人上好茶給陶澎解渴！一邊來到孫子瀟的身旁，用手推了一推。這可真的是爛醉如泥了！不過就是輕輕的一推，結(jié)果孫子瀟就在椅子上坐不住了，直往地上滑。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他就要躺在地磚上了。
奇怪？孫子瀟不是貪杯的人那？難道是因為終于能和自己的紅顏知己共結(jié)連理了，高興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連能喝幾杯都不知道了？
不過現(xiàn)在他可是不能回答我的疑問，所以只有詢問正在猛喝茶水的陶澎了！
詢問，孫子瀟是不是得意忘形了？可不能這樣啊！不能因為娶老婆一分錢沒花就高興成這樣吧？就是高興也得注意身體啊！
結(jié)果我還沒有說什么呢，陶澎就開始訴苦：“小王爺，你是不知道??！這次你可害了我了，都怪你！打的那門子的包票！說什么一定能讓孫子瀟抱的美人歸，結(jié)果闖禍了吧，本來他根本沒有什么的 ，可是你給了他一個那么大的期望，一旦沒有辦到，他就受不了打擊了！跑到我那里喝酒，好家伙我可是開了眼了，以前以為我和舒鐵云算是能喝的了 ，可是昨天見了這位孫兄的喝法，陶澎可是甘拜下風。他那里是喝酒啊，簡直是把頭泡在酒壇子里，整整喝了一晚上，今天才算是喝夠了，喝醉了！我可不敢再讓他住在我那里了，喝光了我的好酒是小事，要是醉死了，可就太冤枉了！我想世子你也不想讓你的謀士這么輕易的就醉死吧！所以就把他背到這里來了！”
奇怪，聽陶澎的意思，竟然是朝云和孫子瀟的婚事出了問題！可是鮑淑芳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難道又是他在里面搗鬼？連忙詢問陶澎。
可是陶澎把頭搖的和波浪鼓似的，表示，從昨天開始，孫子瀟和他說的話不超過三句，畢竟這二位也不是很熟悉?。?p> 除了
“拿酒來！”
“再喝！”
“酒壇子在那里！”等等以外，最有用的一句就是孫子瀟要陶澎告訴舒鐵云，他的伴郎當不成了，因為，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婚禮了！
既然陶澎不清楚內(nèi)情，不是還有孫子瀟的知己好友－舒鐵云嗎？我就準備讓人過府去請，一來是詢問一下他是否知道內(nèi)情，二來，要是真的出了問題，也好有人安慰一下孫子瀟。
可是陶澎立刻就阻止了我，告訴我一個消息：“舒鐵云前天就已經(jīng)出京了，因為有一支去云貴的官船，而他的東家云貴總督－勒保也是三番兩次的來人催促他早日上任，所以他就隨船隊上路了，因為走的太匆忙，連餞行的筵席都沒有辦一桌，甚至舒鐵云在京城的好友大都不知情。他不得已拜托陶澎向眾人表達歉疚之情！這次陶澎來我府上要作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告訴我這個消息。
還有最后他告訴我，好像孫子瀟和朝云是徹底的掰了！這位老哥現(xiàn)在窮的可是可以，租住的房子也要到期了，房錢還沒有給人家，行李更是除了一方破硯臺，幾件舊衣服以為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所以詢問我怎么處理，是收留這個醉鬼呢？還是讓他流落街頭！
笑話，我看中的謀士怎么會如此不濟?變成醉鬼？當然是搬到我王府來了，王府別的沒有，銀子，房子有的是！
至于，讓醉鬼清醒的問題，那太簡單了！我命令，老張！到院子里的井里提兩桶最涼的井水來，讓孫先生也清醒清醒！
聽了我的命令，陶澎和張正心可是當場嚇了一跳。老張更是提醒我：“爺，雖然現(xiàn)在就要春暖花開了，可是初春時分，還是涼的很！咱王府里的井水更是冰冷刺骨！您要它干什么?不是給這位孫先生喝吧？會拉肚子的！”
我可不大滿意！說:“老張，你不是最擅長揣摩我的心意的嗎？這次可錯了，我有這么低級嗎？讓他喝涼水？我是要把那兩桶冰涼冰涼的井水，一下子倒在他的頭上！讓他趕緊清醒過來！不過就是為了一個女人嗎！還是一個青樓女子，又不是什么公主格格，名門閨秀，至于這樣嗎?虧他還是胸懷大志，號稱能隨時的保持冷靜，太讓我失望了，等他清醒了看我怎么教訓他！‘天涯何處無芳草嗎！‘‘大丈夫何患無妻！’我要的是運籌帷幄，決勝廟堂的謀士，可不是他現(xiàn)在這個窩囊的樣子?！?p> 其實，我暗自想來，以孫子瀟的脾氣，可能是一時的想不開罷了，他這樣的人這個時候最需要當頭棒喝！有的時候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煩，什么擺事實、講道理，根本不需要！因為孫子瀟比我還明白呢！我這個作領(lǐng)袖的只要給他簡單一點的提示就足夠了！比如說-兩桶冰涼的井水！
結(jié)果一桶井水當頭澆下，孫子瀟還是酣睡如故，可見昨天他喝了多少的酒！
不得以，本小王爺親自出馬，提起孫子瀟讓他靠近水桶，然后干脆的摁住他的腦袋，一下子全部都浸到了水桶了！就是這樣，好大的一會，孫子瀟才咳嗽起來，奮力掙扎，算是稍微清醒了！
命人，燒水伺候他沐浴，又準備了干凈的衣服，挺長的功夫，孫子瀟才自己走回了書房。果然如我所料的，他已經(jīng)恢復正常了！變的平靜從容，又是我最早見到的那個孫子瀟，我所欣賞、需要的聰明謀士。
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我可不是那些好奇的婦女，那壺不開提那壺，以孫子瀟的性格，要是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也不會喝成剛才的樣子。我對手下人的個人隱私?jīng)]有興趣，管它的主角是什么名妓，紅粉，我需要的是謀士。
立刻讓他進入工作狀態(tài)！希望忙碌的孫子瀟能好過一點。
將準備好的一大堆文檔交給他，里面有這一段時間我所招聘到的能工巧匠，各種人才，包括我的各個得力助手，老張，王大富，馬克思、小關(guān)、關(guān)海平、費老頭（當然隱瞞了一些不能說的，如用仙丹蒙騙乾?。?，王韜的基本情況，能力，還有剛剛從兵部搞到的批文，我完成了一部分的《步兵操典》，只寫了要求的《炮兵操典》，我的建軍構(gòu)思，近期要達到的基本目的，怎樣招收兵員，以及怎樣選拔軍官，軍隊建立以后如何開展教育、訓練等等，有一些是基本的構(gòu)想，有一些已經(jīng)完成了一部分，還有的是考慮的不十分成熟的。
我十分認真的說：“孫先生，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要是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潛臺詞就是：你到底還需不需要辦婚禮??？），如果你沒有什么額外的需要，就立即著手處理這些計劃吧！所有的情況這些文檔都包括了！你有什么需要問的，有什么不清楚的，盡管問！等會我 就吩咐下去，你要問的就是我要問得！這王府里對你沒有什么秘密！
只有里面關(guān)于練兵的部分，是我一些不成熟得想法，你看看，有什么意見盡管提出來，我書房的門隨時向你敞開！我希望你盡快的熟悉一下，讓我的練兵計劃早日的走向正軌！時間不多了，因為我們很快就要出京了！”
然后，又吩咐張正心，為孫先生準備上房，一切起居飲食按照我的待遇，開銷按照我?guī)煾档臉藴手Ц叮沁€不夠，盡管從帳房支?。≈灰撬枰耐蟛槐貋碚埵疚?！我的意思很明白，用人不疑，要是對于自己的第一謀士都不能推心置腹，那會影響軍隊的運作的。
一連串的命令發(fā)布，條理又清楚，可能是我很少表現(xiàn)的這么威嚴，這么有大將之風吧，除了孫子瀟，陶澎和我的兩個忠心的部下都有一點發(fā)楞，還在懷疑自己的耳朵，難道剛才的命令真的是自己頑劣的小主子發(fā)布的？（聽著怎么也不像啊？）
而孫子瀟雖然沒有說什么，可是對于我的善解人意，他還是十分感激的！畢竟只要是人，處于他現(xiàn)在的這種狀態(tài)下都不愿意提自己的隱私，誰愿意把自己血淋淋的傷口亮出來讓大家品評、娛樂呢？除非是變態(tài)的暴露狂。
而他對我了解的不多，只有上次在朝云姑娘那里過了過招，那次我表現(xiàn)的不錯，十分精明，結(jié)果他還以為我一直都是這樣呢！那里想到我在家人和朋友的眼里一向是一個頑劣的少年，可不是什么英明的統(tǒng)帥。
然后設宴招待陶澎和孫子瀟，沒有什么可說的，陶澎還是喝了不少的酒，用他的話說就是，因為我的手下，孫子瀟糟蹋了他好幾壇子的好酒，所以要多喝點補償回來，也不想想他的好酒可是我前幾天才送給他的。最后為了憐憫酒鬼，又送了他兩壇，才算是了事。而孫子瀟更是矯枉過正，一滴酒也沒有沾，并且表示酒醉誤事，從此以后他就算是戒酒了！這讓我很滿意，我欣賞的就是他這嚴謹?shù)淖黠L，正是他的冷靜、嚴謹可以彌補我的不足。
繁忙的工作可以醫(yī)治一個人的感情傷痛，而且它對于特定的人來說更是有效，孫子瀟就是這樣的人，以我后來的觀察，他天生就是干幕僚的人，以前在我手里亂七八糟的事情，到了他的手里用不了幾天的功夫就變的井井有條。而且他思慮周密，可以說是滴水不漏，處事也是十分的公平、公正，沒有半個月的功夫就把所有的事情處理的妥妥帖帖，上下人等交口稱贊，甚至我奶奶都知道家里來個一個能干的幕僚，還因為孫子瀟為了打發(fā)寂寞，閑的無聊，把我家里的家事也順便梳理了一番，連幾十年前的糊嘟帳都變得清清楚楚，搞的老太太都眼紅了，直對我嘮叨，怎么我們的管家沒有這么能干呢？還一連說了好幾次，那意思是讓我割愛，可是我哪能答應?。∶髅鲗O子瀟是治國是能臣，要是知道我奶奶要讓他作那管理家事的大管家會生氣的！
至于孫子瀟的感情問題，雖然我不是那些七姑、八大姨喜歡家長里短，窺探他人隱私，可是誰讓我的地位高，本事大，會掙錢，名聲又不大好，別人見我一連幾十天，根本沒有什么反應，以為，在策劃社么針對朝云姑娘的陰謀么，專程的派人來解釋了。
雖然不是鮑淑芳親自上門，可是來人也算是口齒伶俐，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本來朝云姑娘是千肯萬肯的，而且已經(jīng)向我家老爺提出了，老爺當場就答應了，還準備了豐厚的嫁妝，要風風光光的當嫁女兒來操辦?？墒呛髞沓乒媚镆郧暗囊晃缓媒忝脛倓傄驗橛鋈瞬皇纾瑥牧己蟊患依锏姆蛉素煷?，投繯自盡了！結(jié)果朝云姑娘擔心了，最后提出要孫子瀟先生明媒正娶，要作正式的夫人，就是孫子瀟先生礙于情義不能休妻，也要將朝云姑娘和自己的妻子一樣對待！結(jié)果兩人一時生氣，吵架了!其實朝云姑娘對孫先生還是一往情深的，我家老爺?shù)囊馑?，還是暫時的擱置婚事，等他們都想明白了，再辦理也不遲！云云....！
原來是這樣啊！我不由的生氣，這個朝云也真是的，怪不得孫子瀟生氣，你以為是二十一世紀??？二奶比元配還吃香？要知道這個時候的中國施行的雖然就一父多妻，其實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元配夫人還是享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的！掌管家務，責罰小妾可是她天經(jīng)地義的權(quán)利。而且她的地位也很穩(wěn)固，除非是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如，紅杏出墻了，虐待子女了，一般人根本不會休妻，誰要是這樣作了，會被親友，族人唾棄、鄙視的，何況是孫子瀟這樣受了圣人教誨多年的士大夫？讓他接受朝云作為侍妾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作為正妻萬萬不能！別說是他了，就是我也不可能娶一個青樓女子作為正妻。
其實，我對他們的婚事并不在意，本來就是為了招攬孫子瀟臨時起意，既然現(xiàn)在他們之間感情出了問題，我樂得省錢。再說了，孫子瀟的感情生活不如意，可以讓他騰出更多的精力來輔佐我，這是好事?。?p> 本人還是有一點良心的！八卦到了我這里就止住了！我打發(fā)了來人，更是為孫子瀟打算，主觀的以為應該幫助他趕快的擺脫朝云（因為，鮑淑芳的關(guān)系，我對這位朝云姑娘的印象也不怎么樣）。
決定，提前出京，明天就出發(fā)，到保定的莊園去招募新兵！好讓孫子瀟離朝云姑娘遠一點!而且，我現(xiàn)在也有煩心的事情，怎么面對王小姐那位年輕的不像樣子的老爹??！實在是頭疼！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吧！
小爺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再說了，離開王小姐遠了，也有好處，大家不是都說，‘距離產(chǎn)生美嗎？’放心，我不會放棄的，大家別忘了還有殺手锏呢，那《幾度夕陽紅》可是正寫到高潮的部分，很勾人的，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王小姐就會追求我追到保定的。
不過，我在這件事上的私心和偏見害了一對有情人，最后導致了孫子瀟、朝云二人反目，咫尺天涯，抱憾終生。而等我后來能夠理解這刻骨銘心的感情的時候，一切都太晚了，終于回天無力，一切都不能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