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姑娘家對你說這句話是勾搭你的意思,誰管你職責(zé)不職責(zé)。
路過尋人啟事臺時,溫止喻似笑非笑的看著上面的告示。
見事不對,司顏扭頭就跑。
溫止喻剛要說話,司顏便同一個姑娘撞上。
司顏連忙扶住來人,是她的錯,她彎腰道歉:“對不起。”
“你沒長眼睛?撞壞了我家小姐,你賠的起嗎?”
那姑娘身旁的丫鬟上前走了幾步,推了司顏一把。
司顏一個不慎,摔倒在地。
溫止喻走到他的身旁,向她伸出扇子,司顏繞過扇子,直接拉住他的手,借力起身。
溫止喻沉聲問道:“有事嗎?”
司顏抬眸,“沒。”
只是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那姑娘瞧見溫止喻,眼神都看呆了,神態(tài)自若當(dāng)真貌美絕倫,五官精致,特別是那一雙含情眼。
待見他柔聲問司顏時,姑娘眼中滿是妒忌之色。
“明明是她先撞到我家小姐的!”那丫鬟惡人先告狀,大聲道,引得路人回首紛紛。
司顏被氣笑了,眉梢一挑,“我道過歉了,扶住她了?!?p> 小丫鬟眼高于頂,滿口不屑:“我家小姐身份何等尊重,你算什么東西,你的道歉有什么用!”
我不過是推了你一把,算給你臉了!
“撞了我家小姐一句對不起就能算了嗎?那么我殺了你,是不是道歉就可以脫離法律責(zé)任了?”
三句不離你家小姐,有意思嗎?
“算了,小環(huán),”那姑娘微微抬起頭,裝作一副大度模樣,“想來你也是無心的,此事便算了罷?!?p> 司顏?zhàn)旖俏⒊?,“我是不是還要道謝,謝姑娘大義?”
姑娘很是大度,“不必相謝?!?p> 司顏不想和她多做糾纏,拉著溫止喻便離開了。
瞧見二人離去的身影,那姑娘差點(diǎn)咬碎一口銀牙。
她死死的盯著那身影,直至消失不見。
“溫公子!”司顏步子有些跟不上,只能大喊道,“你等等我!”
溫止喻不咸不淡回頭瞥了她一眼,“不是很橫嗎?怎么,這么一點(diǎn)速度都跟不上?”
司顏小跑到他身旁,一個不慎,重心不穩(wěn),摔倒在他身上。
被撞到鼻梁,司顏眼角微微泛紅,“溫公子……”
溫止喻無情的用扇柄將她扶起,“有事說事。”
“是這樣的,你救了我?!?p> 溫止喻似笑非笑,慢條斯理的理理衣袖上的褶皺,“救死扶傷,乃吾輩職責(zé)?!?p> 司顏一跺腳,“你蠢啊!”
眼珠一轉(zhuǎn),兩眼柔和,“姑娘家對你說這句話是勾搭你的意思,誰管你職責(zé)不職責(zé)?!?p> 睫毛輕輕顫抖,溫止喻垂眸,“我真是瘋了才會和你討論這個話題?!?p> 溫止喻撇開她,離去。
司顏跟著他的步子,邊走邊說道:“我方才污蔑了你的名聲,你不要我負(fù)責(zé)?我還沒有賠罪呢~”
見她直勾勾的眼神,溫止喻惱怒道:“你不會回自己的家?”
司顏嬌聲道:“污蔑了溫公子的名聲,小女子心中甚是過不去?!?p> 溫止喻冷淡道:“區(qū)區(qū)名聲,不足掛齒。”
半響,見司顏還跟著她,冷冷道:“你到底還有何事?”
“是這樣的,我看上你了?!?p> 早年間,溫止喻因生的一副好相貌,追隨者數(shù)不勝數(shù),卻從未遇見司顏這般無恥之人。
他皺眉道,“你怎這般不知羞!”
“愛就要說出來啊,如果因?yàn)樾邜u之心而耽誤,日后定當(dāng)報悔終生,司顏是個隨性之人,喜歡就是喜歡,我就是不知羞,你當(dāng)如何???”
溫止喻有些理不清,“繆論!”
他拂袖離去。
見他無情離去,司顏大叫道:“你去哪兒?”
“回府。”
司顏無理撒潑不顧禮,大步流星的跑在他的跟前,蠻不講理道:“我不認(rèn)識路,你得送我回家。”
半個時辰后,司顏?zhàn)隈R車?yán)铮街?,有意無意的偷看身旁的人。
她有些不敢相信這么一個明世理、懂善惡、不畏權(quán)、不惹事、甚至還是點(diǎn)心懷蒼生,這樣的人會和滅世扯上干系。
溫止喻閉目養(yǎng)神,察覺司顏一次又一次的偷看他,甚至注視他,睜開雙眼,睨著她,“有話便說。”
司顏癟了癟嘴,“我這么喜歡你,留我在身邊怎么了,你怎么忍心將我送回去……”
司顏抱著手,將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嘆了口氣,傷感悲秋。
溫止喻不解一個人怎么會有那么多副面孔,來不及言語,小廝便掀開簾子,“主子,司府到了?!?p> 司顏不高興了,雙手環(huán)胸,滿懷怨念。
溫止喻拎著她下了車,司顏努努嘴,“我是真覺得這是狼窩虎穴,不可進(jìn)不可進(jìn)?!?p> 將司顏丟下,便大步流星的上車,離去,一氣喝成。
司顏?zhàn)叩胶蠓?,爬墻進(jìn)去,撞在一個貴婦身上。
司顏揉了揉額頭。
貴婦瞧見她時,當(dāng)即眉心皺起,眼中滿是鄙夷、嫌棄、不屑與厭惡。
“來人,將這下賤胚子帶下去,賞她二大板,關(guān)禁閉?!?p> 一個嬤嬤走了過來,推了她一下,司顏不慎踉蹌兩步。
若是以往的小傻子,一頓所謂的罰與羞辱自然是免不了了,可是司顏是嗎?不是。
“干什么?”
司顏環(huán)手抱與胸前,“朱菌,我可是這鎮(zhèn)北將軍府唯一的嫡女,怎么?還想逾權(quán)?我相信我那父親很高興知道他的嫡女為什么會變成廢材的吧?我也很樂意告訴他呢~”
朱菌愕然的看著她,“你,你不傻了?”
“本姑娘福大命大,自是好了,如何?還想賤奴滅嫡嗎?我想你對天地誓言是不是有些藐視之心?”
瀾州大陸有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規(guī)矩,男人只能娶一個妻子,卻可以納妾,女子若成妾室,便終生不可扶正,天地誓言隨時監(jiān)控,可惜天網(wǎng)恢恢,小傻子都不懂利用,天地誓言如何偏幫。
司家家主年輕時是個風(fēng)流的人,先后納了七八房妾室,才娶了司顏的母親容妙。
容妙與司元是青梅竹馬,感情自深,卻只留有一女便離世,司元自此謝絕紅塵,對司九寵愛至極。
妾室朱菌趁司元出征時,對五歲小兒司九下了手,司九成了傻子,連帶著靈根也成了廢靈。
因司九成了廢物傻子,朱菌在司元面前有意無意的抹黑她,所以司元也對這個女兒厭惡得緊。
“放肆!”
一聲怒喝,氣勢震耳欲聾。
司顏來不及回頭,一個巴掌便糊在了她的臉上。
臉頰瞬時腫了起來,司顏只感覺到了麻木,嘴里泛起了血腥味。
司奇臉上鐵青,瞪著一雙眼睛,“司九,數(shù)日不見,倒是伶牙俐齒了,母親是長輩,怎可以下犯上!”
司顏抬眸望著司奇,長相秀氣,清高,眼中的不屑卻是令人作惡,“一個妾室,有何資格讓我背上以下犯上的名頭,還是你們覺得司府是你們做主?”
言罷,司顏推開朱菌,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了門,直奔自己的小院。
獨(dú)留朱菌緊咬一口銀牙,滿臉怒色的望著她的背影。
卻又不敢動作,天地誓言為防寵妾滅嫡,便將妾室契約全部連接在嫡妻身上,容妙已然去世,她的契約自然是司顏繼承。
“小姐……”
正在補(bǔ)著舊衣破洞的桑魚瞧見司顏臉頰上的腫脹時,又是兩眼淚汪汪,“夫人又欺負(fù)你……”
司顏好笑道:“小丫頭,你這淚水是掉不完了嗎?整天哭哭啼啼的,你家小姐還沒死呢?!?p> 桑魚擦了擦淚水,從屋子里取出個冰袋,放在司顏臉上,“我這不是心疼小姐嘛,唉,小姐,若是破相了可如何是好啊……”
門突然被人踹開,門閂猛的裂開,司儀現(xiàn)在門外,“小傻子,聽說你辱罵母親?膽子不小啊!”
司顏抬眸望著她肆無忌憚的模樣,起身就是一個巴掌,“你以為你是誰?庶女也敢來作賤我,還是說,司家的門檻如此低了,什么人都可欺辱嫡女了?!?p> 司儀萬萬沒想到,平時被她喝來辱入的人竟然有膽子嘲笑她,當(dāng)即怒道:“你個死傻子,看我怎么教訓(xùn)你!”
司顏拉住她的蹄子,三下兩下就把她打趴下。
將她的手后扭,一腳踹在她的屁股上,將她踹了出去。
司儀氣的嗷嗷叫,“啊啊啊!賤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司儀‘呸’了一口,咬牙切齒的離開。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桑魚憂心忡忡的走出去,見來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見過嬤嬤?!?p> 嬤嬤傲慢的走了進(jìn)來,瞧見破爛的門,眼中的鄙夷之色擋也不擋的呈現(xiàn)在司顏面前,她道:“聽聞九姑娘醒來,老夫人找你有事?!?p> 瞧著鼻孔朝天的老婦人,司顏氣笑了,“據(jù)我所知,祖母已經(jīng)去世,外祖母也與去年歸西,原諒司顏知識淺薄,不知嬤嬤口中的老夫人是誰家的老人。”
老嬤嬤收起不屑,惺惺作態(tài)道:“大夫人,老夫人聽聞九姑娘落水,今日醒來,前來請小姐過去一敘。”
老夫人,朱菌的母親,與原主關(guān)系‘一向很好’。